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好了,就是走不動。”祝斯寧也想自己走,奈何試了幾次皆是以失敗告終。
王昭儀沒聽懂什麼意思,不過這不妨礙她熱情邀請祝斯寧參觀清寧宮:“這些家具罩子都是臣妾以前練手做的,等過年的時候還要再換新的,殿下要不要也來一些,臣妾到時候也給椒房殿做一些,這樣冬天就不會太冰。”
這些罩子漂亮是漂亮,每一個都有展現出王昭儀的刺繡水平,然而這麼多花花綠綠地堆在一起,沒有一個整體的風格,就顯得雜亂無章,並不好看。
祝斯寧這個審美水平一般的看著都覺得花眼,委婉建議道:“王昭儀有沒有想過,做一整套主題一樣的罩子,每一個罩子還能對相應的家具做出一些特色調整,這樣整一套換下來,一定會很好看。”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每個罩子看著差不多,但仔細看又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這樣才能顯出臣妾的水平來。”
王昭儀暢想了一番,熱情滿滿,不僅想要換清寧宮的罩子,還想把椒房殿的也包辦了。
盛情難卻,祝斯寧對這個沒什麼要求,隨口道:“那就做一套過年用的吧,應景些就行。”
半天沒見到徐淑妃,祝斯寧問起她來。
“鶯鶯她心情不太好,去了陸貴妃那裡要她再幫忙遞信,暫時還沒回來,還請殿下諒解。”王昭儀氣憤道,“都是那個蕭什麼什麼的錯,搞什麼學術辯論!這種辯論太耗心神了,祭酒大人身體不好,鶯鶯家裡人都不希望他去,可是勸不住。鶯鶯已經給家裡去了不止一封信了,還是隻能乾著急。”
徐祭酒不能忍受蕭逸明對他的質疑,到最後徐家攔不住,隻好給他造勢,爭取在氣勢上壓倒蕭逸明,然而氣勢越高,到時候就會輸得越慘,成全了蕭逸明的名聲。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徐祭酒在這次辯論後力竭而死,徐淑妃一定會黑化。
王昭儀憂愁不已:“這種事情怎麼做都會給蕭什麼什麼占便宜,不理他就沒完沒了的,要是搭理他,就很容易輸,到時候給他踩著上位,怎麼做都不對……”
聽了半天的祝斯寧提醒道:“他叫蕭逸明。”
王昭儀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蕭什麼什麼,這個人特彆厲害,從他發家開始,但凡他接觸的行業,其他人都沒得做生意,有他在,世家的產業都縮水了好多,日子都不好過了。”
祝斯寧:“……”算了,一個名字而已,王昭儀對他厭惡至極,已經到了不想記住他名字的地步了。
原本徐祭酒年紀這麼大了,早就該回家含飴弄孫了,不過他聲望高,學問好,所以宗啟顥才請他繼續任職,如果這一場辯論輸了,徐祭酒就不再是徐祭酒了。
祝斯寧一到請寧宮,王昭儀就打發宮人去通知徐淑妃,要她早點回來。兩人坐了一會聊了半天,終於等到徐淑妃。
“讓殿下久等了,”以往徐淑妃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現在她笑一個都很勉強,“開春以來,祖父身體就不太好,原本還想著等到年底再辭官,沒想到臨到頭還會有這種事。”
學問徐祭酒肯定是夠的,隻是他的體力不夠,不參加就要放任蕭逸明繼續造勢,參加也隻能參加半場,贏和輸都不好看。
“怎麼都是他贏,祖父也不願這麼被動。”徐淑妃歎氣,“現在不少學子都更加認可小蕭狀元,對祖父的學問產生了懷疑,他做了一輩子的學問,不想在臨退前晚節不保。”
祝斯寧同樣一籌莫展,總不能無緣無故讓宗啟顥忽然乾涉,下令禁止辯論。
這場辯論看來是阻止不了了。
按照原來的劇情,宗啟顥有出席這場辯論,從而對徐祭酒的印象大變,之後沒等徐祭酒辭官,就直接罷免了他的職務,這加重了徐淑妃對蕭逸明的仇恨。
“其實這也隻是臣妾的擔憂而已,殿下不必掛心,”徐淑妃柔聲道,“天色不早了,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如何讓辯論取消,救回徐祭酒的性命,這是徐淑妃的煩惱,也是祝斯寧的任務。
既然開始是一定要開始,徐祭酒也隻能支撐半場……那就讓辯論隻開半場好了!
在確定宗啟顥不會去看後,祝斯寧提筆寫了一份申請,頂替他出席這個辯論賽。
辯論正式開始前夕,蕭逸明接到宮內傳來的一封詔書。
“殿下要出宮,親自過來看辯論?”
他反複看了幾遍,確定是出自椒房殿的詔書。祝斯寧居然一直有在關注他,還想要來看這個辯論……
蕭逸明很是激動,與前來對接的徐家人反複確定場地安全問題。
“皇後要來看辯論?”徐家人擰著眉毛表示懷疑,誰不知道祝斯寧對這些一竅不通,他來看這個辯論的可能性,比宗啟顥的可能性還要低。
“要說陛下來看還有可能,皇後……”徐家人嗤笑,“估計說說而已吧,蕭大人還是彆太當真了,免得空歡喜一場。”
蕭逸明嚴正道:“不論殿下來不來,我們都要做好準備。”
徐家人麵上撇撇嘴,心卻往下沉,聽說祝斯寧時常去藏書樓,那時蕭逸明就在那裡與他共處,關係好到專門出宮來給他壓場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蕭逸明運勢真是該死的好。
與此同時,宗啟顥捏著祝斯寧專門寫的申請書歎氣:“寫得還似模似樣的,可是看起來就很不靠譜,阿寧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覺得這也能成……”
薑偉低頭偷笑,說是這麼說,宗啟顥不是還同意了。
“殿下心有成算,若是真能成,也算是幫了陛下大忙,不是嗎?”
宗啟顥瞥他一眼:“奏折整理完了嗎?趕緊送去內閣。”
薑偉哎了一聲,指揮幾個小太監動作快些。
宗啟顥將祝斯寧專門寫的申請書收好,想起前世辯論的場景。
那時他一聽說蕭逸明要和徐祭酒辯論,想也不想就安排出席觀看了,辯論的內容他其實已經記不清楚,隻記得那時徐祭酒沒了以往的風度與淡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因此對徐家的印象一落千丈。
前世對於後妃聯手一起對付蕭逸明這件事,宗啟顥沒有特彆奇怪的感覺,仿佛事情就該如此發展,反正蕭逸明最後會贏就是。
但其實,鬥得你死我活這麼慘烈的,在哪朝都不多見,一個合格的皇帝,是不可能有一個失控的後宮。
現在再回顧一次,才會發現其中有許多不合理。
蕭逸明必將步步登頂,所以一切擋在他麵前的人,都必然沒有好結果,不論是誰。
這一世,祝斯寧與後妃相處……其實這種類似養兒子的相處模式,應該也不多見吧。
宗啟顥頓了頓,再次確定——
果然是他的後宮比較奇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