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上次要是就那麼一箭射了你,估計你也死得不甘心。現今讓你報了仇,應該甘心了吧。”
匪首一聽,豈會聽不明白,頓時反應過來,原來當日那箭是被故意射偏的,而他也是被故意放走的,恐怕就是為了今晚使他去殺掉那姓旭的!
他們先利用他去殺了他們想殺的人,回頭再來堵截殺了他,那就是天經地義、死有餘辜了!
匪首厲聲道:“原來你們打的是這算盤!”
孟娬隨手不緊不慢地攏起肩後的長發,用一根發帶綁起來,嘴裡幽幽道:“是啊,你驚不驚喜?”
匪首眥眼憤恨道:“早知如此,當初在山下老子就該一刀料理了那旭沉芳!多個人頭,老子心裡也痛快點!”
話音兒一落,他趁機就往一旁想奪路而逃,與此同時猛地把手裡的綠藤朝孟娬和殷珩兩人揮了過去。
還不待近兩人的身,牆頭黑影倏地躥至跟前,一把薄刃長劍出鞘,聲音清泠至極,輕而易舉地把那長藤挽在了劍身上。
崇儀擋在孟娬前麵,十分利落帥氣地一斜刃,就把綠藤繃成一截一截的。
而孟娬趁著這一空當,也被閒著,立刻欺身上前,匪首反應也快,當即捏著拳頭就朝孟娬襲來。
孟娬側身躲過,極為巧妙地揮散了他拳頭的力道,捏準時機一把擒拿住匪首的胸膛,手指彎曲,分外有力,掐著匪首的胸肋骨,便是哢嚓一聲給淩厲地擒斷了去。
她身形靈活矯健,宛如夜裡行走的虎豹,一旦被她抓住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伸出利爪。
比起用刀用劍,前世的訓練使得她更擅長近身搏鬥。
她出手的路數截然不同,對於崇儀他們以至於匪首這些會武的人來說,根本毫無章法可循。她向來知道怎麼往人體的弱處下狠手。
孟娬知道這匪首不是一般的隻會點皮毛功夫的人,他是常在刀口上舔血的老江湖。所以她一開始就不會大意。
之前也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強有力的對手來給她近身搏鬥。
相比之下,倒是匪首大意了,以為區區兩個女人根本沒什麼本事。然而崇儀使的劍法極好,而孟娬與他赤手空拳地搏鬥時,他也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路數。
她的擒拿格鬥術爐火純青,匪首的肋骨前前後後被一根根擒斷,那斷裂的骨頭把他的胸膛撐得幾近變形。
起初他還能忍著痛,到後來憋不住吐出一口血。
孟娬並沒有就此罷手,其次是把他的腿骨錯開,最後一手拿住他的背脊骨,用力往外一翻,匪首忍不住低吼一聲,整個人無力地癱在了地上,冷汗淋漓,大喘粗氣。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不帶一點停滯的。
不光崇儀等人看得瞠目結舌,就連殷珩也甚少見過她這般赤手空拳動真格的。
他一直定定地看著她的一招一式,那深如滄海的眼裡,仿佛漆黑無底,仿佛又帶著幽邃的光。
崇儀知道孟娬很會打架,但卻不知道她這麼能打,她覺得比她用劍過癮太多了……
她震驚地看著孟娬收手後若無其事地解了綁發用的發帶,還長長籲了一口氣,那舉手投足間真是淩厲又從容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