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教訓他一句,就是四句。
“分.身術要有強大的神魂支撐,你神魂脆如薄紙,連隻兔子都分不出來,強行練,隻有死路一條。”
“縱使神魂無恙,要煉出分.身也不是一朝一夕,你自身修行尚不勤勉,想弄出分.身與你一起偷懶嗎?”
“說不行就是不行,彆指望我妥協。”
“聽說有人要倒掉我茶杯的水,看裡麵是不是裝有鐵石,不然我怎麼是鐵石心腸呢。”
彼時沈流響尚是孩童身形,被圍在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最後慢吞吞蹲身,低頭捏住嫩白小耳朵。
“.......我錯了。”
當時礙於形勢,沈流響老老實實認了錯,但時至今日,都不知自己哪做錯了。
將思緒從記憶中扯出來,他眨了眨眼,“你連這都會了?”
該不會周玄瀾才是親兒子,帝雲宇暗中教他吧。
“尚不熟練,分.身無真身遂心應手。”
周玄瀾施法,地麵浮現出一個法陣,“我離開後,分.身每日需要在法陣中調理,師尊記得為他渡些靈力。”
沈流響點頭,頗為緊張:“你分.身與你一樣麼,好不好相處。”
周玄瀾低笑:“師尊不必擔憂,他是我部分神魂所化,是我,不過比較守規矩,有他陪著師尊,我即使不在麒麟城,也能隨時看到感應到師尊。”
沈流響放心了,想起化出分.身,真身修為會受到極大影響,不由道:“我化神境修為,有危險也能應付,你將修為多留些在真身上。”
周玄瀾:“弟子有分寸。”
說罷,他將分.身放了出來,沈流響瞅了瞅,沒發現一點細微差彆,“我以後怎麼認得出來哪個是真身。”
周玄瀾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衣領,將其扯鬆了些,捉住他的手按在裸露的半截鎖骨上。
“這裡。”
逆鱗,世間僅此一片。
沈流響看他交代的頗急:“你馬上就要走嗎?”
周玄瀾眼神微變,點頭道:“我不回去,八荒可能遭劫。”
沈流響擰眉,想不明白是誰如此能耐,就是各妖王也不至於讓周玄瀾如此忌憚才對。
不過見他不願意說,沈流響便沒追問。
周玄瀾望了眼外麵天色,“我有三個手下夜間做任務,白日才會回來,我已交代他們,我不在期間全聽師尊指令,其中一個是十方,師尊見過。”
沈流響點頭。
周玄瀾凝視著他,幾許歎息般:“弟子得走了,待處理完八荒的事,就趕回來。”
沈流響默了一瞬,看著他,眉眼彎笑:“不對,是我儘快拿到卷軸,然後去八荒尋你。”
周玄瀾握住他的手微緊,半晌勾了下唇,溫聲道:“好。”
話音落下,他鬆開手,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沈流響視線沒了人影,饒是早有準備,也怔愣了許久,直到旁側響起一聲低沉的“師尊”,才將他倏地喚醒。
沈流響望向分.身。
兩人麵麵相覷一會兒。
周玄瀾率先開口:“我已出城,師尊不必擔憂。”
沈流響眉梢輕挑了下,好奇的按了按他肩膀,又摸向他的手,想瞧瞧是否和真身一樣的溫度。
誰知指尖才碰到他皮膚,周玄瀾頓如避蛇蟻般閃身到一旁。
沈流響瞪大了眼。
什麼意思,難不成分.身對他有意見。
沈流響三兩步上前,試探地朝他伸出手,周玄瀾立馬又躲開了。
“???”
“你為何躲我。”
周玄瀾不答,但就是不讓他碰。
沈流響出離憤怒了,抱著今兒不碰到人誓不罷休的念頭,全神貫注捕捉他的動向。
兩人就在並不寬敞的房間裡,你追我趕了半個時辰,最後沈流響氣喘籲籲,隻能喊,“你給我站住。”
周玄瀾一頓,周身環繞的靈氣漸漸散去,竟真的立在了原地。
沈流響沒想到他一下老實了,納悶的走過去,握住修長的手,明顯察覺周玄瀾身體一僵,又有閃躲之意,不過似乎顧忌他先前的話,便控製自己停在原地,任他宰割。
於是沈流響捉住他手,報複性的摸來摸去,吃儘豆腐後,嘴裡哼哼,活像個惡霸。
“怎麼,不給我摸,那想給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