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乾什麼,多大年紀的人了,總乾這種找打的事情。”趙衛東走了過來,捏起拳頭和趙來福扭打在了一起,趙大牛疼趙來福,趙來福怎麼比得上從小到大乾活的趙衛東有力氣,沒一會就被揍進了田裡,嗷嗷叫。
“趙衛東,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趙來福嘴裡虛張聲勢,趙衛東的拳頭又硬又疼,而且他的腿——不是說他的腿不成了嗎?怎麼比之前踹他還有力。
趙衛東一臉的痞氣,凶相畢露,他蹲在田埂上,看著泥裡打滾的趙來福惡狠狠道:“懶得收拾你,你自己找上門來了,之前你欺負我對象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趙來福,罩子放亮一點,霍笙是我的對象,再打她主意,我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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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趙來福,趙衛東推著自行車回了家,家裡阿婆正在幫他串晚上要賣的肉串,調料什麼的一早趙衛東已經拌好了,這會阿婆已經串的差不多,還剩一點就能完工了。
“回來了。”阿婆看推著自行車進來的人抬頭問了一句。
“恩。”趙衛東把自行車在院子裡停好,把後座上鍋裡的一袋建設粉和一條肉拿了出來,他本來打算今天回來教霍笙包餃子的。
“霍知青今晚不回來住了,她去縣上了。”阿婆頭沒抬的說了一句。
趙衛東洗了手把肉放在砧板上開始咚咚咚的剁餡,半響,慢悠悠的問:“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阿婆把肉片串上最後的簽子,“虎子今天中午跑回來的時候說的,說是霍知青和他說今天上完工直接要去縣上,不回來住了。”
“恩。”趙衛東拿著大菜刀,認真剁肉餡,他像往常一樣做飯,和麵擀皮,打發虎子去屋後掐一把韭菜。
虎子掐回韭菜,趙衛東洗乾淨切細了拌好餡料,邊包著餃子,邊和虎子說話,“你霍姐姐,今天還和你說了什麼?”
虎子正學著他哥的樣子,包出一個個漂亮的餃子,鼻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麵粉,花著一張臉,他回憶了一下霍笙說的話,“霍姐姐就說今晚不回來住了,彆的,什麼都沒說。”
趙衛東包著餃子繃著臉沒再問了,躲他躲到縣上去了,這是不喜歡他?
他把人嚇著了?可那女人蛇都不怕,我喜歡她,她怎麼就怕了?
晚上趙衛東帶著串好的肉串上縣上去賣,他沒去王四寶的地方找霍笙,該乾什麼乾什麼,賣肉串賣甜粥喂豬崽,看著平靜的很。
結果,兩天後,趙衛東提早回家,依舊沒見到人。
連阿婆都明顯發覺了異樣,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婆不知道,隻是他孫子最近雖然麵上瞧不出變化,但沉著個臉,煙抽的比之前還厲害,一隻接一隻不帶停的,霍笙又沒在家,應該是兩個人出什麼事了,但兩個小年輕的事情,阿婆她一個老人家不打算摻和也不合適摻和。
實際上霍笙並不是故意躲著趙衛東的。
她那天被趙衛東突然承認弄的猝不及防,趙衛東的腦回路有時候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是懷疑趙衛東是不是真想和處對象,結果話沒說完,趙衛東就鏗鏘有力的應了一聲。
趙衛東應了一聲是,應完之後,還紅了耳朵,那會霍笙絲毫不懷疑了,這趙衛東真看上她了,她驀的也跟著紅了臉。
一個紅了耳朵,一個紅了臉,相顧無言,然後趙衛東慌慌忙忙騎著自行車賣肉串去了。
之後兩人也碰了幾麵,但霍笙都沒想清楚她和趙衛東怎麼成這樣了,雲裡霧裡的,碰一個麵也十分的尷尬,更是不知道說什麼,隊上上工也忙導致兩個人差不多一周了也沒說過一句話。
霍笙心亂麻麻的,於是便去縣上王四寶的地方打算住一天,好好想想事情,隔天就回河溝村,可偏偏碰上了王四寶感冒了,王四寶之前就有感冒的症狀了,但他一直強挨著,之前小病都是挨著挨著就好了,這次感冒卻沒挨好,身上還出了痧,有氣無力的,霍笙就留在了縣上,和隊上請了假,照顧王四寶,想等王四寶好些了再回河溝村。
和生產隊隊長請假的時候,霍笙說明白了是親戚生病要照顧人,讓來縣上的同一生產隊社員帶回去的口信,但生產隊隊長對知青泡病假的套路都熟悉了,以為霍笙是在為泡病假找借口,所以趙衛東來問的時候,他就隨口說了一句:“休息夠了就回來。”
趙衛東不想跑到王四寶處去堵人,怕把人逼急了,他沒多大的自信,畢竟自己現在要什麼沒什麼,有什麼資格去惦記霍笙這個城裡的女知青,但他話都說出口了,他就是看上她了,打定主意想討她做婆娘,他想等霍笙想清楚了自己回來,到時候兩個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要霍笙真不喜歡他,他咬牙也要讓霍笙和他處之前說好的三個月對象,萬一,她忽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呢。
但誰知霍笙直接不回來了。
傍晚,阿婆把趙衛東要做買賣的肉串在自行車上放好,轉頭就看到東子站在霍知青住的屋門口,吞雲吐霧的抽著煙,陰沉著臉,一副算計的樣子。
“阿婆,把她屋子的鑰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