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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江楓發現吳敏琪正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敷麵膜,一邊敷麵膜一邊聽音樂,電視上正在播放上個星期更新的好味道中美廚王爭霸賽美方版。在護膚的同時還不忘了解敵情,這份精神非常讓人感動。
江楓看了一眼電視,畫麵正在給到一個看上去長得還可以的正在往鬆餅上擠奶油的小哥,隻可惜他今天下午並沒有在彩排現場看見這個小哥,很顯然他被淘汰了。
“楓楓你怎麼就回來了?你吃飯了沒有?”吳敏琪繃著嘴問道,伸手抓住放在茶幾上正在播放音樂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一聲驚呼,一個鯉魚打挺,一片匆忙被撕下來的麵膜。
“我忘定鬨鐘了,多敷了兩分鐘。”
江楓:?
雖然他不理解麵膜多敷兩分鐘能出什麼事情,但他能看出來現在顯然不適合同吳敏琪討論八寶栗香鴿的勾芡方法挪用到江氏參羹的可行性,這一他們已經討論了好幾天的話題。
待吳敏琪洗完臉,做了一遍江楓並不是很清楚具體步驟的護膚從衛生間裡出來之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還沒,秦師傅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得按照醫囑吃飯,所以我就沒在永和居吃。本來想回來在小區門口買煎餅果子吃的,沒想到今天那對夫妻沒出攤。”江楓道,坐在沙發上不想起來,“我等會自己煮碗麵條就行了。”
吳敏琪點頭,打了個哈欠:“今天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好困,感覺彩排的時候也沒什麼就是讓我們在台上走了幾遍,哎,太累了,我過會兒就得去睡覺。”
“對了,你今天下午沒做完的參羹薑伯幫你把它放冰箱裡去了,然後明天孫繼凱估計去不了店裡,他爸來了。”
“孫伯伯來了?”如果不是吳敏琪提起來,江楓幾乎都忘了還有孫常平這個人了。
“晚邊上到的,孫繼凱把1樓的那間一居室的房子租下來了,1樓還帶個小院子,他說如果他爸實在是找不到事情乾還能在家裡種種花種種菜。”吳敏琪道。
江楓回憶了一下1樓的那個僅有幾平米的小院子,覺得如果孫常平真的想在家裡種菜的話估計也隻能種兩顆白菜。
“孫伯伯有什麼打算嗎?”江楓問道。
“不知道,我也沒問。”吳敏琪又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睛顯然是真困了,“不行了,我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我先去睡覺了,楓楓你等下記得煮麵條。”
說完就一邊揉眼睛,一邊邁著困極甚至有點恍惚的步伐回房間了。
失去了和女朋友聊天機會的江楓癱在沙發上,看了看電視覺得沒意思,一檔擁有米其林星級餐廳主廚參賽的經紀人美食節目,裡麵的選手居然不說**,這檔節目還有什麼意思?
也難怪美國觀眾對於美版的惡評如潮,看慣了阿諾廚師的觀眾們怎麼能忍受這群廚藝技術不到家,罵人技術也到家的主廚們呢?
江楓癱在沙發上久違的玩了會兒手機,覺得手機也沒意思。王浩已經三天沒發朋友圈了,顯然生活磨平了他沙雕的棱角,偶爾發朋友圈也都是一些公司要求必須轉發的毫無靈魂的朋友圈。他現在事業順利的都不需要周末來泰豐樓當服務員尋找靈感,不光還清了所有爹的錢頭發也日漸稀疏,肚腩越來越大,越發有成功人士的模樣。
江楓給王浩發了條消息王浩也沒有秒回,這讓江楓不由得感慨看來他真的失去這個逆子。
江楓躺在了沙發上。
江楓翻了個身。
江楓又翻了個身。
好無聊啊。
電視不好看,手機不好玩,沒人能聊天,廚房食材不夠還不能做菜,菜譜哪裡的教學視頻都翻來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回溯功能的CD冷卻期也沒到。
好無聊啊!
