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嘩然,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
淩女士在他們或震驚,或發笑的神色中,僵在了原地。
鬱秋染拉著敖景羿趕到,在樓梯的轉角後,她推了推他:“去吧,該你上場了。”
她看著敖景羿從黑暗走向萬丈光芒的中心,及時安撫了慌亂的敖家親族,給了賓客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有條不紊地完成了收尾工作。
最後,這件事定性為淩女士因工作壓力過大,其實一直飽受精神分裂症的折磨。
當眾病情發作後,她最終下定決心,要放下手頭所有工作安心療養。
淩家的產業敖景羿沒有刻意插手,但淩女士手中屬於她自己的項目,基本全部被交到了他手上。
無論是淩女士的下屬,還是她的合作夥伴,對這樣的結果都很滿意。雖然敖景羿年紀尚輕,但已經展現出了卓絕的能力和沉穩的性格。
比起跟一個精神病患者一起工作,他們還是更願意相信敖家這個初露頭角的繼承人。
趕回來的敖先生得知此事後深覺丟臉。他將淩女士送到敖家在深山裡的療養院。
雖然沒有禁止彆人探望,但每個探視她的人都確信淩女士確實病得不輕。
因為隻要他們為了寬慰她,在她麵前誇讚敖景羿的優秀,安撫她還有兒子幫她撐住產業時,淩女士都會亢奮地呱呱叫。
這天鬱秋染和敖景羿一起來探望淩女士,又導致她情緒激動而“病情發作”。
看護人員十分惋惜地請他們出去,並歉意地通知敖景羿或許應該減少來探望的次數。
敖景羿麵無表情地離開。
他跟鬱秋染一起在療養院外的香樟林裡散步。
這次,他終於問出:“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術?”
鬱秋染伸手去捉林間灑下的碎金。她不想告訴敖景羿,因為她知道即便對方已經對淩女士死心,也不代表他聽到“母親”原來懷有如此深重的惡意後,不會感到難過。
她含糊其辭:“就是用了一個關聯你名字的平安符。”
敖景羿看著遠處一片蔥蘢的綠色,沒有再繼續追問。他其實已經猜到了什麼。
鬱秋染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從路邊揪起一根狗尾巴草,彈了彈毛茸茸的“尾巴”,然後靈巧地將其編成小狗的形狀。
她拉過敖景羿的手,把那隻咧嘴微笑的“小狗”放在他掌心,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羿,我們出生在世上,沒有辦法選擇我們的第一任家人。”
所以父母的自私與冷漠,並不是身為孩子的他不夠好。
鬱秋染感受著林間吹來的清風,笑起來:“但我們長大後,可以選擇跟什麼樣的人成為家人。”
她轉過頭凝視敖景羿,認真地說道:“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和喜歡的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穿林而過的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遠山的蔥鬱搖曳如滾滾的浪。
細碎的金色在鬱秋染的發梢閃耀。敖景羿看著她張開手臂,閉目感受風的氣息。
阿染總是如此灑脫,像時時都會乘風而去。
敖景羿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對她無聲地說道:“如果能夠抓住你,我希望和你成為家人。”
到這一刻,他終於能正視自己的內心,承認自己的心意。
過去一段時間裡,他一直為喜歡上一個男孩子而糾結彷徨。
他會為自己下意識地在每一場夢裡將阿染變換成女孩兒而感到內疚。
他無數次地想要放棄,麻痹自己做兄弟就很好,又無數次地忍不住靠近。
在鬱秋染提出選擇家人的這一刹那,敖景羿清晰地感受到心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名字。
他看著鬱秋染睜開眼睛衝他微笑,也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隻草編的小狗笑起來。
他喜歡阿染,喜歡她堅強又心軟的性格,喜歡她自由又灑脫的靈魂,喜歡她像個熊孩子一樣調皮,喜歡她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給朋友有力的依靠……
他終究無法因為性彆而否認這份感情。
鬱秋染嗅著風中草木清新的氣味,又薅起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像揮劍一樣指向前路:“往前看吧,阿羿!”
敖景羿走上來,跟她並肩站立:“好。”
這時,鬱秋染聽到係統通知:【宿主,您的第六個能量球集滿了。是否進行抽卡?】
【抽。】
【恭喜您獲得技能卡“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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