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楊桃和薩克斯頓以外, 監獄裡的眾人在看到來人,也就是旃檀功德佛的時候心中都飄起了一串的省略號,這種仿佛大白天見了十殿閻羅的心情真是頂頂的陰間極了。
至於他們為什麼感覺陰間極了, 那是因為——
東方天界漫天神佛多如繁星, 上至聖人下到禦花園的兔子精,無論是何等地位的仙家,都是有著自己的稱號的。
甭管稱號好不好尊貴不尊貴,反正大家都有!
所以說在多如繁星的仙家中, 自己要是沒點個特色或者本事那是不可能在天界冒出來朵水花的。
旃檀功德佛曾經也是繁星中的一個。
他本是西方教的金蟬子,在東方天界的勢力劃分範圍內, 西方教屬於天庭、凶神山或者金烏神殿等都不願意帶其共同玩耍的存在,故而金蟬子在天界是屬於繁星裡的繁星,不起眼到了極點。
不過凡事都有意外。
深知自己不受歡迎的西方教一頓操作猛如虎, 先是將金蟬子打入了凡間, 而後又暗戳戳的將目光瞄向了犯了大錯被壓在山下的孫空空,再然後就是讓金蟬子解救孫空空, 順理成章的開啟了人間遊·西方取經副本後, 這才讓金蟬子的名字真正落入了天庭和凶神山等勢力的眼中。
畢竟大家一提到齊天大聖, 就會聯想到他陪著西方教的禿、咳,金蟬子去取經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熟識了“金蟬子”這個名字。
更彆提孫空空在西行成功當了西方教的鬥戰神佛後, 某日忽然發現孫空空乃自己伴生石卻反被西方教拐走成了打手的媧皇宮之主聖人女媧娘娘在盛怒之中孤身一人打上了西方教, 連同西方教的聖人在內, 硬生生的將西方教上上下下都給打成了狗, 還是鴻鈞道祖親自出麵才讓暴怒的女媧娘娘收了手。
當時那個動靜鬨得有多大呢,大概也就是連閉關修煉的三清聖人都連夜出了關的程度吧。
具體又發生了什麼隻有聖人們知道,眾仙家們知道的, 就僅僅是大聖爺多了個聖人娘罷了。
於是乎,隨著孫空空身價的一路飆增,金蟬子的大名自然也就跟著孫空空一路飆增了——孫空空與金蟬子是天道蓋了戳的師徒關係,沒辦法否定的那種。
這是金蟬子的大名飆增之路,而真正讓天界眾人都知道旃檀功德佛這個稱呼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金蟬子、也就是旃檀功德佛其實是個很喜歡說話的人,這本不該是什麼缺點,但是西方教上上下下從裡到外連同天上路過的鳥兒那都是拒絕和旃檀功德佛說話的。
不是什麼職場糾紛問題,而是因為旃檀功德佛實在太囉嗦了,簡直超出了大家能夠容忍程度的那種。
於是在這種鳥避人拒的情況中,旃檀功德佛尋人說話無果,便將目光盯在了不能跑的生靈上——
比如說,一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鐵樹。
選定了目標,旃檀功德佛便找了個小墊子盤腿坐在了小鐵樹的麵前,開始和它講道理。
一年。
兩年。
三年。
...
三百年。
旃檀功德佛就這麼坐在小鐵樹的麵前不眠不休講了整整三百年的道理,期間孫空空跑過來看望過數次,每次都是心有餘悸的跑走的。
#生為鐵樹,實在悲慘#
#上輩子十惡不赦,這輩子轉生成鐵樹#
在孫空空的宣傳下,天界上上下下包括天河裡的鯉魚都知道大聖爺的師父和一棵小鐵樹杠上了,這本該是偶爾提起笑笑就過去的話題,卻沒想在某一日,一個更勁爆的話題來了——
小鐵樹開花了。
天界仙家們最開始覺得這是不可能的,鐵樹怎麼會開花呢?
直到他們親眼看到大聖爺帶著一顆頭頂開了朵黑色小花,長了兩條大長腿的鐵樹精滿天界轉悠找飼主的時候才明白,這世間就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有,那就搞事!
自此,旃檀功德佛一夜成名,無數仙家連夜將其掛上了交友黑名單首位,沒有之一的那種。
#這可是個讓鐵樹都開花的狼滅#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
監獄裡的鬨事積極分子在目瞪狗呆的盯著鐵樹殺手·旃檀功德佛一會兒後便集體將目光放在了孫空空的身上——
養猴千日用猴一時,這種情況下咱們該說些什麼比較好呢?
而被眾人寄以厚望的孫空空則已經是呆若木猴了。
這、這這這師父咋就從西方教趕來了?!
師父不是說最近教裡要論經他沒空出門的嗎?!
#計劃趕不上變化#
#彆問猴,猴已經沒了#
孫空空在心中捶胸頓足,是時候鼓動自家陶陶和楊戩掰斷了!這種弟夫不要也罷!
做神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楊戩他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他怎麼就不懂!
撇去孫空空和陸壓等人,全場最在狀況外的楊桃抖著短尾巴看著來人,這是個穿著金色紋路袈裟的慈眉善目的男人,不過慈眉善目不是重點,令羊驚歎的是對方腦袋光禿禿的,一根頭發也沒有。
咩呀,你為什麼沒有頭發鴨?
楊桃的好奇心爆棚,而蹲在柵欄外的楊澤靈則是揉了揉眉心。
又失策了,沒想到大爹爹竟然把這位給請來了。
這已經不是思想教育了,這是奔著思想毀滅去了吧?!
“這位便是真君的義子楊桃小郎君與陶小薩小郎君了吧。”
旃檀功德佛雙手合十行了個見麵禮,真心實意道:“百聞不如一見,兩位當真是生的英武不凡神勇過人,著實令貧僧驚歎。”
眾人:“......”
睜眼說瞎話這點,我們果然是自愧不如的。
楊桃和隔壁的薩克斯頓當即就對旃檀功德佛心生好感了。
#雖然沒有頭發,但是羊和蛇喜歡說實話的人#
#繼續誇,不要停!#
孫空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抱著柵欄心懷僥幸道:“師父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