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瑤再一次來到新家,是新娘的身份。
這時候才晚上十點鐘,外麵風雨招搖,他們家裡卻溫馨暖和。
她換上小兔子拖鞋,頭發微潤,身上卻沒濕。
裴川一路打傘,始終護著她,他身上倒是幾乎濕透了。
裴川收了傘,摸了摸她頭發:“去洗洗,不要感冒了。”
她穿著正紅色的春裝,民國風的盤扣,一張小臉白嫩.嫩的,眸若春水。
貝瑤說:“你先洗,你身上都濕透了。”
男人倔強,她推不動他拿傘的手分毫,裴川才淋了一路的雨。
裴川頓了頓,說:“家裡兩個浴室,你回臥室洗,我在外麵的浴室洗。”
她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裴川垂眸。
兩個浴室……
他到底沒說什麼,拿起自己衣服就去浴室了。貝瑤還沒卸妝,得先卸妝才洗漱。
她踏進婚房,看著紅彤彤喜慶的一片,臉蛋微紅。有些事情,觸景就不得不多想。
她還在卸妝的時候,裴川已經開始洗澡了。
外麵雷聲陣陣,他脫完衣服,浴室的鏡子裡,露出男人健壯寬厚的胸膛,幾年牢獄生活,他倒是比以前白了些,然而身上的胸肌腹肌,是他很早以前學拳擊練出來的。
裴川頓了頓,低眸解皮帶。
褲子褪下,他靜靜看著醜陋的殘肢。抱了貝瑤十米,所有人都以為他沒事,畢竟裴川身體都沒晃一下,可是殘肢腫脹後又淋了雨,比以往還要難看。
他閉了閉眼,打開噴頭開始洗澡。
到底是心亂的。
四歲時就造成的傷,小時候殘肢的骨頭卻會長大,每長出一寸骨頭,都得再次打磨平。
經曆了許許多多的痛,然而今晚心裡頗亂。
他洗完以後換了睡衣,按照平常的生活習慣,這個時候不應該再穿戴假肢了,可是……今晚家裡多了嬌.妻,他安靜地重新戴上了,然後走出去,走到臥室外,看著麵前半敞開的門。
房間的小沙發上放了些小姑娘的東西,他看了一眼,沒說話,心跳快了好幾分,走了進去。
男人的動作比女人快得多,裴川都洗完了,貝瑤才卸完妝開始洗。
房間裡有水聲,主臥很大,主臥的浴室離得也不遠,他坐在床上,聽著水聲身體有些僵硬。
貝瑤洗完了,她才開口:“裴川,我們回來沒帶睡覺穿的衣服。”
裴川愣了片刻。
貝瑤想捂臉:“我沒有睡衣,你要不給我隨便找件衣服將就一下。”她進去洗澡前,本來想找裴川的,可是裴川在洗,她不太好意思。又怕自己隨便找不太好,畢竟每個人都有**。
她聲音軟綿綿的,裴川說:“你等一下。”
他拉開衣櫃,找了件白襯衣和條寬鬆的夏天褲子拿過去。
離浴室近了,他低聲說:“我拿過來了。”
貝瑤從浴缸走出來,她用浴巾裹住自己,隔著這扇門,她開了一條縫,細細的胳膊伸出來,那條嫩生生的胳膊蓮藕一樣,被水汽染上一層淺淺的粉。
裴川垂眸,移開視線,把衣服遞到她手裡。
貝瑤看見還有夏天的褲子,她憋住笑,心裡軟軟澀澀的,裴川規矩的舉動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結婚太突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生活。她也有平時的生活習慣,比如,洗完了澡不穿內.衣。
在剛發育的時候,女孩子就會被媽媽教育,晚上睡覺不能穿內.衣,否則不健康。
長長的白襯衫穿在她身上,已經遮住了大.腿,她濕漉漉的長發披散著,沒穿那條褲子。
貝瑤手抬起放下好多次,最後終於還是沒、沒穿內.衣。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卸了妝,有幾分清水芙蓉的漂亮。長發散下來,像是海上明眸紅.唇的海妖姑娘。
然而,也有尷尬的地方。
比如裴川可能不知道,白衣服透,白襯衫自然也不會例外。不僅露,還薄,於是有些地方……她低頭,臉頰發燙。
在寢室和室友們生活都不會這樣穿,說到底,人會有一點點長大的過程。
貝瑤才和裴川在一起,他就進了監獄,她的戀愛少了一個跳板,和裴川之間從未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驟然結了婚,讓她一時間難以適應。
然而一想那兩個小紅本,她一咬牙,走了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