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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道:“大殷有殷武王,所向披靡未必不抵狼軍。有他親臨北境領兵作戰,相信戰勢很快就會有所好轉。皇上隻需要控好後方,殷武王自會替皇上平定天下。”他語氣溫吞,不急不躁,“老臣不理朝政,若有失言,皇上恕罪。”
皇帝何嘗不明白,所謂殷武王的後方,不就是王府。
他又歎道:“殷武王的那雙兒女,委實可惜。”如若那雙兒女在手,他就更多一件籌碼。
隻不過沒有兒女,也還有殷武王妃。可現在殷武王妃也瘋了,皇帝著實不知這籌碼的分量究竟幾何。
思及此,皇帝不由問:“這殷武王妃,自事後就一直不曾露麵,依皇叔看,她可是真的瘋了?”
壽王保守道:“這,老臣也未可知。不過老臣想,殷武王妃應是個聰明女子,她能得殷武王的喜歡,並且這些年來殷武王也一直不曾納過側妃,想必有她的過人之處,又或者說,殷武王是重情重義之人。”
皇帝道:“皇叔這話,說到朕心坎裡了。”
所以,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隻要把她扣留在手裡一直到戰事結束,總不會有差。
皇帝老早就忖度過孟娬這個人,覺得她定不是如表麵上的這麼簡單無害。
眼下正是時候,好好試試她的真麵目。
隨後皇帝叫了兩名太醫,去王府幫殷武王妃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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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將她許久未用的雙匕首取出來,好好地擦拭一番。
崇儀一陣風似的快步進得院中,凜色稟道:“王妃,宮裡來了太醫,說是奉旨替王妃看診的,眼下管家正在前院應付著。”
孟娬麵無波瀾。
崇儀又道:“說得好聽,實際上他們恐怕是來看看王妃是真瘋還是假瘋的。”
孟娬不慌不忙地拭完了匕首以後,插回小腿上的刀鞘中,道:“那就請他們來替我診斷吧。”
崇儀不多問,應道:“是。”
不一會兒,兩名太醫就被引到了主院來。
彼時孟娬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陽光暖洋洋的,從新綠樹葉間漏下來,在她身上落了半身搖曳的光點。
她一半身子露在樹蔭外麵,整個人顯得異常消瘦,皮膚亦蒼白得反光。看起來著實受的打擊不小。
兩名太醫背著藥箱上前見禮。
半晌,孟娬才抬眼斜睨了他們一眼,道:“聽說你們是來給我看病的?”
太醫打從進來,便一邊帶著探究之色,一邊應道:“下官奉皇上之命前來……”
不想孟娬打斷道:“我看起來像是有病嗎?”不等太醫回答,她又直勾勾地看著他們道,“你們是來看我瘋了沒有吧?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等著看我笑話吧?”
太醫也沒想到,這殷武王妃會如此直接了當地挑出這個話題,一時倒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可她的言行舉止看起來一切正常,也不像是瘋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