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公園內沒有處理完的事,指的是次郎的“後事”。
索菲亞也沒想過自己成為寵物店員以來,接觸到的第一次小動物的離開,居然是小柳康心常喂的流浪貓。
和萩原研二一起,把鬆田陣平送到櫻田門,再回到米花公園。
一直等到米花署的幾位巡查針對渡邊玲玲虐殺貓咪的事件留取證據完畢之後,索菲亞才上前接手,聯係了一家寵物殯葬,帶走了次郎的屍體。
喪葬費當然是索菲亞大方地刷了自己的卡,刷完連她都愣了半秒,最後感歎了一句好貴。
這比她想象的也貴太多了吧!
負責的工作人員尷尬地笑了幾聲,告訴了索菲亞他們是按照體型收費的,次郎那遠超十公斤的體重直逼中型犬類,用貓咪的標準來衡量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以及,總計金額裡還有百分之二十是夜間的加班資費。
行吧,確實難為他們深夜了還來承接這個業務。
不過話說回來,真的很難想象一隻流浪貓能胖得那麼誇張。不對,是正常貓咪都很難長到那樣的體型。
也不知道小柳康心是怎麼把貓喂成豬的。
火葬的事宜預約在了次日,處理完了這一切之後,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總算能夠安定下來的索菲亞放鬆地靠在萩原研二的車裡,一路平穩的行駛很快就驅起了她的困意。
索菲亞有點想就這麼直接睡過去,但因為還有一個問題纏著,以至於兩道娟秀的眉毛從上車起就一直皺著沒有舒展。
萩原研二隻是輕瞥了副駕上的漂亮女人一眼,就把後者的心思讀得通透:“你在想怎麼和小柳哥解釋貓咪的事?”
他說著,很快把視線轉回正前方,繼續專注開車。
“是啊,我已經能夠想象出小柳哥知道真相後會怎麼哭了……”
索菲亞歎了口氣,麵露無奈,腦海中已經浮現了小柳康心嚶嚶嚶得梨花帶雨的畫麵。
要怎麼解釋才能把傷害降到最小呢?
可次郎已經回喵星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小柳哥要是傷心過度,說不定會無心看管店內的事務,如果店裡全部的小家夥都要我一個人照顧的話……”
那工作量簡直巨大!
所以小柳康心千萬不能倒下……
不僅僅是次郎的死,還有另一隻太郎,目前還下落不明。
萩原研二:“你就直接和他實話實說吧,不然他明天早上肯定也會自己去米花公園找貓。”
索菲亞:“直接告訴他我怕他會當場昏厥再然後就一蹶不振,之前太郎生病他就難受了好幾天不工作,事後安慰他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萩原研二:“但這也瞞不了他多久,而且明天渡邊玲玲不是要來跟你道歉?她把道歉的原因一說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嗬,渡邊玲玲可沒那麼乖,她會不會真的過來都說不定。她父親懂得審時度勢,她真是一點都沒遺傳到。”索菲亞說著,搖下了車窗,夜風從縫隙灌進車內,“不過也是,無知所以無畏,就像她父親說的那樣,她還是個孩子嘛~”
話說到最後,清透好聽的嗓音在音調中帶起了幾分嘲諷,迎著風聲。
還是孩子……
這種借口簡直就是父輩教育失敗的遮.羞.布罷了。
萩原研二又偷偷瞥了一眼把頭偏向窗戶那側、頭發被風吹得往後亂飄的索菲亞,女人半眯著眼睛的表情看起來略顯深沉,想來又是思緒飄向了什麼沉重之事上了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安慰小柳哥?”萩原研二把話題給轉了回來,“貓咪的事總不可能一直不說吧,小柳哥應該更不喜歡對他有所隱瞞。”
“安慰他啊……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語畢,索菲亞轉了回頭,一並收回的視線開始直勾勾地往萩原研二的身上看——
從青年英氣好看的側臉輪廓,順著脖子往下,劃過最上兩顆扣子沒有扣的胸口,最後落在了腹部。
感知到這道好像帶了透視效果的視線,萩原研二對索菲亞的無奈之餘,也直接作出了搶答:“要不我明天把小陣平騙過來吧?給小柳哥看看他的腹肌,他的腹肌練得可比我好。”
“……”
索菲亞有時候真的懷疑萩原研二會讀心術,總能一眼看穿自己在想什麼。
雖然他用幼馴染給自己當擋箭牌。
看腹肌這招雖然歪,但是小柳康心就好這一口。
給他看帥男人的肉.體比什麼良藥都管用。
鬆田陣平第一次來小柳屋找索菲亞的時候,小柳康心就在發燒。那天天氣有些熱,鬆田陣平解了領帶和兩顆襯衫扣子,站在店外拉領口。
見到這種痞氣不羈款的帥哥還有衣領之下若隱若現的風景,小柳康心那連續三天都沒退的高燒當天下午就好了。
整件事的過程玄乎得很,這玩意不信也得信。
“萩原你倒是很懂啊?這就把幼馴染給賣了?鬆田不會找你乾架?”
“我又沒有說要給他來硬的,我們要智取~”
“哦~智取就是把他騙來然後讓他犧牲色.相?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
警視廳。
躺在工位上準備就地過夜的鬆田陣平突然一陣惡寒,隨即狠狠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