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朝堂上勢頭陡然一變,突然就有些風聲鶴唳。
謝家人被推至了風口浪尖上。
至於殷武王為何虐殺謝鈺,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這件事的源頭是因謝鈺而起的,不管殷武王有沒有虐殺他,到最後他鐵定都是活不了的。
殷武王還查到,謝鈺不僅私拓鹽路,還暗中掌控著京城裡大部分的商鋪產業。
當這些產業明明白白地給牽扯出來擺放在皇帝的禦桌上時,皇帝看起來很生氣,但又沒辦法讓自己真的很生氣。
上個季度他還在整日盤算著怎麼緩解國庫的壓力,眼下這些產業以及謝家販私鹽的贓銀一抄,不就有了麼。
***
謝家。
各旁支分房及叔伯全都齊聚一堂。
謝鴻博在堂上踱來踱去,臉色鐵青地對二房的謝鴻盛罵道:“我早提醒過謝鈺多次,可他聽過沒有!現在該怎麼收場!”
謝鴻盛都來不及感受喪子之痛,就要打起精神應付眼前這場危機。
有叔伯道:“這次的事總歸是謝鈺攪出來的,不能讓他禍及整個謝家。”
其他房也讚成地點點頭,道:“必須得早早有個收場,才能不讓事情再繼續擴大。”
“二房鬨出來的禍,應由二房去收這個場。謝家損失一支,總比全軍覆沒要好。”
“是啊……”
這時,二房的謝夫人哭著撲到堂上來,誰也攔不住。
她嘶聲哭嚎道:“償命!必須讓殺人凶手給我兒償命!”
謝鴻博看向謝鴻盛,謝鴻盛便喝道:“把這瘋婦給我拉下去!”
***
大理寺。
旭沉芳安然無事地待在牢裡,牢差對他也比較客氣。
雖沒有孟娬隨時看著,不過他該換的傷藥,孟娬還是讓老柴按時去牢裡給他換。
原本牢裡隻有他一個,後來忽然又關進來一大批人。
其中有幾個還是熟臉孔。
比如謝鈺身邊的幾個管事,還比如刑部執掌牢獄的若乾官員。
另外那些人,不用旭沉芳怎麼猜就知道,想必都是與私鹽案子有關的吧。
夜間,牢房裡的壁火被牢差撥得很旺。
牢裡也多增加了一批牢差,一絲不苟地守著。
殷珩和大理寺卿顏守真到牢裡來時,看了一眼各牢間關押的人,隨手指了指一間牢房,道:“先從這邊開始。”
顏守真往常辦案不主張用刑,不過連夜要審的犯人眾多,刑訊室裡的刑具還是準備齊當了。
殷珩手指的第一間牢房,便是刑部掌刑司的官員。
顏守真心裡暗道,殷武王饒過誰,這活閻王遲早是要慢慢收賬的!
掌刑司的官員被送進刑訊室後,綁上了樁子。
刑部官員看見殷珩的身影就在門外,由於刑訊室的門楣比較低,他抬腳進來時需得微微俯一俯頭。
刑部官員見了他,是又恨又怕,道:“殷武王,我乃朝廷命官,沒有皇上允許,你不得對我動用私刑!”
殷珩抬眼看著他,道:“我不動刑,你肯招嗎?”
刑部官員道:“我沒有參與私鹽一案,你要我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