終於,江楓點開了屬性麵板翻到道具欄,開始研究起道具欄裡僅有的兩個還沒看的記憶。
【歐陽楊的一段記憶】
【韓貴山的一段記憶】
對於這兩個記憶,江楓的心裡早有決斷,他伸手點擊【韓貴山的一段記憶點擊是。
一片迷霧。
韓貴山的記憶,不知道為何總是充斥著濃濃的年代感。上一次江楓進到韓貴山記憶的時候看見的是1987年蜀地省城的火車站,見到了1987年的江衛明和1987年的王靜。
這一次,他見到的是1990年的韓貴山和1990年的王靜。
霧一散江楓就看見了拖著一個巨大蛇皮袋,拿著一份不知道多久以前已經被翻皺的報紙的韓貴山,韓貴山身邊就是同樣拖著小一號的蛇皮袋,背著一個巨大雙肩包,不知為何被曬得黝黑,皮膚也糙了不少,完全沒有當初那個白淨漂亮模樣的前國營飯店服務員王靜。
“老韓,咱不是去你家嗎?怎麼在這兒就下了。”正值夏天,烈日當空,王靜又帶著這麼多東西早就汗如雨下,就連看上去挺新的棉質的白襯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大半。
“去我家還得再坐半天車,而且下了火車還得轉班車,在這裡也可以坐班車就是時間久一點。咱們在這吃頓飯找間旅館休息一天,都坐了兩天火車了,再這樣做下去人都要坐散架了。”韓貴山道,拿著報紙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王靜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時有些無語,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坐兩天火車怎麼了?前兩年咱們跑貨兩天驢車都坐過,帶這麼多東西還要這麼折騰你也不嫌累的慌。”
“你看什麼呢?我現在也不餓,今天早上啃的饅頭太硬了感覺也沒消化,太熱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口水吧。”王靜不住地拿手扇風,隻可惜這點微弱的風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豆大的汗珠還是像水一樣不停的從臉頰上趟過。
“太熱了,真的是太熱了,我以為我家那邊已經夠熱了,沒想到你們這更熱。”
韓貴山其實也沒好到哪去,衣服早就被汗浸濕了,隻不過他臉上出汗沒王靜那麼嚴重所以看上去沒那麼誇張而已。
意識到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喝碗茶,歇歇腳之後,韓貴山終於放棄研讀那份產自1990年5月29日的不知名報紙,領著王靜找了個小茶館喝杯涼茶冷靜冷靜。
兩杯涼茶下肚,王靜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小茶館設施非常簡陋,沒有空調,甚至沒有電扇,還是老板看王靜和韓貴山大包小包,灰頭土臉又熱得要命才給了他們倆一人一把大蒲扇自己搖著扇風。
王靜坐在椅子上瘋狂扇著扇子,韓貴山在邊上給他扇扇子,這個場麵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心酸又莫名的勵誌。
“咱們現在去哪兒,在這附近找個旅館先住下嗎?”這邊是韓貴山熟悉的地方,王靜沒來過也不了解,什麼都得聽韓貴山。
“不在這住,今天晚上咱們去縣城住,市裡沒有去我家那邊的班車縣城才有。”韓貴山道,又開始研究起他那份報紙。
這樣江楓對韓貴山手中的報紙不由得產生了深厚的興趣,也湊上去看了幾眼。
報紙的排版很密,一塊一塊的,每一天報道都隻能站到豆腐塊一樣的大小。小小的黑色鉛字全都擠在一起看的人腦殼疼,就連江楓看的都有點頭疼更彆提目前識字不算特彆多的韓貴山,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比天上的烈日還要折磨人。
很快江楓就找到了韓貴山一直反複研讀的那篇報道,非常小的一個板塊,在角落裡,說是豆腐塊都抬舉它了。文字也不優美,讀起來有點像小學生寫的記流水賬,講的事情也非常的簡單。
大概講的就是某個縣城在改革春風吹滿地的情況下變得繁榮富裕了起來,許多外來的經商者會路過那個縣城,卡車司機也會選擇在縣城落腳,所以縣城開了很多飯館,其中某某路的一家飯館生意異常紅火,經常會排起長隊。
就這點內容,乾巴巴的,放到現在UC震驚部估計都懶得為這樣一篇報道取標題,難怪隻能擁有這樣一個小小的版麵。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版塊,韓貴山盯著它研究了十幾分鐘,看他的架勢還要繼續再研究十幾分鐘。
這有什麼好看的,十幾分鐘都能把這篇報道抄一遍了。
“你在看什麼呢?從在火車上起我就看你一直看這份報紙都看了兩天了,還沒看完,有什麼好看的?”王靜也很困惑。
韓貴山把報紙遞了出去,指向那個板塊中倒數第三行的一個字:“靜啊,這個字念什麼呀?”
