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了,隻知道那人身上的味道讓她思之如狂。她對自己做這樣的夢絲毫不陌生,因為以往就算嘴上不肯承認,可無數個夜裡,她都總能夢到他在自己身邊。
殷珩認真地給黎煥擦拭,她人沒醒,但卻不安分,不住地蹭上來。
她乾燥的唇一張一翕呢喃著什麼,當她滾燙的額頭貼上他的頸項時,他終於才聽見了。
她神誌不清的時候,果真在念著他的名字。
他的頸項比黎煥的額頭要涼潤,這讓她感覺到很舒服。她胡亂地在他頸窩裡一陣磨蹭。
殷珩怎麼舍得放開她,便由著她了。沒幾下,自己衣襟便被她蹭地有些微的淩亂。
隨後崇儀熬好了藥,端進來放下便又目不斜視地退了出去。
殷珩坐在床畔,一手摟著她,一手端著藥,自己喝進口中後便覆上她的唇,給她渡了下去。
在碰上她唇的時候,黎煥依稀睜了睜眼,眼裡滿是紅潤的熱意。她隻看了看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好像在確認是不是他,發現是他之後,便又放心地闔上了眼去。他渡來的藥汁,她便全部咽下。
黎煥燒了兩天。
燒熱退下後,這日清晨,她醒來時,渾身酸痛無力。她怔愣地發現自己正睡在房間裡的床榻上,而且身上還換了一身白色的裡衣。
她分明記得,他們不是在樹林子裡短暫休息麼。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黎煥抬頭去看,見殷珩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他沒想黎煥這時候醒了,正坐在榻上。
鬆鬆垮垮的裡衣襯得她異常單薄,烏黑的青絲鋪瀉在肩上,一張臉顯得蒼白,雙眼惺忪朦朧,正好對上他的視線,整個散發出一種病美人的氣態。
殷珩端著早膳過來坐下,把托盤放在床頭幾上,伸手摸了摸黎煥的額頭,道:“退燒了。”
黎煥愣了愣,聽他又道:“先吃飯。”
黎煥看著他不疾不徐地給她舀了清粥,儘管他低著眉目,她卻也看見他眼底的青痕。
她病著的時候,他根本沒怎麼休息。
殷珩要一勺一勺喂她,她回了回神道:“我自己來吧。”
殷珩把小幾放在榻上,兩人相對而食,雖沒說多少話,卻也有種久違的讓彼此都舒適的氛圍。
黎煥才發現,從乞巧節那天晚上在山上跟他把一切前情糾葛都理清楚了以後,兩人還沒有機會好好坐下來像這樣一起吃飯。
黎煥放下碗勺時,聽殷珩道:“一會兒沐浴過後,再好好睡一覺。我們不急著趕路,等你病好了再出發。”
黎煥抬眼剛想辯駁什麼,殷珩又道:“病好之前哪兒也不去。也沒剩下多少路程了,後麵都改乘馬車。”
黎煥垂了垂眉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抿了抿嘴道:“我想儘量快些,可反倒成了拖後腿的。”
殷珩低聲道:“眼下已經比預想中的行程還要快了。”他手指撫上她的臉,指尖捋過她的發絲,語氣又輕又緩,“不著急,我們先歇一歇。”
黎煥最終點了點頭。
這兩日她出了不少汗,是該好好沐浴一番。遂早膳後休息了一會兒,崇儀便拎了熱水進來,把浴桶灌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