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許疑惑:“你乾什麼?”
許玫生氣的瞪他:“你管我乾嘛,你抱你的貓啊!”
然後起身走了。
走了兩步又回來,把貓從他懷裡抱下來,放在地上。
再次轉身。
房門被猛地帶上。
寧許感覺整個房子都跟著震了一下。
他收回視線,眼神仍舊帶著疑惑。
半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角帶著輕笑,動作溫柔地摸了摸貓的後背。
窗戶有風吹進來,寧許站起身,檢查了一遍。
發現是螺絲鬆了。
她家的房子,看上去應該依舊有些年頭了,而且不是很安全,應該是修建起,便沒有翻修過了。
許玫白天修屋頂的工具還沒來得及放進去,放在茶幾上,寧許把箱子拿過來,選了幾個自己能用的到的工具,把窗戶修好以後,又順帶把她家其他需要修的地方也修了。
甚至連衛生間裡的燈也換了。
許玫出來的時候,他剛忙完這一切,兩隻手都臟了,他隻能抬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件衣服估計也不能要了,剛剛修抽油煙機的時候,蹭到旁邊的牆上了,全是油汙。
許玫看到他手邊的扳手,又看了眼洗手間裡亮著光的燈。
那裡的燈前天壞了,她買了燈泡卻懶得換。
“你換的?”
他淡聲開口:“順便。”
許玫點頭,走過去:“那你要不順便在我家睡一覺?”
過後,她又補充道,“和我睡同一張床。”
寧許早就習慣了她的口無遮攔,四處看了看。
許玫知道他在找什麼。
彎腰從茶幾下麵把紙抽拿出來,抽了兩張紙:“你過來。”
猜出了她的意圖,寧許說:“我自己來就行。”
許玫嫌棄的皺了下眉:“你手那麼臟。”
寧許:“......”
她靠過來,動作溫柔的替他擦著汗,
離的這麼近,寧許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像花香,但是又很奇怪。
因為他隻在她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
她曖昧的靠近他,低聲說:“我給你擦個汗你都能有感覺,我要是脫光了站在你麵前,你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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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完全不像個女孩子,沒有一點女孩子應該有的矜持。
寧許從她家出來後,打了輛車回去。
手機一直在震,是許玫給他發的消息。
“路上小心點。”
“不許看彆的小姑娘。”
“到家了記得和我說一聲哦。”
寧許沒有回消息,直接把手機鎖屏,放回外套口袋裡。
的士司機笑道:“不回小女朋友的消息,當心她生氣不理你哦。”
寧許說:“不是女朋友。”
到家以後,他給了錢下車。
家裡的人都睡了,客廳裡燈也關著,黑漆漆的。
寧許回房以後,猶豫良久,還是給她回了消息。
“我到家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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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的酬勞已經到了她賬戶上,許玫留了一半給寧許買生日禮物,另一半,她帶去了醫院。
醫生叔叔認識許玫很久了。
她被救出來的那天,就是他給許玫做的心理疏通。
所以他對許玫的病情,也一清二楚。
看到許玫來了,他合上資料,問她:“吃飯了嗎?”
許玫拖出椅子坐下:“吃了,您吃了嗎?”
他點頭笑了笑:“謝謝關心,我也吃了。”
過了一會,他問許玫:“最近感覺怎麼樣?”
許玫聳了聳肩:“屁事沒事。”她雙手搭在桌上,靠近他,“孫醫生,我覺得我的病已經好了。”
她看上去輕鬆愉快,的確不像是被疾病纏繞的人。
孫醫生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啊,不過藥還是得吃的。”
他把藥單打出來給她,“拿著這個去拿藥,記得按時吃啊。”
許玫看了眼藥名,歎氣道:“光是吃藥都能把人吃飽。”
她轉身去開門,隨意的揮了揮手:“孫醫生再見,祝您今天開心。”
她走了以後,孫醫生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
她的病到底有多嚴重,隻有他知道。
是啊,誰又能想到,像她這種看上去比誰都樂觀開心的人,抑鬱症居然這麼嚴重。
嚴重到,她已經親手把自己送進ICU兩次了。
取完藥後,她準備順道吃個飯了再去學校,誰知道在醫院門口遇到了熟人。
周立拄著拐,麵無表情的和她打招呼:“嗨。”
許玫微眯眼眸,神色冷漠的問:“你誰?”
