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主這句話,在下便放心了。”
白芷抿了口茶:“如今多有不便,在下先行告辭。”
“明日去人市等我。”秦芃淡道:“如果不回北燕,不如先跟在我身邊。”
“好。”白芷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等白芷走了,秦芃喝了口茶,從庭院裡走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這時候,老遠躺在樹上的衛衍睜開眼睛,看向白芷離開的方向,勾起嘴角。
他這個嫂子,還真是很多秘密。
第二日午時,秦芃去了人市,這時候白芷已經偽裝好了在哪裡,秦芃挑挑揀揀,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將白芷買了回來。
進屋之後沒多久,衛衍便走了進來,含著笑道:“我聽說嫂子今天買了個人進府。”
“嗯。”秦芃看著書,麵色平靜:“手裡缺用的人,怎麼了?”
“手裡缺可用之人,嫂子同我說啊。”衛衍橫躺到秦芃身邊來,一手撐著自己腦袋,一手放在屈起的膝蓋上,含著笑道:“要能打聰明的或者好看的,我手裡多著呢,人市那種地方,能遇到什麼好的?”
聽到這話,秦芃含笑抬眼。
“怎麼,”秦芃直接道:“衛將軍如今對我還有疑慮?”
衛衍麵色一僵,沒想到秦芃如此敏銳,片刻後,衛衍笑了笑:“哪裡,我就是問問。”
說著,他垂下眼眸:“嫂子多心了。”
秦芃不想和衛衍糾纏在這件事上,她向來知道衛衍是個七巧玲瓏心的。要打消他的疑慮,必須要他自己想明白。於是秦芃換了個話題道:“你如今露了麵,可以去找張瑛了吧?”
“嗯?那是自然。”衛衍點點頭,想了想明白道:“你想讓我去找張瑛說秦書淮退兵的事?”
“他軍隊一直在這裡,不是個事兒。”
秦芃敲著桌子,認真思索著:“你的兵也不能一直在城裡,可他不退,你就不能退。”
“我明白你的意思。”衛衍思索著:“我等一會兒就去找張瑛。”
兩人說著話時,秋素走了進來,恭敬道:“公主,太後娘娘請您過去。”
“請我過去?”
秦芃抬起頭,皺眉道:“可說是什麼事了?”
“娘娘沒說,就是讓您過去。”
看來是沒什麼大事。
秦芃點點頭,淡道:“給報信的公公一些碎銀,讓他稍等,我即刻便去。”
和秋素說完,秦芃便去換了衣服,而後帶著白芷跟著人進了宮裡。
一進宮中,便看見李淑抱著秦銘在哭,見秦芃來了,李淑立刻起身道:“你可算是來了,你還記得我和你弟弟嗎?!”
“你這是怎麼了?”
秦芃皺起眉頭,如今和李淑相處,對於這個婦人,她真是半點尊敬都又不起來。李淑一聽這話就落了眼淚,將秦銘拉扯過來:“你在這麼久都不進宮一趟,我和阿銘就算是被人欺負死你也不管了吧?”
“母親,”秦芃壓低了聲音:“您是太後,是太後就有太後的氣度,宮裡宮規寫得清清楚楚,誰犯了事,宮規如何寫你如何處置,便就是打死了也沒人說你什麼,這樣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而且,退一步將,”秦芃吸了口氣:“我是公主,您是太後,論品級論地位都是你比我高,怎麼還有你被人欺負我來管事的道理?”
“好啊,你大了,翅膀硬了,就這樣擠兌我,”李淑聽著這話,蠻不講理撒氣潑來,抱著秦銘就道:“我是太後,可誰又把我放在眼裡了?!讓你當鎮國長公主是為的什麼?你當初又是如何說的?你說你要護著銘兒,護著我,如今你當上鎮國長公主了,又不作數了?!我這個太後算什麼啊……”
李淑哭哭啼啼鬨起來,秦芃腦子被她鬨得發暈,揉著腦袋跪坐到一邊,明白和這人是說不清楚的,便乾脆繞開了話題道:“你彆鬨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銘兒被打了!”
李淑拉起秦銘的手來,上麵青一條紫一條,倒的確是被打了。
秦芃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抬頭看向一直悶著頭不說話的秦銘,冷著聲道:“誰打的?”
秦銘沒敢說話,李淑立刻道:“還有誰?太傅唄!一大把年紀了,還欺負一個孩子,更何況銘兒是皇帝了,他也敢下手,我看他就是造反!謀逆!”
聽李淑的話,秦芃臉色好了很多。
如今秦銘剛剛登基,她還沒來得及給他挑選老師,秦銘現下還小,老師格外重要,她本來都忘了,如今剛好提上日程來。
孩子讀書,大多是要被打的,可秦芃從來不喜歡對孩子管得太嚴的老師,因為以前北燕宮廷的夫子都不太喜歡她,可她覺得自己還是成長得挺好的。
秦芃將秦銘召過來,看了傷口,平淡道:“他為什麼打你?”
秦銘沒敢說話,秦芃笑了笑,溫和道:“你說出來,姐姐不會怪你。”
“我……上課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