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愛媛曖昧擠眼睛,“那是因為你有心理負擔,隻要你拋開身上的枷鎖,你會發現小白臉真的很貼心。而且男人能玩女人,憑什麼我們女人不能玩男人。你呀都是被外麵人洗腦了。你看西方國家,合則聚,不合則散。多自由啊。”
蘇以沫心裡藏著事,有些心煩意亂,“以後再說吧。”
多少年的頑固思想,江愛媛也沒想一朝一夕就能糾正,她也不強求,“那我先走了。”
蘇以沫送她出去,回到書房,打開電腦,看著K線圖,明明應該集中精神,她腦子卻放空,不知不覺想到早上陸斯言狼狽打噴嚏的場景。
昨晚他隻穿了襯衫,一定是凍著了。
鵬城白天最高溫度有25度,可是晝夜溫差大,晚上最低溫度隻有17度。
蘇以沫在書房走來走去,始終不放心,思來想去,開車去了陸斯言的家。
飯桌上還有剛吃完沒收拾的碗筷,碗裡還有半碗米粥,看樣子他根本沒吃多少東西。
生病哪能不吃東西呢。這樣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蘇以沫打開主臥的門,隻見大床上,陸斯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她走近,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又摸了摸自己,應該是發燒了,但是這個程度還不需要吃退燒藥。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他叫醒,陸斯言卻睜開了眼睛,看到她過來,他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蘇以沫示意他躺下,“彆起來了。”
陸斯言的聲音有些沙啞,眼尾有些發紅,“你怎麼來了?”
蘇以沫有些不自在,避而不答,理所當然道,“我找你約會啊。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午飯還沒著落呢。”
陸斯言握住她的手,“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你彆生氣。”
蘇以沫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煩躁,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陸斯言。如果她說這種沒良心的話,陸斯言一定會將她臭罵一頓,然後指責她狠心,可是他卻卑微地道歉。這樣沒脾氣的他還是他嗎?
蘇以沫騰地站起來,在陸斯言驚詫的目光中,她渾身的戾氣突然就泄了,指了指外麵,“我看你早上沒吃多少東西,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吧。吃東西才能好得快。”
怕他反駁,她低哄道,“乖!”
陸斯言輕輕“嗯”了一聲,似是想起來什麼,“我讓保姆去買菜了。你不用去菜市場,有什麼做什麼吧。”
蘇以沫答應了,讓他好好睡覺,走出臥室,保姆正好從外麵回來,見到她,笑著打招呼,“蘇小姐來啦?”
蘇以沫看著她手裡拎著幾個透明塑料袋,最外麵的塑料袋裡居然是活蹦亂跳的青蝦。
她皺了皺眉,滿臉不讚同,“他生病了,需要吃點清淡的吧?你怎麼還買海鮮呢?”
海鮮是發物,一般生病,醫生都會讓病人忌海鮮。
保姆愣了下,有些無措,“這是陸先生讓我買的。他讓我做好後給您送過去。說您喜歡吃海鮮。”
蘇以沫回頭看了眼主臥,心頭又升起那股莫名的煩躁,她謝過保姆,而後接過保姆手裡的食材,“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做。”
保姆點點頭,將食材交給她,轉身走了。
蘇以沫將食材放到廚房的料理台,打開冰箱,看到裡麵有退燒貼,想到他還在發燒,拿了一張退燒貼到臥室。
一張退燒貼貼上腦門。
因為有點涼,陸斯言被凍得睜開眼,看到是她,又沉沉睡去。
回到廚房,蘇以沫看著買來的食材。有蝦、蒜、金針菇、生薑、小青菜。
蘇以沫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在櫃子上方找到一包紅糖,煮了一碗薑糖水。
又淘了點小米放在灶上煮。
她端著薑糖水到主臥,將陸斯言喊醒。
陸斯言迷迷糊糊醒來,靠坐在床頭。
“這是薑糖水,你肯定是風吹多了,得了風寒,所以要多吃發汗散寒的食物。薑糖水最適合你。”蘇以沫摸了摸他額頭,比之前好一些了。
陸斯言接過碗,咕嘟咕嘟將一碗薑糖水喝完,這薑糖水下肚好像一股暖流滋潤身體,渾身舒坦。
將碗遞給她,陸斯言想起一件事,“保姆回來了嗎?”
