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與贏子臨都怔愣住了,媽媽反應得快些,她嬌笑一聲,道:“未曾想到,公子竟能看得上老身。那便請公子稍等片刻,老身去換身衣裳,重畫紅妝。”
鬼無情隻應了,他甚至伸手,在媽媽肩上輕輕一按,似是在暗示什麼一般:“快些回來。”
媽媽隻笑著應了,轉身匆匆去打扮了。贏子臨等到此刻,才猛地撲將過來,想要看看鬼無情是不是被人假扮:“你是哪兒來的小賊,竟然敢假扮我的兄弟!”
鬼無情抬手作勢,擋下他,道:“你莫要鬨。”
“鬨鬨鬨,到底是誰在鬨!”贏子臨道:“你眼睛可是看不清了?那媽媽這般可恐,你也敢叫她來取樂——我又不是沒有錢,你便叫頭牌來,也是沒什麼的,怎麼能叫她呢!”
這就是贏子臨有所不知了。
鬼無情道:“樓中的媽媽,大多都是以前的花魁。她們如今,年輕也不過二三十歲,年歲大的也不過三四十歲,之前不過故意醜妝罷了。”
贏子臨道:“這麼看來,你倒是真的很懂。”
他皺著眉頭,不知為何便生出氣惱感覺。想了想,覺著自己這應該是對兄弟竟會尋.花.問.柳的墮.落事兒,生出的心痛之感。
鬼無情見他怒氣衝衝,雖然覺得莫名,但想了想,為了同事默契,還是解釋道:“此處若有叛.黨,見她被我們叫來,怕是會生出些其他心思來。過會兒若是有人有異動,或是前來試探,便可順藤摸瓜,捉住他們的蹤跡。”
——原來是為了正事。
那這也便不是什麼大事了。
贏子臨心裡頓時舒服下來,他重新湊到鬼無情旁邊,道:“可嚇著我了,我還以為,你當真是對她有什麼意思。”
鬼無情瞥他一眼,心道:就算有意思有怎麼樣?他碰不得溫香軟玉,若對女子生出他想,難受的不還是自己?
贏子臨不知鬼無情心中念頭,隻鬆了口氣,端起屋裡的茶水一飲而儘。
鬼無情在旁邊看著,倒也沒有阻攔。清茶還未奉上來,現在這茶水裡,還有助興的東西。
贏子臨方才不管有意無意,都戳了一下他的痛腳,這些助興的東西,倒也正好給他些苦頭吃。
——鬼無情,可是個很記仇的暗衛首領呢。
贏子臨不知道鬼無情的小心思,他們隻等了片刻世間,便見得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人,穿著紅紗衣,做了精致妝容,推門進來了。
贏子臨愣了一下,他正要問這人是不是走錯了,便聽到一旁的鬼無情道:“媽媽這般,當真美麗。”
女子眉目嫵媚,她懷抱琵琶,道:“也要謝公子厚愛。老身做了許多年的媽媽,都好長時間,未曾伺候過客人了。會唱的,也都是好幾年前才興的老曲兒了,公子可莫要嫌棄。”
鬼無情道:“怎麼會嫌棄?媽媽能盛裝前來,本已是在下的幸事。”
媽媽被他說得垂下臉去,露出笑來,贏子臨這才見她羞紅了麵容——他這熟悉風月的好兄弟,竟能叫閱人無數的花樓媽媽都春.心.蕩.漾,羞紅麵頰。
真真,真真是好手段!
也不知道他這一身手段,是與多少姑娘卿卿我我,才能養出來的。
贏子臨心裡生出怪味兒,又不知該如何言說,隻悶頭吃了一會兒點心,聽媽媽嬌嬌柔柔地彈唱了幾支幾年前的興盛豔曲。
鬼無情倒是聽的很認真。
他聽著媽媽唱完曲兒,便!見著門上倒映出了一人的影子,那影子的手掌與他打了個手勢,鬼無情便道:“便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