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到底沒逃過被安裝GPS定位器的命運,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被送到了原來活動的領地。
裝著定位器的小型設備跟耳釘一樣打在他的耳朵上,像被蚊子咬了,難受,他試圖扒拉了幾次,都沒扒拉下來。
索性就不掙紮了。
半夢半醒間,聽到前同事們說起了這個雄獅的狀況。
原來並不是附近有他的獅群,他這頭雄獅是被獅群趕出來的。
他統領原來的獅群還不到三天,連發/情都沒來得及,就被另一頭比他更強壯的雄獅打敗了,他不得不離開原有領地去找下一個領地。
他也就五歲左右。
而五歲的雄獅性發育已經成熟了,所以他可以造福廣大雌獅,吃一口香噴噴的軟飯。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才在領地待了三天,獅群就換了首領。
跟鬨著玩一樣。
白憶:……
生活處處是艱難,想蹭個窩吃軟飯都不行。
就這樣,找好的一群強壯有力的雌獅,都成了其他獅子的嬌/妻。
除了吃不到軟飯讓白憶憂傷之外,不會捕獵更讓他憂愁。
初來乍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對著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們下手。
他還邁不過去心裡的那道坎。
每個獅群一般至少有一頭雄獅來捍衛領地,他一天的任務就是吃飽了到處溜達,看看有沒有入侵者,沒有的話就找個地方繼續睡覺。
不得不說,這是白憶理想的生活,做人的時候當社畜,忙地腳不沾地,連睡覺做夢都是關於工作的,每天超負荷的工作量讓他的神經沒放鬆過。
這當了獅子,他想享受一回。
所以當務之急是再找一個獅群,除了有幼崽要撫養,白憶實在是想吃軟飯。
而雄獅子這種動物,吃軟飯完全是被雌獅支持的。
雌獅們對待首領雄獅可恭敬了,每次捕獵成功,得先給雄獅吃。
這就是地位。
先定個目標,成為獅群的首領。
白憶想好了,他決定聞著氣味去尋找獅群,幼崽們先交給詹森,等他打敗了其他的雄獅找到領地可以吃軟飯,他就來把他們帶過去。
當然了,白憶也知道他被《動物王國》攝影組跟拍了,能不能躲過這個詛咒,就看白憶的命。
這瘟神劇組,希望趕緊破產倒閉,白憶心裡如是想。
不是他不念舊情,是他實在想活下去。
哪怕變成了獅子,也不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白憶再次出發捕獵,頻頻失敗,再這麼下去,不僅幼崽和詹森要被餓死,他自己也要被餓死。
這天他再次潛伏在草叢裡,盯著草地上正在吃草的小鹿,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心裡還在祈禱,自己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希望不要罪孽深重。
然而他還沒祈禱完,一頭雄獅已經衝上去對鹿群發起了進攻,白憶嚇得一愣,獅臉茫然地看著追著小鹿幼崽狂奔的雄獅!
那雄獅不是彆人,是詹森。
許是見慣了母親捕獵,所以他的捕獵手法異常精準,直接咬住小鹿的喉嚨,死咬著不放,那小鹿也就幾個月大,根本沒掙紮幾下就被咬死了。
白憶:“……”
果然不是他能理解來的。
鹿群被嚇得到處逃竄,詹森首戰告捷,他準備叼著獵物往白憶身邊走,但又被貪婪者盯上。
一群鬣狗再次圍了上來,將詹森團團圍住,他們又想搶食物。
白憶終於從草叢裡爬起來,狂奔過去,嘶吼一聲:“吼~”
媽的,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總是覬覦彆人的獵物。
還總是以多欺少。
白憶雖然不敢捕獵,但是他這頭成年的雄獅總比詹森要有威嚴地多。
他們見兩頭雄獅,便也不敢貿然進攻。
詹森嘴邊沾著鮮紅的血,他們要儘快大快朵頤,不然又會被其他猛獸聞到氣味盯上。
然而他並沒有直接走到獵物前,而是轉身往深草的方向走去,白憶蹲在那裡守著獵物,回頭看他。
隻見他從草叢裡帶出來三隻幼崽。
他很快就帶著三小隻過來了,並且麻利地用鋒利的牙齒撕開了獵物的肚皮,從內臟開始吃起。
三小隻都跟著他的動作在旁邊大快朵頤。
他把容易吞咽的內臟部分給了三小隻吃。
還挺懂事。
白憶:“……”
雖然知道獅子是什麼德行,但是白憶就是下不了嘴。
他的心理上還不能接受。
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吃的話,詹森很快吃完就要走了,而他這幾天也沒吃什麼東西,腹中饑餓感傳來。
詹森一邊吃還一邊看他,鋒利的牙齒撕咬開獵物的皮毛。
露出了裡麵的排骨肉,詹森帶血的嘴一撕一大塊,嚼幾下就吞。
白憶咽了咽唾沫,決定吃幾口試試。
然而,是他想多了。
他的心理不接受吃生肉,但是他的味蕾卻異常舒適。
他吃著吃著就開始咬穿獵物的脊椎,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