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哄人(2 / 2)

小時候是這類惡作劇,等到再大一點,敖景羿有一定話語權之後,就開始學會在背後給淩女士的商業活動使絆子,壓製她了。

雖然年齡和人脈所限,他並不能成功擺脫淩女士,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在伺機而動。

戰沉朗嚴肅地點點頭:“之前鬱叔叔成功砍掉淩女士一半資產的那次,能那麼順利,其實有跟阿羿暗地裡聯手的緣故。”

“而且無論是小時候的把戲,還是長大後的手段,阿羿一次都沒有被淩女士逮到過。淩女士就算有所懷疑,也拿不出證據。”

首次聽到這些事的鬱秋染大為震撼,感覺認識了全新的敖景羿。

花澄雅給她添了添茶,繼續說道:“校內一直有傳言說,曾有女生想通過潑咖啡引起阿羿的注意,然後被他直接趕出了學院。這其實是真的。”

“阿羿最早有過暴君的稱號,因為他就像一個工作機器,令行禁止,獨斷專行。隻要是無用的人,全部都不會放在眼裡。”

當初鬱媛之所以能在學生會會長的位置上,狐假虎威地裝相那麼多年,就是因為敖景羿在發現她能力不行後,直接架空了她。

而且知道她是為了充鬱家的門麵,他也懶得指導或搭理她那邊的破事,才讓鬱媛越發看不清楚狀況,自以為是地越變越蠢。

他並不是一個好的上司,也懶得為培養良好的下屬費心。除了幾個特定的人,隻有彆人不斷地調整來迎合他的腳步,而沒見過他為彆人妥協。

花澄雅悠悠歎了口氣:“但是結識阿染你之後,他整個人的狀態慢慢變得放鬆了很多,也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戰沉朗表示讚同,鐵血阿羿甚至學會了示弱。

鬱秋染笑起來:“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不是還有你們一直陪著他,才造就了今天大家喜愛的阿羿。”

她振奮精神:“所以我們要加把勁兒了。”

*

敖景羿再次忙到深夜。

他揉著酸痛的肩膀走出書房,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心中忽而有些失落。

雖然是他堅持要趕鬱秋染走,但內心深處,他或許還是希冀著對方再多堅持片刻。

他走到大廳門口,發現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沒有多想的他正要從傘架上取傘,就聽到門口有人大聲地感慨:“唉,出門下雨沒有帶傘,難道沒有人能為我撐傘,送我回去嗎?”

敖景羿動作一頓,看著傘架上並排放著的好幾把黑傘。

他默默從中挑出型號最大的那一把,努力繃住表情:“走吧!”

鬱秋染開心地跳到他的傘下。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陣子。

敖景羿看著花園內柔和的燈光在細密的雨幕中變得朦朧模糊,給被浸濕的花朵鍍上一層鮮妍又溫柔的光彩。

頭頂的枝葉滴答滴答地將積攢的雨水敲擊在傘上,清脆又悅耳。

周圍靜悄悄的。

偌大的天地間,漂亮的花海裡,靜謐的小世界中,隻有他和阿染並肩前行。

跟他曾經期望的一模一樣。

他因為被隱瞞而覺得受傷的心慢慢被撫平了。

兩人在安恬的氛圍中相伴走著。

快到敖家彆墅門前時,注意到鬱秋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拿手帕遞給她:“你平時貪睡,不該等到這麼晚的。”

雖然看到對方很驚喜,但他在高興之餘,又開始覺得愧疚和心疼。

鬱秋染仰起臉,非要他伸手給她擦眼角帶著困意的淚花:“還不是因為覺得對不住你。大家都很擔心。”

“我淋不到,”她把敖景羿一直傾斜過來的傘扳正,幫他撣了撣肩頭的水珠,“你早點消氣嘛。”

給她擦完臉,看著她認真的神色,眼中流淌的閃耀的金色笑意,敖景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忍不住慢慢握緊了。

鬱秋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率先一步踮起腳,響亮地在他額頭上“叭”了一口:“在你鬆口前,可就隻能有這個!”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心中為自的新策略點了個讚。

敖景羿的目光在她淡粉色的嘴唇上掃過。看著她狡黠的可愛模樣,他忽而低頭,輕輕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

然後他就扭頭不看她了。

鬱秋染愣了片刻,臉倏爾燒起來。她掩飾著嚷嚷道:“阿羿你耍賴!”

