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不可思議吧, 一頭獅子能變成人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但是白憶竟然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許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本來就很離譜, 所以他覺得詹森變成什麼他都不稀奇?
大概就是因為潛意識裡覺得經曆的奇葩事情越來越多, 也不差這一件。
他們擁吻完, 牽著手回去。
他乖巧又順從的樣子實在讓白憶的心肝都跟著顫抖。
他的詹森變成人原來這麼乖啊。
知道他是詹森後,白憶對他的前後態度差距簡直太大了, 這次回去,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但他們依舊沒有鬆手。
Afra還好奇地問:“為什麼每次見他, 他都不穿衣服?”
白憶老臉一紅,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解釋:“他的衣服都破了,我這就給他找一套穿上。”
兩個人回了自己的營帳, 同事們都一臉的姨母笑, 不管男的女的。
白這次看來是真的找到另一半了,大家還擔心他都這麼大了還不找女朋友, 原本以為之前的那個林念是他女朋友,結果不是。
現在才知道, 原來他喜歡男的。
好吧,任何一種愛情都值得被尊重。
詹森雖然變成人了,但好像隻有晚上才會這樣, 白天從來都不見他變人。
不然白憶也不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才知道他是詹森。
他這次給詹森找了自己的衣服, 並且叮囑他:“不能丟, 也不能扔, 我帶的衣服不多,你變成人一樣要穿衣服知道嗎?不然會被其他人類覺得你是變態。”
詹森乖巧地點著頭,白憶給他把衣服穿上, 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怎麼看他怎麼可愛。
他這會兒倒是覺得稀奇了,在詹森的臉上摸過來摸過去,從眉角摸到唇角,直到詹森捉住他的手親一下,他才會收回去。
“我從來沒想過我男朋友會長這樣,比我帥,有出息。”
詹森不太會說話,他現在能說的話僅限於一個“白”字。
所以即使聽得懂白憶的話,他也無法回答白憶。
隻要他覺得喜歡就好了。
白憶可稀罕了,盯著他,把他從頭打量到腳底,實在是忍不住想rua他一下,還沒起來,就被少年一把拉過去抱在懷裡。
白憶順勢躺在他的腿上,抬眼瞧他:“詹森,你知道我是為什麼來這裡嗎?”
少年搖頭,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
白憶捉住他的手,握住:“為了你啊,我為了你而來。”
少年不明所以:“白。”
白憶說:“我知道了你忘了我,但我記得你,我想,有一天,你一定會想起我,我們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我們很相愛。”
少年聞言,唇角微微牽了牽,或許他自己都真不知道什麼是微笑,但是聽到白的話語,他感覺莫名地暖心,開心。
白憶伸手描繪他的眉眼:“我和你一起當過獅子,那一世你也是這麼大,也喜歡追著我跑,可我那時候不喜歡你。”
少年微微蹙眉:“嗚?”
白憶笑道:“所以怎麼說你能耐呢,硬生生給老子掰彎了。”
少年依舊不懂什麼是掰彎。
白憶見他不懂也就不再說這些,隻是道:“如果以後你一直生活在這裡,那我就陪你生活在這裡,好不好?”
少年點頭:“嗚。”
好,有你在的地方,哪裡都好。
獅子成精了,還變成了個帥哥,白憶心想,這比編故事還讓人覺得離譜,但是詹森到底算不算妖怪,白憶也不知道。
不管他是什麼,白憶都覺得能變成人也挺好。
他們相擁一晚上,到了淩晨時分,外麵天色漸漸變亮,可白憶懷疑的少年又變成了獅子。
白憶感覺到毛茸茸地,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身上躺著一頭亞成年的小雄獅,他的詹森又變回去了。
白憶扯扯他的耳朵,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慵懶:“你為什麼要變回去?變回來,我要看。”
小雄獅無奈,他舔了一下白憶的臉頰。
“吼。”我白天變不成人,隻有晚上才可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白憶見他變不回去,就抱著他撒嬌:“你變回來,哥哥給你親。”
小雄獅心想,變不回來就不給親嗎?
哪有那樣的事情,變不回來你也得給我親。
所以在白憶睡地迷迷糊糊時,就被小雄獅親了,白憶被迫接受他的愛意,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晚上,他發高燒,夢裡好像也是這種被親的感覺。
後來好像就慢慢地變了,變成了那個少年。
白憶被迫大早上承受小雄獅的吻,說實話,不太願意接受,奈何他那樣熱情。
和少年親過之後,白憶才知道和獅子親有多刺激。
親了幾分鐘,白憶不親了,推開他:“行了,下次變成人再來。”
小雄獅不滿地舔舐他的臉頰。
天要亮了,白憶的同事們要起床了,小雄獅隻能戀戀不舍地跟他的戀人分彆。
當然,白憶的衣服再次留了下來。
這次他算是知道,不是少年不穿衣服,是他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把衣服穿走。
白憶隻得準備一個袋子,將衣服裝好,等下次見他的時候,給他在外麵把衣服穿好再回來。
艾瑪一家現在沒有任何的危險,亞成年的雄獅可以養家了,跟拍組的魔咒終於要打破了。
觀眾和跟拍組的成員對這一幕都無比欣慰,他們的直播節目馬上就要好轉起來。
詹森這頭亞成年雄獅也是吸引了粉絲無數,現在直播間的觀眾已經從幾百人發展到了上千人,現在還偶爾會有人打賞。
直播組的狀況慢慢地好了起來。
他們最喜歡看詹森捕獵,一頭亞成年雄獅表現出的神色卻像個老道的獅王,尤其是他盯著獵物的時候,那些獵物不知道有沒有頭皮發麻。
“不管那些小動物有沒有一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反正我隔著屏幕都感覺我要死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真的很凶,冷地讓人不寒而栗。”
“好慶幸我是個人,隻能看他捕獵,如果我是那些小動物,我大概會直接躺好被他咬死吧。”
“他才亞成年啊,怎麼這麼嚇人?”
