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濺收了妖舟,看著被黑色火焰籠罩的麒麟城,皺了皺眉頭,“聞人秦坐擁上古法陣,憑你我二人既破不了陣,也動不了他分毫,為今之計,隻有速將消息傳開,號召各界人士討伐。”
話落,他看到周玄瀾臉色冰冷的盤膝坐下,周圍靈石擺成一個複雜的陣法模樣。
花濺對陣法一竅不通,隻覺這陣與森羅萬象相比,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驚道:“彆告訴我憑它能破了森羅萬象!”
周玄瀾捏訣,闔上雙眸:“聞人秦是陣眼,沒有任何法陣能與之對抗,想破了森羅萬象,隻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剛問完,花濺看到盤膝於地的人周身泛起玄光,諸多靈氣彙聚到他身上,俄頃臉色一白,吐了口血。
花濺微驚,正欲開口,四周靈氣一滯,無形的威壓自上彌漫開來。
他愣了愣,一臉警惕地朝半空望去,下瞬張大了嘴。
修長身影自虛空踏出,臉色陰沉到極致,並不多言,直接掠至麒麟城上空。
“周、周玄瀾?!”
花濺收回視線,重新落到地麵的人,“你們誰是真的?!”
周玄瀾抹了把唇角鮮血:“我是分.身,實力尚且不夠,要破陣隻能將主身從八荒拉來。”
花濺瞪大了眼,先震驚分.身術,又驚於後半句,“八荒?!”從八荒將人瞬間移來,這要何等能力才能做到,簡直聞所未聞!
“可陣法難破並非修為問題,就算主身到了也無濟於事啊,你們到底打算怎麼做?”
周玄瀾點了點額角,吐出兩字:“硬毀。”
他被混種耽擱了快半個時辰,不知師尊情況,一刻也拖不下去了。
花濺臉上不可思議。
硬毀上古陣法......他先前全力一擊未撼動結界分毫,估摸能硬破這陣法隻有帝君了,周玄瀾靠什麼?
困惑間,他抬頭望去,桃花眼頃刻睜到最大,瞳孔震了震。
龍——?!
***
聞人秦靈力動蕩間,側身護住母蠱,以後背擋住沈流響一擊。
沈流響一擊不成,重傷的身軀也撐到極限,臉色白了白,咬緊染血下唇,他察覺體內些許變化,隱約猜到情花蠱有何用處,欲誅母蠱無奈被化解了。
聞人秦頓了片刻,調整好體內靈力,第一時間將母蠱放回掌中。
隻差最後一步,馬上就能......
他看著母蠱半身沒入掌心,唇角剛勾起,一道極強的劍意襲來。
此方空間靈氣驟縮,讓人視線中的一切陷入凝滯,以至於清晰捕捉到這縷劍意的到來,卻又攔不得分毫!
母蠱刹那遭到襲擊,被劍意帶走。
同時一道身影出現藥池,趁聞人秦望向母蠱的瞬間,白衣掠過,將池中的人帶走。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沈流響回過神,已身處不知名的街道間,四處彌漫著血腥味兒。
他側頭看向葉冰燃:“多謝。”
葉冰燃臉頰沾了些血,略一點頭,攤開手掌露出一動不動的母蠱,“我把它也拿來了,也許對你有用。”
沈流響愣了愣,正欲接過,看到母蠱倏然動了,竟是沒有死絕。
它猝不及防鑽入葉冰燃掌中。
沈流響臉色大變,及時出手仍舊慢了拍,葉冰燃怔愣一瞬,反應極快地凝神感受母蠱動向。
隨後冰眸一垂,望向手腕微凸起的地方。
葉冰燃另手劃過,宛如世間最尖銳的刃,在自身手腕處,毫不猶豫刮下一片血淋淋的皮肉,深可見骨。
藏匿其中的母蠱隨皮肉落地,葉冰燃攻擊頃刻而至,當即徹底死絕。
沈流響鳳眸盯著猙獰傷口,整個人愣住。
葉冰燃垂手,將寬大袖袍往下一拽,遮住了手腕傷口,一貫冷冰冰的臉龐難得綻出笑意,像鬆了口氣,避免了一個大錯。
“信我,我絕不會如此。”
沈流響張了張嘴,心頭掀起滔天巨浪,話卻堵在喉間。
這時,森冷的聲音響起。
“找到——”
聞人秦身影驟現,瞥了眼地麵死去的母蠱,臉龐布滿陰霾,腳步往前一邁,齊聚陣法之力欲殺葉冰燃。
沈流響知道他此時修為,葉冰燃不是對手,當即擋到前麵。
就在此時,麒麟城上空驀然傳來驚天巨響,城內所有人齊齊頓住,抬頭望了去,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自結界上方擴散開。
墨袍身影手持一物,轟然落在結界上。
刹那風雲變色,天空驚雷四起。
哢嚓——!
堅不可摧的結界從最頂端,一條條裂縫蔓延,轉眼四分五裂。
緊接又是一擊,結界徹底破碎。
城內無數人頓如重獲新生,麵上狂喜,城外花濺一人,臉上驚駭未散,尚未從先前一幕回過神來。
周玄瀾......自斷龍角!
當真狠絕,用世間最堅硬之物,強破了這森羅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