她看到敖景羿紅得滴血的耳垂,沒有像往常那樣伸手逗弄他,而是輕咳了一聲,向反方向扭頭,也不說話了。

兩人分彆看著兩側,並肩走到了門廊下。

彆墅的大門打開,花澄雅在溫暖的燈光中向他們招手:“宵夜早就準備好了,快來!”

兩人都如夢初醒,動作一致地走過去,強作鎮定。

敖景羿走進來之後,才看到身穿雨衣的戰沉朗從深深的夜色中走出來。

他怔了片刻,仔細打量,發現自一直以為的下雨,竟是戰沉朗遙控著空中的降雨機器,一路在往他們頭上灑水。

因為範圍比較大,天色又暗,他才一時沒發現,其實道路兩側不遠的地麵,根本就是乾燥的。

鬱秋染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粉色,她笑嘻嘻地幫花澄雅把宵夜端到桌上:“阿朗特意趕製的降雨器,阿澄親手做的美味宵夜,我來完成你曾經許過的心願。”

“阿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明天的下午茶一起嗎?”

敖景羿緩緩掃過牆角滴水的大黑傘和雨衣,桌上豐盛的宵夜,還有三個興致勃勃,開心笑著望過來的人。

半晌,他哼了一聲:“可能吧。”

*

然而第二天下午,他並沒有來參加下午茶。

鬱秋染憤憤不平地把兩份奶糕都吃掉:“阿羿這個出爾反爾的騙子!他昨晚明明鬆口了,這會兒又跑得見不著人影。”

花澄雅拿著畫板畫設計稿:“他也不算徹底爽約,他跟著阿朗一起去勘察這次馬拉鬆的長跑路線。”

鬱秋染喝了口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以往敖景羿絕對會叫上她看新鮮,這次卻一聲不吭,隻和戰沉朗出發了。

絕對是他為了昨天的事感到不好意思,睡了一覺又想反悔。

不過想起昨晚的事,她也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花澄雅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起了另一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蘇恬恬今天轉校離開了。”

貿然聽到這個消息,鬱秋染有些吃驚:“怎麼會?”

雖然她的男主線結束了,但女主後麵還有劇情要走的,現在居然直接離場了?

花澄雅拿起色卡:“阿羿動用手段,以基金會的名義資助了她。這樣蘇恬恬就不用為了高額獎學金留在這裡,可以回到她更自在的原學校了。”

事情幾天前就在做準備了,今天辦好。

鬱秋染捂住額頭,敖景羿突然鬨這一出,一定是當時餐廳裡那盤桂花糕惹了他的眼。

這種正宮偷偷使手段遣走外室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可她真的不是渣男啊!鬱秋染為自莫名其妙的腦洞打了個寒顫。

花澄雅見她似乎沒什麼表示,就開啟另一個話題。他把色卡遞過來:“我在給阿羿設計參賽用的空頂帽,你幫我給他選個顏色吧?”

鬱秋染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竹青色比較適合他。”

想要生活過得去,總要頭上帶點綠。

花澄雅無奈道:“阿染。”

鬱秋染轉過頭來,神色中有幾分漫不經心:“我不是在鬨,阿澄你不覺得阿羿很像竹子嗎?”

花澄雅有些奇怪:“你是在稱讚他謙謙君子,高風亮節嗎?”

雖然敖景羿確實在很多地方稱得上有風度,但總體而言,這個形象認知偏差也太大了。就算情人眼裡出西施,也不至於扭曲成這個樣子吧。

“當然不是,”鬱秋染望著窗外,金色的瞳孔映著玻璃天窗灑下來的光,顯得格外晶瑩透徹。

剔透的琉璃映照真實的世界。

她淡淡笑著彈了一下桌上的竹筒裝飾。在那一聲“咚”的輕響中,她撐著下巴,隨意中帶著些許認真:“因為他的心是空的。”

花澄雅駭然一怔。

但鬱秋染沒有進一步解釋,很快就用嬉笑的神態衝淡了剛才凝重的氣氛。

她掏出手機,聯係學生會的付會長。

花澄雅忍不住問道:“阿染?”

鬱秋染嘿嘿一笑:“阿羿不是要參加馬拉鬆比賽嗎?我請付會長在冠軍的獎項中增加了一個選擇。”

如果獲勝者願意,他可以選擇與東芒會的鬱殿下來一場假扮“一日戀人”的約會。

“阿羿可要努力一點,不然我就要丟下他了。”

鬱秋染抱胸哼了一聲,看他還往哪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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