“可也是他這種氣場,才讓母親和弟弟妹妹活了下來,上次見他母親捕獵角馬,我感覺她都要被角馬弄死了。”
“對對對,總有一種她會死在角馬的角下。”
“好在他兒子來了,不然真的可能會受傷。”
詹森是不會讓她母親獨自麵對角馬的,上次就因為遲來了一步,他母親艾瑪差點被角馬刺傷,他當時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知道哪一世,好像母親就是因為捕獵角馬失敗而死亡,那個雨季的大雨下的格外漫長。
從那以後,詹森就不讓母親去捕獵角馬了,她捕獵什麼都好,就是彆捕獵角馬。
捕獵角馬的事情交個他就好。
也隻有在食物資源匱乏的情況下,他們才會對這種大型食草動物下手,不然平時都不太會和這些大型動物交鋒。
因為很多時候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然而對於捕獵經驗豐富的詹森而言,隻要自己力量足夠,捕獵什麼都不在話下。
他們生活在一個獅群的領域,附近其實還是充滿了危險。
時不時地會有流量雄獅入侵地盤,爭奪地盤。
他要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就得經常處於戰鬥狀態。
可一頭亞成年的雄獅,總是要麵臨戰鬥的問題,這不僅讓劇組跟著擔心,白憶也是異常擔心。
他希望詹森的日子過地平平穩穩,而不是總在戰鬥中生存。
他還小,還不足以以獨自的力量去其他成年雄獅較量。
這天為了驅趕兩頭流浪雄獅,詹森還是受傷了,但也成功把入侵雄獅驅趕。
他的母親給他舔舐了很久,才止住了血。
隻是他受傷後,第一眼卻是看向了白憶。
白憶也看著他,但是他無能為力,因為劇組正在跟拍直播,直播間有很多的觀眾。
他們早就說過這一期是跟拍不乾涉,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去乾涉野生動物的生存環境,也就是說,他們受傷或者不受傷,他們都不會靠近。
這個時候直播間就有人問了:
“為什麼不救一下詹森啊?孩子好可憐,傷地有點重。”
“劇組不會救助他們嗎?”
“救救孩子吧,看起來好危險。”
“他們不能乾涉野生動物,不是嗎?”
“可是都受傷了,萬一死了怎麼辦?”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劇組造成的,死了也和劇組沒關係啊。”
“哇,你好殘忍啊。”
觀眾們都很擔心詹森的情況,希望劇組能出麵救助。
他們開始炮轟主播。
“主播你們劇組就眼睜睜看著詹森受傷不治而亡嗎?”
“救一下吧求求了,孩子還太小了,萬一真的死了,太可憐了。”
“不是說打破魔咒了,怎麼還這樣?被你們跟拍的動物真慘。”
Afra表示:“我們隻記錄,不乾涉,所以詹森隻能靠自己站起來。”
聽到主播這樣說,一些希望詹森得到救治的觀眾都開始罵罵咧咧。
當然也有很多給他們科普的人。
詹森或許真的傷地有點重,即使劇組不管,白憶也要管的,他聯係了當地的動物保護協會的人員,讓他們晚上過來一下,救一下詹森。
但是一想到,詹森晚上可能會變成人,白憶又打住了。
算了,還是他去管吧。
所以晚上劇組下班之後,白憶獨自去找詹森了,他還帶著一套衣服,一雙鞋子。
Afra問他去哪裡,白憶說:“去看一下詹森。”
Afra說:“等我一下,我吃完也去,看看他。”
白憶搖頭:“你不用去了,我去就行,我帶了消炎藥。”
Afra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點,有意外就給我們打電話。”
白憶應著,然後挎著自己的旅行包出門了。
來到距離艾瑪家不遠的地方,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的影子也消失了。
四周暗了下來,白憶輕聲地呼喚他:“詹森,我來了。”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深草裡,一個少年抬起了身子,朝著白憶看了過來。
“白。”
他叫著他的名字。
白憶聞言,朝著聲源望去,歎息一聲,走過去。
他躺在一人高的深草裡,看起來真的傷地很重。
白憶蹲下來,人就被深草淹沒。
“受傷了。”
“嗚。”
白憶問:“傷到了哪裡?”
少年翻個身,露出了腰上的傷。
白憶看了一眼,傷口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傷口還是很猙獰。
白憶拿出碘伏,倒在手掌心,然後緩緩地抹到他的傷口處。
少年疼地嘴唇哆嗦,但沒哼一聲。
白憶給他用碘伏擦完,又灑了一些消炎藥,再用紗布給他把傷口纏起來。
紗布繞了他的腰一圈。
做完這些,白憶才坐在那裡,拿出衣服來給他穿。
少年站起來,白憶先給他套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