王靜看了一會,想了想:“虯(qiu 二聲)吧。”
王靜粗略地報道掃了一眼,露出了和江楓一樣困惑的表情:“你看這個乾什麼,這有什麼好看的。我還以為你研究了兩天是在看什麼商鋪信息廣告呢,你不是說咱們買個鋪安定下來做生意嗎?感覺現在到處跑也掙不到什麼錢了,都在修路村子裡的人都能出去,也不稀罕我們專門帶進去的貨。”
“我不打算在深城這邊買,太貴了,如果在這邊買的話咱們這幾年的積蓄都搭進去,萬一賠了就血本無歸了。”韓貴山收起了報紙。
王靜抬手示意老板再來一晚涼茶:“不在這邊買?可是這邊生意也不是好做嗎?大家現在都在這一塊做生意,不在這邊買咱們去哪買?難道回我家那邊買?省城那邊其實生意不好做,你還記得我前幾年工作的那個國營飯店嗎?江師傅退休回鄉下了,現在店裡生意更不景氣,先前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媽還在跟我念叨幸虧我辭職跟你出來跑生意,店裡其他兩個服務員都半年沒拿到工資了。”
王靜一次性問的問題太多韓貴山也不知道從哪兒答起,隻能先撿他記得的回答:“我本來準備過兩天跟你們商量的,我覺得去A市或者直接去北平買商鋪都是不錯的選擇。北平是首都,機會其實不比深城少,A市這兩年發展的很不錯,而且我打聽到過段時間會有一批位置非常好的商鋪出售。”
“我覺得A市挺好的。”王靜給A市點了個讚,把老板剛端上桌的茶一飲而儘,光看其喝茶的動作倒頗有些女中豪傑的風範,“我感覺現在好多了,這裡離你說的那個縣城遠嗎?要不咱們先走吧,免得耽誤時間。”
“我這袋子裡裝的可都是我媽醃的臘肉,耽誤的時間久了等下到你家的時候都壞了。”
韓貴山起身付錢,想幫王靜拿他的那個蛇皮袋被王靜拒絕了。
“你大老遠的帶這麼多臘肉來乾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搞得好像臘肉不值錢一樣,擱前些年臘肉還是個稀罕物隻有過年才能吃的好不好?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我家那塊做生意,把我家那邊的親戚都混熟了我還沒見過你家這邊的親戚呢,就聽你說過你哥哥還有你妹妹,都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王靜倔強地拖著蛇皮袋走到外麵,開始瘋狂出汗。
“你家在深圳,稀罕玩意兒肯定都見過,太稀罕了我又買不起,就隻能帶點土特產。”說完王靜還一臉自豪地拍了拍背包,“知道這裡麵裝的什麼嗎?都是泡菜!還有1罐是江師傅做的,我從他徒弟那兒討來的!”
一聽泡菜是江衛明做的,韓貴山眼睛都亮了。還沒等他說話,王靜就用下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想都不要想,這是給你哥哥們還有妹妹們帶的。”
韓貴山:……
汽車站離茶館有點遠,韓貴山叫了三輛人力三輪車,人兩輛,東西一輛,蹬了差不多30分鐘才等到汽車站。
這個汽車站和江楓小時候見到的z市的汽車站沒什麼區彆,上車買票,沒有固定的發車時間,人滿了就發車,汽車站裡麵還有提著袋子賣玉米,賣茶葉蛋的小販。王靜不知道是嘴饞了還是怎麼的,買了兩個茶葉蛋,上車之後她一個韓貴山一個,兩人快樂地剝起了茶葉蛋,惹得前麵的小孩一直回頭一臉渴望的看著她手上的茶葉蛋。
王靜非常無情地當著小孩的麵一口一口地把茶葉蛋吃完了。
“媽媽我也想吃蛋蛋。”小孩小聲對身旁的母親喊著訴說內心的渴望。
“車已經開了買不到蛋蛋了。”小孩的母親臉上洋溢著慶幸的笑容。
車上的環境算不得太好,老舊的小巴車基本上都這樣,外麵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裡麵實際上也是破破爛爛的,遇到路段不好的地方後麵的人就跟坐蹦蹦床一樣,一個不慎就會嗑到頭碰到手。
車上像王靜和韓貴山這樣帶了一大堆東西的人還有幾個,都挺黑,全是曬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飽經風霜久經曆練的老生意人。其中有一個黑胖的大嬸估計是做飯店生意的,江楓猜她應該是賣鹵味的,提了一麻袋瓶瓶罐罐的調味料和各種香料,弄得一車的香料味讓人聞著就想吃茶葉蛋。
一路上顛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到縣城,下車後韓貴山攔住了黑胖的大嬸,掏出報紙指了指上麵報道,問道:“姐姐,請問你知道報紙上寫的這家虹虯路上的飯館叫什麼嗎?”
這篇報道最坑的地方就在於它根本就沒有寫飯館的名字是什麼。
韓貴山的一聲姐姐讓大嬸心花怒放,眉開眼笑,眯著眼睛看了幾十秒報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認字,大聲道:“我這也不認字看不懂上麵寫的是什麼,虹橋路那邊靠近公路全是飯店,如果你要找特彆好吃的應該是隔壁是麵館摘了招牌的那家,他們家好像要搬走前兩天把招牌都摘了。”
“謝謝姐姐了啊。”
“不客氣,要是他們家關門了你可以去他們隔壁的麵館吃,又便宜又好吃。這家太貴了,去的都是做生意的老板,不劃算。”大嬸叮囑道。
王靜在韓貴山問路的時候順便買了根玉米,正抓著棒子喀吱喀吱的啃玉米,見韓貴山問完路回來了就把玉米遞給他。
“不甜,感覺沒啥味道。”這是王靜的點評。
韓貴山也不嫌棄,接過玉米接著啃:“嗯,是沒什麼味道。”
“咱們現在去哪?”
