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看著她,話語聲低醇裡有種纏綿況味,道:“你真要是太不正經,還有心情在這兒演皮影,晾我在一旁看自己的書?”
孟娬道:“我見你看書,不是不能打擾你麼。”
“罷了。反正也沒看進去多少。”殷珩隨手把書放在了膝上,不疾不徐地把窗上的簾子收了回來,擋住了光景。
下一刻,他捉了孟娬的手,猛地就將她扯向自己。
孟娬心口一窒,下一瞬已經跌坐在他身上。她控製不住他手上的慣力,冷不防撲進他懷裡時,不慎將他膝上的書本給擠掉在了地上,窸窸窣窣,不知翻到了哪一頁。
殷珩握著她的細腰,緊緊貼向自己時,他往她唇上親了親,依稀揚唇道:“故作假正經。”
孟娬張了張口,喃喃道:“外麵人很多,你不要勾引我哦,不然一會兒我狂性大發起來……”
殷珩往她一張一翕的唇瓣上又靠近,親了親她,低沉道:“狂性大發起來怎的?”
“我就……”
殷珩再噙住她的唇輕吮片刻,挑眉盯著她道:“就怎的?”
孟娬心頭怦怦跳,脫口道:“我就吻到你暈頭轉向無法呼吸!”
殷珩目色一下深了下來,似深淵,也似蒼穹,讓她一眼望不到底。他忽而又對她笑了一下,道:“有誌氣,很好。”
孟娬又被迷在了他的笑容裡。
後來,就再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她被他一手扶著後腦,唇舌糾纏,耳鬢廝磨。他仿佛要吸乾她胸腔裡的空氣,將她渾身骨頭都弄軟……
誠然,她也溺在他的吻裡,四肢百骸寸寸酥軟。心口被什麼東西填滿,又漸漸溢了出來。
那股子悸動,在血液裡流淌,蕩滌著她。輕飄飄的,如置霧山雲海。
孟娬手裡撚著他胸膛上的衣襟,眼神迷離,紅唇嬌豔,起初她還是撲在他懷裡,可後來怎麼輾轉被他壓在身下的,卻一點意識都沒有……徹底暈頭轉向無法呼吸的人,好像是她。
起初孟娬被殷珩拽下來時難免有動靜,馬車車身隨著慣力往一邊晃了晃;後孟娬似踢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又被殷珩翻身壓下,車身便再往另一邊晃了晃。
這路麵還算平坦,時不時左右晃動一下實在沒有來由。再對比一下旭沉芳和布政使的馬車,也都四平八穩的,沒有晃動跡象。
除非馬車裡的人有個什麼動靜。
故而外麵騎馬的人,眼神皆被吸引了過來,默默地往孟娬和殷珩的馬車這邊看,不約而同有種諱莫如深的表情。
崇儀一馬當先,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眼神又一一瞪了回去,道:“床頭打架沒見過就算了,馬車裡打架也如此大驚小怪,一群鄉巴佬!”
眾人:“……”
一番纏綿,那種海裡浪裡、深沉熱烈的感覺漸漸變做春雨綿綿,殷珩舔呧著她的唇瓣,舌掃過她的齒關,每往她口裡探入一分,她的身子骨便跟著癱軟一分。
他方才抵著她的舌頭糾纏,孟娬幾乎是渾身癱軟,嘴角抑製不住地溢出幾聲輕喘,全被殷珩吃了去。
隻有他能聽見,她喉間輕細地翻滾著顫音輕吟,眼簾輕抬時,那雙眼睛濕潤而迷蒙,似雨後初晴的夜色裡朦朦朧朧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