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雪看到開門之人怔愣一下,接著露出個禮貌的笑容,“見過陸前輩。”
陸清予麵無表情,“有事?”
朝暮雪似是不太自在,不過想起心中之事,麵露幾分擔憂:“夭夭今天沒來上課,又下山了,我們擔心她,我便來看看,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夭夭她……最近似乎有心事。”
陸清予沒說話,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
朝暮雪直視陸清予,認真的說道:“也許你不相信,但夭夭這兩天的確不怎麼開心,我想作為父親的您,也應該重視。”
朝暮雪說著,移開目光左右看看,“夭夭呢?”她站了這麼久,夭夭不應該一直沒出現,光她一個人麵對長輩壓力很大啊!
陸清予這才開口:“夭夭回去了。”
“噢。”朝暮雪意外,“什麼時候走的?”
“一盞茶前。”
朝暮雪失望,“不巧錯過了。”
她往後退開兩步,“暮雪告辭,打擾陸前輩了。”
朝暮雪迅速轉過身,然而沒走兩步,陸清予的聲音淡淡傳來:“等等。”
朝暮雪的腳步一頓,她轉過身,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陸前輩有事嗎?”
“進來。”
陸清予扔下兩個字,隨後轉身走回去,也不管後麵的人有沒有跟過來。
朝暮雪苦著一張臉,她不想進去。
她覺得單獨見朋友的父母很不自在,要是知道夭夭已經回去,她絕對不會敲這個門。
朝暮雪很想一走了之,但——
她最終還是慢吞吞的挪進去。
陸清予坐在正堂首位,手肘擱在扶手上,手指慢慢敲著。
朝暮雪站在堂上,渾身不自在,又止不住好奇,一本正經的往前瞟兩眼,迅速移開,又忍不住瞟上兩眼。
怪她,控製不住想看美色的眼睛。
夭夭的爹爹真是太好看!夭夭的娘親是何等的絕色,才能入前輩的眼?
“在想什麼?”
朝暮雪下意識答:“美色。”
陸清予一聲輕笑:“嗬。”
朝暮雪瞬間紅了臉,滾燙得好似在冒煙,她羞得恨不得鑽地縫,她、他在說什麼啊!
陸清予的唇角勾起,“你倒是實誠。”
朝暮雪破罐破摔,“當然,誠實是個好品質。”她努力板起臉,鎮定自若的轉移話題:“陸前輩是想問夭夭在宗門的事嗎?”如果不是臉上還有尚未褪去的紅暈,真是很鎮定了。
“你方才說,夭夭有心事?”
提起這個,朝暮雪心裡的羞意褪去,愁緒染上來,“夭夭的師兄們待她很好,其他時間我們待在一起,也沒被欺負,但有時她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們問她她又不說。”
朝暮雪將自己注意到的事跟陸清予描述一遍,“陸前輩,我們不能因為夭夭年紀小,就不重視她的心事,越是小,才越要重視。”
陸清予若有所思,小崽子想的事情無非就那幾件。
小小的一團子,想的倒挺多。
“你有心了,我會注意的。”
朝暮雪舒口氣,忍不住露出高興的笑容,“我也會多多關心夭夭的。”
朝暮雪見自己待了也挺久,有點站不住了,她試探的問:“那晚輩先回去了?”
陸清予微微頷首,朝暮雪頓時如臨大赦,匆匆告退,逃也似的跑回宗門。
陸清予坐在椅子上,他神色不動,心裡卻想著,他有這麼嚇人嗎?如此避之不及?
此時夕陽西下,晚霞的剪影如夢幻織錦。
東九峰上,陸重雲和姚九霄麵對麵坐著,無聲對峙許久。
一片綠葉被風吹落,飄到兩人麵前,落在石桌上。
陸重雲動了,他嚴肅的表情露出些微遲疑,“最近是不是有大事發生?”
姚九霄麵無表情,“為何這麼問?”
陸重雲斟酌著開口,“不然,你最近怎麼不閉關了?”
姚九霄:“……”這兩者有何關聯?
陸重雲嚴肅凝重的表情告訴他,何止有關聯,關係可大了。
一個年複一年不是閉關就是閉關的人,一閉關就十幾年幾十年見不到的人,哪怕不閉關也在靜修之地待著的人,居然連續三個月的時間待在東九峰沒閉關,這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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