“你同桌,周立。”
對視兩秒後,她點頭:“哦。”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立拄著拐回頭看了一眼。
她今天穿的紅色的裙子,上麵有白色的小點點。
這種張揚的顏色,倒挺適合她。
從高二開始,他們就是同桌了。
雖然他愛睡覺,但兩人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居然連自己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周立搖了搖頭,拄著拐往裡走。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首先解釋了一遍為什麼教室有人缺席。
“周立同學呢,玩滑板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給摔了,腿斷了,請了一周的假,我很遺憾,教室裡少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許玫沒有從他的話裡聽出任何遺憾的意思。
不過她挺遺憾的,因為最受老師矚目的差生走了,她這個第二受矚目的,就成了最矚目的,
這是第一次,她無比的希望周立趕快恢複健康。
好不容易熬過放學,許玫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結果被一群隔壁職校的不良少女給攔住。
幾個穿著露臍裝的濃妝少女,惡狠狠的警告她:“你這個女表子要點逼臉,整天倒貼人家寧許,你照過鏡子嗎?”
許玫看了眼她那張粉底都遮蓋不住的滿臉痘,笑道:“我不用倒貼,我們是兩情相悅,他昨天還說愛我了呢,你要看嗎?”
混混女氣的抬手就要揍她,旁邊突然飛過來一個籃球,砸在她身上。
氣的她破口大罵:“操,那個傻逼砸的?”
寧春和跑過來,笑的純良無害:“抱歉抱歉,我這個傻逼砸的,請問籃球可以還給我嗎?”
混混女怒道:“你他媽誰啊?”
“我啊?”寧春和禮貌地做起自我介紹,“學姐好,我叫寧春和,是一年級的。”
“操,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寧春和笑道:“我尋思你也長了眼睛啊,怎麼看不見我長沒長眼睛。”
混混女破口大罵:“你媽.逼的什麼意思,長了一張表子臉,隨你那個表子媽張開腿出去賣。”
寧春和沉了臉,扯著她的衣領子往外拖,一把摔在地上,卷了袖子衝過去揍她。
顧季也把她拉開:“狗和你彆打了,你昨天才剛請完家長。”
混混女被打的趴在地上邊求饒邊哭,寧春和這才鬆開手,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
警告她:“以後嘴巴放乾淨點,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揍一次。”
撿了籃球剛準備走,她看到旁邊站著的女生,臉長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寧許的手機裡見過。
許玫問她:“你姓寧,你和寧許是什麼關係?”
寧春和說:“寧許是我二哥。”
許玫點頭,笑了笑:“你們兩個,嘴巴有點像。”
寧春和抱著籃球,突然想到,寧許那天晚上那麼晚才回來。
罕見的很。
他是他們家最聽話的了,從來沒有像那天那麼反常過。
偷偷的溜出去,天快亮了才回來。
根據女人的直覺,八成就是去見這個女生了。
......
寧春和把籃球扔給顧季也:“走了。”
走了一半,她往後揮了揮手,“我二哥他平時一有空就喜歡去圖書館,倒數第二排,第三個座位。”
館陶說:“你心可真夠大的,這麼快就把你哥給賣了。”
“賣誰無所謂,隻要她喜歡的不是江訴就行。”
“那她萬一喜歡你哥的同時也喜歡江訴呢?”
“怎麼可能,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有這個神仙眼光。”
“你今天上午還和我抱怨,說情敵太多。”
“我說了嗎,我怎麼不記得了,顧季也說的吧?”
“啊?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