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皇帝及時出聲緩和道:“太後息怒,等初鶯醒來和殷武王的話一對,便知是真是假了。”
不管怎麼說,殷珩是王爺,謝初鶯隻是謝家的一位小姐,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更何況是謝初鶯主動送上門來的,又不是殷武王自己去找她的,真要追究起真實情況來,敗壞的也隻會是謝初鶯的名聲。
到時太後又能把殷武王怎麼樣?
所以太後稍稍平靜以後,拿得住輕重,也不得不平下一口氣,在人前鄭重其事地道:“那哀家就等等看初鶯怎麼說。真要是殷武王把她推下去的,殷武王最好給哀家一個交待。”
皇帝臨走時,又當著太後的麵說了殷珩幾句:“殷武王你也是,初鶯是個弱女子,即便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也應該及時救助她。”
皇帝這兩頭做人的得心應手的形容,一看就是常乾這種和稀泥的事兒。
殷珩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下次照樣我行我素。
說點客套話而已,皇帝也不指望殷珩應下,倘若殷珩真應下好好善待謝初鶯,可能他心裡反而不舒服了。
皇帝又看了看孟娬,道:“殷武王妃也開導開導殷武王,戾氣不要那麼重。”
孟娬點頭應道:“臣婦一定開導。”
皇帝對太後道:“先去看看初鶯吧,也不知情況怎麼樣。”
太後這才同皇帝一並離去,經過孟娬身前時,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孟娬垂首靜立,不予反應。
等皇帝太後走後,殿裡的宮人也陸陸續續地退了出去。
這偏殿裡又恢複了冷清空蕩的樣子,隻剩孟娬和殷珩兩人。
孟娬這才看了看一旁的棋盤,莞爾道:“相公這棋還繼續下嗎?”
隻見棋盤都快占滿了,也不見分出個勝負。
可見殷珩自己跟自己下棋時也是較真得緊。他若是不較真,一局棋很快下完了,還沒等到孟娬回來怎麼辦?
孟娬從盒子裡拈了一枚棋子,隨手放了一個位置。
原本黑白兩子處於旗鼓相當的局勢,她這隨意一放,立馬打破平衡,使得一方頓顯敗勢。
殷珩動了動眉梢,道:“你這麼走一步,這還怎麼下?”
孟娬低笑兩聲,拉著殷珩的手就往外走,道:“所以回去睡覺了。”
這院子裡也恢複了寧靜。
兩人回房洗漱後,躺在榻上。
剩下的都讓彆人操心去,他倆是心安理得得很。
不過孟娬依偎在殷珩懷裡,一時睡不著。
倒不是因為其他睡不著,殷珩注意到她時不時捧著胸口。
昨夜和今日白天的瘋狂癡纏時沒想彆的,眼下他卻是想起來了。
殷珩心頭一動,低低在她耳旁道:“胸口難受?”
孟娬道:“這有什麼可難受的。”
她說話時,呼吸都落在他衣襟下的胸膛上,溫溫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