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把軟尺掛在脖子上像模像樣的開始給兩個手腳都不知道在哪擺的男人認真的量尺寸, 先是肩寬, 再到衣長, 然後到腰圍……
“東子, 勒,勒太緊了!”其中一個人抗議了, 肚子上都沒肉也要被勒出肉來了,要做這麼緊的衣裳還不動幾下衣裳就被撕炸了。
趙衛東攥著手裡的軟尺, 把人的腰胯勒的緊緊的,他聽到聲音皺起了眉,看著自己拿著軟尺的手,“緊了?”沒道理啊, 他拉了拉手裡的軟尺。
霍笙在旁邊拿著筆記尺寸, 一看,明顯是收太緊了,她拍了下他的手,“還是我來吧。”照趙衛東這麼量量出來的也不準確。
趙衛東立馬鬆了一點手裡的軟尺,沒讓霍笙來,隻是喃喃道:“你……那天不是也給我這樣量的?”就這麼環著他的腰。
霍笙有些茫然,“……我是這樣給你量的, 但……你,那你怎麼不說緊啊?”她那天給趙衛東量尺寸,拉拉軟尺這人從頭到尾悶不吭聲的, 除了在喘氣, 跟雕像一樣, 霍笙用筆尖點了點紙,“回去,我得給你把尺寸放寬一點,不然你那一身穿了肯定穿不了。”
家裡有兩台縫紉機,四合院裡沒有,再買一台霍笙嫌太折騰了,而且縫紉機這個東西又不能增多大的值,霍笙現在就是純手工縫補剪布,做的慢,趙衛東的那一身還沒做多少,倒是還可以改尺寸。
好不容易把兩個人的尺寸量了下來,量尺寸的趙衛東看著沒事,但另外兩個人都淌了一頭的汗,怎麼量個尺寸比乾一上午的活還累啊。
今天果園新鮮摘下的蘋果幾大筐的運送出去之後,趙衛東從剩下的幾筐蘋果中挑挑揀揀,這些不是樹上摘的,是掉到地上的嗎,也還新鮮,但一部分砸壞了,仔細撿撿能撿出不少好的,趙衛東撿出一堆沒壞的,把蘋果放到桶裡用來澆樹的水裡洗洗乾淨。
再拿了他編的幾個小竹簍放了一些品相好一點的蘋果進去,小竹簍很小,頂多能放八個中等大的蘋果,小竹簍看著精巧,最上邊是窄窄的細口,底下是橢圓的形狀,這些是昨天晚上趙衛東砍了竹片連夜編的,竹片有些還翠綠翠綠的,看著生機勃勃,散發著竹子的清香味,隨後趙衛東又鑽進果園旁邊的樹林裡,折出來一些花花草草裝飾在小竹簍裡,等收手了,差不多是果籃的樣子,他手巧,裝飾下來看著莫名高檔了許多。
裝了差不多二十多個小竹簍,霍笙好奇的問:“拿去送人?”大批量的蘋果已經送出去了,這都是從另外的筐撿的,而且就二十多個小竹簍,量不多,看著不像是去賣的。
“送人?不送,我花心思的,拿去賣。”趙衛東把果籃依次擺好,拍了拍手,“一會回家之前去一個地方把這些賣了。”批量的訂單價格相對低,零售的就會稍微高一些,這些果籃這樣弄一弄,會比直接賣蘋果價格高。
之後趙衛東帶著自己的對象和果籃,雇了一輛車,車七拐八拐的,從人流少的地方開到了人流多的地方,最終停在了B市醫院門口,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趙衛東把果籃放在車廂的後麵依次擺好,開始堂而皇之的在醫院賣果籃了。
這個醫院看著建築都不一樣,比周圍的看起來高檔多了,霍笙問:“你之前就是在這醫腿的?”他是覃宏剛的兒子,就算中間有個向紅在,覃宏剛既然來接了趙衛東醫腿,找的就應該是最好的醫院,這醫院一看就是高大上的。
趙衛東點點頭,“這個醫院有點本事的人才能上,畢竟要花大錢的,來來往往送禮的人不少,放心,一會就賣完了,不會剩的。”
送禮就是包裝要好看一些,他竹籃編的好看,拿去當病人的隨禮合適,沒等一會就有人來角角偷摸著問,他們的這個果籃怎麼賣,裡麵的果子新不新鮮。
霍笙笑著說了剛剛趙衛東給他說的價格,趙衛東則用小刀劃一一塊蘋果給人嘗味道,價格定的高,霍笙以為會被人還價,誰知,人嘗了嘗味道,立馬給錢在幾個果籃中挑挑揀揀,拎了一個覺得最好的走了,有了這個開頭的,之後就有不少人陸續過來,甚至還有醫院的小護士小跑著過來問,還有沒有果籃的。
其實裡麵的蘋果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竹簍太好看了,擺床頭放東西也是極好的,一路問著買了的人在哪賣的,得到位置就有人出來醫院門口的角落問了。
霍笙邊收錢邊給人拿果籃,趙衛東在前麵和司機說話,順道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發現不對勁的話,立馬開車走人。
不到一會,車廂裡的果籃就完全賣空了,霍笙把賣果籃的幾張票和錢的邊角都捋整齊了,還沒打算數數有多少,趙衛東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直朝醫院大門進去。
“……誒,趙衛東,等等,進去乾什麼?”果籃已經沒有了,就是兜售也得有東西啊,霍笙忙把幾個零角踹兜裡,想了想又塞進趙衛東的衣裳兜,這是他的錢。
進了醫院,七拐八拐的,從人多的地方拐到了住院的樓裡,這裡人少,有病人在草坪裡曬太陽,趙衛東牽著霍笙走的輕車熟路,從一棟樓進去,到負一樓,光線都沒了,陰森森的,霍笙下意識往趙衛東的身邊靠了過去,“……趙衛東,這,是停屍房嗎?”
停屍房?趙衛東低垂下視線奇奇怪怪的看了這女人一眼,然後低啞著聲音,“我,我也不知道,怕的話……你多過來一點,挨著我,我陽氣足,啥都不怕。”
不知道這是哪你帶我來這裡?霍笙白膩的手指捏著趙衛東的胳膊,又往人身上貼了貼,趙衛東乾咳了一聲,麵上不顯,心裡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