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能起來嗎？”
祝斯寧眼睛掀開一條縫，慢慢睜開看清眼前人。
眼睛空濛，眼周比上了胭脂還要紅豔，粼粼還泛著些許水光。
動了動，祝斯寧努力坐起來一點。
“你寶貝已經死掉了。”
說完，他重新倒回床上。
“好吧，”宗啟顥忍笑，“那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祝斯寧有氣無力，“好好乾活啊。”
皇帝果然是個勞碌命，總期號失笑，不過皇後隻要享受他勞碌成果就夠了。
見人實在疲憊，宗啟顥也不再折騰，確定他沒有其他不適後才離開。
祝斯寧直接睡到中午才起來，抬個手都是軟綿綿沒力氣，下午定讓徐淑妃和範充容來彙報一事也臨時取消了。
宮人在祝斯寧起來後就將宗啟顥行程都交代清楚了，解釋說宗啟顥不是故意不來，隻是事情實在很多，暫時不能過來。
“這都是他說？”
祝斯寧喝了不少水，聲音還是有點沙。
宮人點頭。
“他有事就去忙啊，說這麼多做什麼，”祝斯寧莫名，“我又不會去幫他。”
他不需要宗啟顥時時陪著，宗啟顥不靠他也能處理好所有事，沒有必要解釋那麼多。
宮人哽住。
殿下真是太不解風情了，陛下要不是擔心他，都不會再三要他們說清楚這些。
祝斯寧癱在貴妃椅上，閉眼揮手讓人退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這不是和以往一樣麼。”
宗啟顥不在更好，他昨天晚上都那麼求他了，還不肯放過他。
真是尊嚴喪失一晚。
祝斯寧一點都不想回憶。
更氣人是，係統居然才發了兩個進度點！
兩個！
祝斯寧看到係統界麵那一刻，恨不得在床上昏死過去。
這兩個進度點對不起他付出！
辣雞係統，竟然這麼小氣！
為什麼宗啟顥就可以如此輕易完成任務，他就要苦逼地受煎熬。
祝斯寧鬱悶地發了一會牢騷，又在貴妃椅上睡過去。
等睡夠再起來天已經黑了，燭火點點，宗啟顥就在另一邊側坐著看書。
燭光打在他臉上，描摹他麵部輪廓，五官英挺，目色清朗，猶如一座沉靜大山。
是祝斯寧很喜歡長相了。
氣氛實在太過寧靜祥和，讓人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他躺著看了一會，思緒慢慢放空。
“醒了？”
注意到祝斯寧視線，大山動了動，朝祝斯寧走來。
“嗯。”祝斯寧說話還帶著鼻音，“餓，我還沒吃飯。”
宗啟顥一來就聽了宮人彙報，中午起來祝斯寧就沒吃多少東西，躺到現在，肯定餓得不行。
將人扶起來坐好，宗啟顥手指動了動，將他早上綁在發尾發帶解下來，交由宮人換新來。
梳好頭發，穿上外套，宗啟顥再張開手就要把人抱起來。
“不用，我自己走。”祝斯寧輕輕推開他。
“我都習慣了，”宗啟顥退開一步，“不用我抱著了？自己可以？”
“當然可以。”祝斯寧感覺自己恢複了不少，不出去就在裡間移動還是不成問題，“我還沒那麼弱。”
宗啟顥跟在他後麵：“你彆走那麼快，慢一點。”
腳踏實地感覺很不錯，祝斯寧在殿內轉了一圈才坐下來。
“這麼開心？”
宗啟顥舀了一碗熱湯給他。
“今天睡得有點多，現在特彆精神。”祝斯寧眼睛透亮，清晰映出宗啟顥影子。
他喝湯時候，宗啟顥就在一邊看著。
“你不吃嗎？”
今天晚上菜色有點清淡，還多是流質食物，不過祝斯寧不挑食，隻要合胃口他就能吃不少。
就還挺好養。
宗啟顥端起碗，掩去嘴角笑意：“我還以為你要到明天才起。”
這話說得，太影響食欲了。
祝斯寧斜眼睨他：“我起不來你很驕傲嗎？”
“不驕傲，”宗啟顥咳了咳，看他吃得歡實，唇色還是潤澤水紅，又忍不住添上一句。
“……下次繼續努力？”
這飯沒法吃了。
祝斯寧放下碗：“陛下你是不是真很想和我打？”
“不敢不敢，”宗啟顥哄著他，“你先吃飯。”
祝斯寧要真想打，他肯定是打不過，怎麼舍得。
嘴上說著自己還很精神，其實吃完飯祝斯寧眼睛就有些迷蒙了。
今天幾乎睡了一整天，人都沒怎麼活動過，擔心祝斯寧睡多了半夜要起來，宗啟顥乾脆放下事情，陪他玩起牌來。
玩夫妻牌。
兩個人，難度低，再加上祝斯寧精神不濟，兩人各有輸贏。
祝斯寧打了個哈欠：“每次和陛下玩都是隻有兩個，要是人多一點，陛下肯定猜不到我拿什麼牌，我肯定是贏家。”
以前祝斯寧隻是打遍秦-王府無敵手，現在是打遍後宮無敵手。
月上中天，殿內燃了暖爐，整個晚上都不會冷，祝斯寧先一步躺到床上。
“今天晚上好好睡。”
宗啟顥替他蓋好被角，俯身，蜻蜓點水碰過他唇。
“算了吧，”祝斯寧毫不留情揭穿他，“那是因為你明天要上早朝吧。”
“我可以不上早朝，更何況這個……”
宗啟顥笑了聲，剛想繼續說，就被祝斯寧捂住：“很晚了，我累了，要睡覺了！陛下晚安！”
他是真沒有力氣再來一次了……
宮人退下，寢殿門悄然合上，角落裡幾盞燭火如微小星子。
宗啟顥抱住身邊人，閉上眼，鼻間是清晰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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