許玫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寧許沉默片刻, 移開視線:“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這樣。”
許玫低頭, 看著他緊緊抓著袖口的左手。
輕笑:“那你想要我怎樣?”
“你能不能......”
他轉頭看她, 話說了一半, 因為許玫的突然靠近, 又停住了。
“你......你乾嘛?”
許玫笑出了聲:“你抖什麼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停下, “你說吧,我離近點, 聽的更清楚。”
寧許遲疑了一會, 才繼續說:“你能不能好好學習, 馬上就要高考了。”
她爽快的點頭:“當然可以啊。”
寧許:“那......”
不等他說完,許玫就打斷他:“我聽你的話好好學習,你能聽我的話讓我親一下嗎?”
他漲紅了臉,最後憋出一句:“不可理喻。”
然後轉身走了。
越走越快, 似乎怕許玫會追過去強吻他一樣。
許玫站在那, 怡然自得的盯著他的背影。
嘖嘖嘖,真可愛。
雜誌社的拍攝正好是周三周四兩天,這也就意味著, 她必須得連續逃兩天得課才行。
於是她故技重施,請了兩天病假。
好在還算順利。
拍攝也順利,除了那個搭檔的男模特一直向她暗送秋波外。
休息時間, 她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 發現那個男模特就等在門外。
他和自己不同,是職業模特,年紀也大一些。
許玫禮貌地喊了聲前輩好,便繞開他準備離開。
不想他竟然直接拉住了自己的手,眼神露骨:“這是你第一次拍攝?”
許玫看了眼被握著的手,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很快就被笑意填充:“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前輩有什麼要指點的地方?”
他走近了一些,低聲說:“今天晚上來我房間,我告訴你你哪裡做的不好。”
許玫眉眼微抬,笑容裡帶著幾分為難:“我也很欣賞前輩,所以有件事必須得告訴你。”
“你說。”
許玫踮腳,靠近他耳邊,低聲說:“如果前輩不介意我感染上了HPV的話,我們做他個三天三夜好不好呀?”
話說完,她還眨了下眼睛,帶著少女的俏皮和可愛。
不過可惜,男人沒心情理解這份可愛,嚇得轉身就走。
似乎這種病,可以直接通過空氣傳染一樣。
看著他的背影,許玫斂了笑意,推開門重新走進洗手間。
把那隻被握過的手,反複洗了好幾遍。
猥瑣男,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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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春和在院子裡罰跪完後,扶著牆艱難的進了屋。
正好看到寧許在看手機。
她湊過去看了一眼。
他看的應該是誰的朋友圈。
----下雨天,惡心的癩□□總是格外多。
配圖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生,長得挺好看,清純掛的,就是舉的那個中指和她的臉不是很搭。
“你戀愛了嗎?”
聽到聲音,寧許嚇的手機都快掉在地上。
他急忙起身捂住寧春和的嘴巴,還四處看了看,似乎怕被人聽到,心虛的不行。
“你彆亂說。”
寧春和往後躲的時候腿不小心磕在了沙發上:“啊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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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有些漏水,許玫去隔壁借了梯子,爬上去把它修好以後,抱著梯子去還。
正好看到隔壁的女人在收拾桌子,地上散落著啤酒瓶的碎片。
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和淚痕,不用問,許玫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女人看到她了,擦乾眼淚,笑問:“修好了嗎,要不要阿姨去幫忙?”
“修個屋頂而已,我熟練的很。”許玫把梯子放好以後,過來幫她一起收拾,“阿姨,您坐著休息一下吧,我來就行。”
“不用,我這兒哪好意思麻煩你幫忙啊。”
“沒事。”
許玫拿了掃帚過來,女人看著她的背影,眼睛突然上湧。
“你是不是覺得,阿姨很可憐?”
許玫笑道:“阿姨怎麼會可憐,阿姨這麼可愛,和我媽媽一樣可愛。”
她是笑眼,笑起來時,眼睛會彎成月牙,嘴角的酒窩,更顯可愛。
少女的笑,似乎格外有感染力。
女人愣了片刻,抱著她哭的更凶。
忙完一切以後,許玫回家洗澡,吃完藥後睡覺。
*
烏雲密閉,大雨肆虐。
許玫滿頭大汗的驚醒,坐在床上發呆。
她做了個夢,一個噩夢。
片刻後,她突然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哭的撕心裂肺。
夜晚,是所有情緒被激發的時間,哭累了,她就靠在牆上,盯著窗外的大雨,一動不動。
人為什麼要活著,又難過又不快樂。
更何況,她又是一個廢物。
手機震了一下,她恍若未聞。
接連又震了好幾下,她才費力的掀了掀眼皮,去看上麵的內容。
“你沒事吧?”
“我是說,你今天發的那條朋友圈。”
“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出於同學之間的關心。”
看到備注時,許玫才終於肯挪用一點點力氣,把手機拿過來。
“我不想當你的同學。”
“......你還沒睡嗎?”
“你都沒睡。”
“早點休息吧。”
許玫穿上鞋子下床:“我在學校附近的麥當勞等你。”
發完這句話後,她就把手機關機丟在家裡。
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學校附近的麥當勞二十四小時營業。
許玫點了餐以後坐在那裡發呆,隔壁桌是一對情侶,年齡好像比她還要小。
估計是初中生。
她吃了個漢堡,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抱在一起。
門開了,冷風順著雨水灌進來,她抬眸,看到了寧許。
於是抬手,揮了揮:“這兒。”
寧許走過來,在她麵前坐下。
頭發和肩膀有點濕。
許玫問他:“你沒帶傘?”
寧許神色微沉:“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
許玫愣了一會,笑了:“擔心我?”
寧許沒說話,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她看著他,沉默良久,突然問道:“寧許,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寧許神色瞬變,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神色帶著少見的慌亂。
他的人生沒有起伏波折,不管是學習還是自身,他都接近完美。
他就像是一塊雕刻好的璞玉,從他出生的那天,就已經雕刻好了。
所以他往後的人生都不需要太努力,就能輕而易舉的到達彆人萬分努力都到不了的頂端。
偏偏他卻比彆人還要努力。
他多優秀啊。
許玫像沒有聽見他的否認一樣,感歎一般的低語道:“寧許,我是一個壞姑娘,你可以和我談戀愛,但不要喜歡我。”
她真的壞透了。
雨越下越大,寧許不放心許玫一個人回去,非要送她。
出租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寧許看著麵前低矮的平房,還有周邊的汙水,一直順著他腳邊的泥濘小路,流進旁邊的下水道。
許玫看到他昂貴的球鞋被弄臟,笑問:“是不是沒想到,南城還有這麼下等肮臟的地方?”
寧許沒理她,而是走過去,把地上那隻餓的喵喵叫的小貓抱了起來。
“你家裡有吃的嗎?”
許玫哼笑:“您還真是個菩薩心腸啊,對貓比對我都好。”
話雖然這麼說,她還是帶著寧許和那隻貓一起回了她家。
回房間,把還剩下的那半袋貓糧拿出來,遞給寧許。
後者愣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她家居然還有貓糧。
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惑,許玫蹲下身,捏了捏他懷裡那隻貓的臉:“你以為它為什麼長這麼胖,靠你這種十年來不了這一次的好心人嗎?”
寧許聽出了她話裡的酸意,沒有開口。
低頭把貓糧倒了一點在它麵前。
許玫伸手抓了顆貓糧放進嘴裡,嚼了一下就皺眉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