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淡淡道:“你栽贓誣陷,越權往我王府拿人,又縱刑部地牢暴亂,損失數十人命,招麼。”
刑部官員冷笑道:“敢情殷武王這是在公報私仇啊。”
殷珩道:“能公報就公報吧,不然私了,我也得讓你一家老小在火裡死一死。”
刑部官員臉色變了變。
殷珩沒跟他廢話,吩咐道:“先打一頓吧。”
牢差便拿鞭子蘸了水,刷刷刷地往刑部官員身上抽。
旭沉芳聽見刑訊室裡傳來的鞭子聲,百無聊賴,心裡默默地數了起來。
牢差把人抽得渾身皮開肉綻,殷珩才叫停。
殷珩也沒再問他招還是不招,又令道:“把他手的手骨剔出來。”
這個大理寺的牢差沒經驗,也不知該如何剔。
都說殷武王是個比魔鬼還可怕的人物,今夜大理寺的牢差以及大理寺卿真的是可以大開眼界了。
隻見殷武王身邊的侍從,從袖中滑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在手心裡轉了轉,然後上前摁住那刑部官員的一隻手。
然後鋒利的匕首劃破他的整根手指,開始剝皮削肉,剔出手指骨。
整個過程,慢工細活,卻又驚心動魄。
十指連心,這痛起來當真是要人命的,卻又能讓人的每根神經和細胞都深切地感受一下那種痛楚。
刑部官員的叫聲簡直撕心裂肺。
到後來,他哭著求著殷武王要主動招。
顏守真在旁邊看得直抹冷汗,莫名地感覺到自己緊緊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好疼……
不光是顏守真,刑訊室裡的其他牢差都默默地藏好自己的爪子。
就在那刑部官員一個勁念著要招供的時候,殷珩回頭看了看大理寺的牢差,見個個杵在一旁還回不過神來。
牢差們發現殷武王在看他們了,頓時精神緊張起來,眼神和表情都顯得很是局促不安。
要是殷武王虐人的癮上來了,也不管是不是犯人,把他們這些當差的全往那樁子上捆一遭,剔個骨什麼的……那他們還活不活得成了?
牢差見殷武王還在看,漸漸冷汗就滲了出來。
殷珩道:“還站著做什麼。”
牢差腿一軟,就妥妥地給他跪了下去。
顏守真見狀,一巴掌拍在就近一個牢差的後腦勺上,道:“蠢東西,殷武王是叫你們去拿紙筆記供詞!”
牢差這才反應過來,連連“哦”了兩聲,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去準備紙筆。
自己手底下的人怕成這樣,實在讓顏守真覺得丟人。
顏守真汗顏道:“殷武王見諒,這些蠢東西腦子不好使。”
殷珩一本正經道:“無妨,大抵是我嚇著他們了。我太可怕了。”
顏守真硬著頭皮強行安慰道:“哪裡哪裡,殷武王平時還是挺……挺和藹可親的。”
殷珩看他一眼,道:“顏大人真幽默。”
顏守真乾乾笑了笑,道:“一般一般。”
那要不然呢?承認殷武王很可怕?
好歹他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了,官場經驗不允許他說大實話。這種時候就該圓滑一下,睜著眼說點瞎話準沒錯。
顏守真在朝中算是很吃得開的,與誰都過得去。平時跟他關係較好的另外幾根老油條,大家也都是靠相互吹捧建立起濃濃的官場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