蘇以沫頷首,“回來了,我讓她先回去了。”
陸斯言急了,“她回去了,你怎麼辦?我還讓她給你做飯呢?”
蘇以沫讓他躺下,“沒關係,我自己做。你是病人,好好休息吧。”
陸斯言疲憊地閉眼繼續睡覺。
蘇以沫從主臥出來,到廚房蒸了米飯,又做了蒜蓉蝦,清炒小青菜,小米粥也煮好了。
盛一碗小米粥,上麵放些小青菜,端到主臥,將陸斯言叫起來吃飯。
“你陪我一起吃吧?”陸斯言有些舍不得她走。
蘇以沫見他這麼脆弱,自己回房盛了一碗米飯,將蒜蓉蝦端過來。
陸斯言有點饞蝦,蘇以沫不讓他吃,“你現在生病,不能吃海鮮。”
陸斯言點點頭,將小米粥和青菜吃完。
蘇以沫將碗筷洗乾淨後,回到主臥。
陸斯言大概是睡夠了,見她進來,睜開眼,誇讚起來,“你做的小米粥很好吃。”
蘇以沫好笑,“這有什麼好吃的?不就是淘個米,煮一下嗎?”
生病了,有人陪在身邊,這大概就是最溫暖的時候,陸斯言笑了笑,“青菜也好吃。你廚藝真的很高。”
蘇以沫讓他躺下,“你就是把我誇上天,我也不可能天天給你做。”
陸斯言握住她的手,“我沒想讓你天天做。就是很感激。你對我真好。”
“如果你沒有陪我看日初,根本不會生病。”蘇以沫低垂頭。
陸斯言見她自責,啞著嗓子道,“是我抵抗力太差了。明明我們一起看日初,我生病了,你卻好好的。”
蘇以沫默默看著他半晌,“你就不生氣嗎?”
陸斯言笑得憨傻,“為什麼要生氣?我擔心你嫌棄我體質差呢。”
蘇以沫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你好好睡一覺。我先回去了。”
陸斯言握住她手腕,有些不舍,“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蘇以沫看著他因為生病而慘白的臉色,到底沒忍心拒絕他,點了點頭,“那我陪你一會兒吧。”
陸斯言往旁邊讓了點位置,蘇以沫靠坐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拍打他的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呼吸變得平穩綿長,蘇以沫低頭一瞧,他睡得香甜,長長的睫毛如鴉羽般細密柔軟地貼合著眼瞼,在燈光的折射下,他的睡顏安靜乖巧,半點上輩子的戾氣也無。
蘇以沫看了半晌,壓下心頭的異樣,躡手躡腳掖好被子,輕輕出了門。
在樓下,剛好遇到周火。
看到她,周火控製不住脾氣,“蘇小姐?如果你不是誠心跟他談戀愛,麻煩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折騰他?為了這個項目,他熬了好幾個通宵,你居然讓他陪你看日初。你還是不是人啊?”
蘇以沫不理會他的指責,徑直走向停車場的方向。
周火見此愈發氣悶。
坐上車,蘇以沫握著方向盤,想著他的種種表現。雖說他確實三番兩次搞破壞,但是到底跟上輩子不一樣。她不該先入為主認為他本性難移。她思考半晌,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開車離開小區。
另一邊,周火進了臥室,見陸斯言睡著了。等了兩個多小時,人醒了,他才跟陸斯言彙報公司情況。
陸斯言躺在床上病懨懨聽著,人卻一直看著窗外,似有心事的樣子。
等周火說完,陸斯言回頭看向他,“讓項目經理做好測試,千萬不能出BUG。我休息兩天,會回公司主持大局。你幫我盯著點兒。”
周火頷首,他實在沒忍住,勸他彆再執著,“她根本不是誠心跟你談戀愛。像她這種千金小姐,從小到大都有人捧著,早就習慣了各種奉承,你就算為她犧牲再多,她都不會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心狠著呢。”
陸斯言有些不耐,“這是我的私事,你處理好公司的事即可。”
周火言儘於此,見他依舊執迷不悟,也隻能恨鐵不成鋼,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