“這附近我記得有不少旅店,咱們找家乾淨的先把東西放好,然後衝個澡換身衣服,歇一會兒去吃晚飯。”韓貴山道。
剛才韓貴山和大嬸的對話王靜都聽了個清楚,她一邊跟著韓貴山往外走找旅館一邊吐槽:“我怎麼覺得你非要來這個縣城坐車就是想去那家店裡吃飯,那家店裡的菜有那麼好吃嗎?有江師傅做的好吃嗎?”
“不知道。”韓貴山搖頭,“那家店挺有名倒是真的,除了是報紙上報道的我也聽不少人提起過。上次咱們進貨的時候遇見的那個楊老板你還記得嗎,楊老板就跟我跨過這家店。”
“對了,你晚上想吃點什麼?”
王靜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邊的菜是什麼口味的,聽說挺清淡的。如果有海鮮的話就吃海鮮吧,都到了海邊不吃海鮮感覺有點可惜。”
“這裡其實沒臨海,但是離海挺近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近找了家小且破,但看上去還挺乾淨的旅館開了兩間房,價格還挺貴,比隔壁的旅館將近貴了一倍。就在韓貴山開房的時候,江楓才知道原來這個時候韓貴山還沒和王靜結婚。他們倆這一路上老夫老妻的交談狀況,王靜一口一個老韓,江楓還以為兩個人都結婚好幾年了,沒想到居然還在處對象沒結婚。
房間挺小,就一張床連櫃子都沒有,但有廁所有浴室可以洗澡。韓貴山把東西放好後去前台買了兩壺熱水,把熱水送到王靜房裡去後才回房簡單地用熱水擦了擦身子換身衣服,非常隨意。
換了身衣服同時也清爽了不少的韓貴山在簡單地休息之後開始整理東西,打開了他一直拖著的那個巨大的蛇皮袋。
江楓其實一直都很好奇韓貴山這個大號蛇皮袋裡裝的是什麼,他一開始以為韓貴山和王靜是來倒貨的,聽完他們先前的交談之後很才反應過來韓桂山是回來探親的。
王靜的蛇皮袋裡裝的是給韓貴山親戚的土特產,韓貴山的蛇皮袋裡裝的居然全是衣服。
新衣服,什麼樣的都有,單是在顏色上就非常豐富。有比較常見的,白的,黑的,灰的,還有一些比較罕見的,紫的,綠的,上衣,褲子,裙子都有,甚至還有帽子,腰帶。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不怎麼值錢,不用摸就知道這些衣服的布料並不好。
除了衣服之外還有一些布鞋,看模樣應該是手工做的,沒有皮鞋。
布鞋裡麵藏著錢。
每隻布鞋裡都藏著錢,拿針縫住的,如果不把鞋墊扣開絕對想不到最底下還塞著一打錢。
很多錢,一疊,韓貴山隻從一隻布鞋裡把錢掏了出來,江楓估計那一疊少說有1000,如果每隻布鞋裡的錢數是一樣的話,這個蛇皮袋裡少說放了一兩萬的現金。90年代的萬元戶即使已經沒有七八十年代那麼罕見了,但一兩萬現金絕對是一筆巨款,也虧韓貴山敢把錢放在蛇皮袋,不怕被人偷被人搶。
也可能這就是韓貴山的策略,一蛇皮袋不怎麼值錢的衣服和布鞋,又重又不好拿,小偷估計都懶得偷。
韓貴山數了幾張錢,大概有兩三百的樣子,把其餘的錢又塞了回去,用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針線重新縫上。動作嫻熟,顯然原先沒少乾。
大額鈔票塞進褲子口袋,幾分幾毛的紙幣和硬幣放進上衣口袋,蛇皮袋就這樣大剌剌的放在房間的地上。
整理好這一切,韓貴山出去敲隔壁王靜的門。
王靜不光洗澡還洗了頭,換了一身稍微鮮亮點的乾淨衣服,頭發濕噠噠的披在肩上。
“走,吃飯去。”
“等等,我再擦下頭發,不然太濕了等下出去不好乾。”王靜又拿乾毛巾擦了一會兒頭發才跟著乾出去,出門前還不忘看一眼韓貴山的房門,確定門是否關緊。
“咱們就這樣出去沒事嗎?現在小偷特彆猖狂都敢直接撬門偷東西,你忘了上次我去拿貨住旅館那次,東西全被偷了,我都懷疑是不是裡麵的人乾的。”王靜顯然是知道韓貴山的蛇皮袋裡都放了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