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亭道:“放心罷,我不會受傷的,也不會讓師兄受傷的。”
葉南亭突然這麼說,夏準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咳嗽了一聲。
夏敬淵和夏敬晗一個看天一個看地,總覺得爸爸們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談了多少次戀愛了,還一副初戀青澀的模樣,真是不知道叫人怎麼說。
一曇山莊的莊主閉關了,葉南亭和夏準前來送信,信已經送完,沒什麼其他事情,就辭行離開了山莊。
葉南亭和夏準離開山莊,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到了夏敬淵和夏敬晗,當然還有騎在馬上的夏睿。
夏睿的馬匹非常高大,馬上並不隻是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被他圈在身前,不是譚孟還能是誰。
譚孟瞪著眼睛,但是不能說話,也不能掙紮,看來是被施了定身術,急得他額頭都冒熱汗了,但是無能為力。
葉南亭看了一眼夏睿,道:“你怎麼把譚孟也帶出來了?”
夏睿道:“他可是一曇山莊的少主,但凡出點什麼事情,我們還能當他是擋箭牌,擋一擋不是嗎?”
譚孟一聽,本來瞪著的眼珠子,瞪得更厲害了,如果不是被定了身,估摸著這會兒已經跳起來和夏睿拚命了。
葉南亭嘖嘖了兩聲,心說睿哥也真是的,口不對心啊,明明就是擔心譚孟,才會帶他一起出來的。
譚孟的爹是一曇山莊莊主和幾位大俠一起殺害的,譚孟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心頭刺,總想要拔掉才好。夏睿如今已經把當年的事情都給說了,譚孟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夏睿怕譚孟一時衝動做了什麼事情會遇到危險,也擔心一曇山莊的人會不會害死譚孟,左思右想乾脆把人一起帶出來了。
“小葉,我們走罷。”夏準道。
“嗯。”葉南亭點頭,道:“師兄你的身體還好罷?”
夏準之前中了毒,不過葉南亭及時施救,還吃了解藥,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沒事。
夏準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那我們走罷。”葉南亭道。
“是啊,你們再磨蹭下去,恐怕晚上要風餐露宿了。”夏睿在前麵道。
一行人離開了一曇山莊,立刻就往魔教舊址趕去。當然了,現在想要趕往魔教舊址的人可不知道他們了,葉南亭放了些小道消息出去。
葉南亭並沒有說夢蘭花在七月十五,隻是說魔教舊址突然坍塌了一塊,這一坍塌,竟然就給震出一個密室來,裡麵堆滿了絕世秘籍。
這消息在江湖上一下子就傳開了,成了最近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談資。雖然這事情八字都沒一撇,但是不少門派的人都準備前往魔教舊址看一看情況,萬一真的有什麼絕世秘籍那豈不是真的天上掉餡餅了?
有一個人想要去魔教舊址,就會有第二個人想去,然後是第三個第十個甚至第一百個,大家全都不甘落後,不想被彆人追趕上,於是就都爭先恐或的往魔教舊址趕去。
葉南亭他們走了幾天,這一日天色晚了,眼看著就要天黑,前麵離魔教舊址很近了,但是再往前走就比較荒涼,沒有投宿的地方,就真的要風采露宿。
夏準看了看客棧,道:“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房間了。”
他們還沒進客棧,就聽到人聲鼎沸,裡麵簡直人滿為患,在大堂吃飯的人就不少,一個個全都配著武器,絕對都是武林中人。
他們今天都還不曾坐下來吃飯,大家也都餓了,夏準讓他們去在大堂找個空桌子坐下來吃飯,自己去問問掌櫃還有沒有空房間可以留宿。
“夏準師兄?”
夏準還沒過去,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葉南亭耳朵尖也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
是個十七八的姑娘,看起來活潑可愛,葉南亭覺得眼熟,一時間記不起來了,不過肯定以前見過,不知道又是哪門哪派的師妹了。
夏準有些驚訝,道:“是鬱師妹。”
那位鬱姑娘見到夏準頗為高興,道:“是我,原來夏準師兄還記得我呢,咦,夏師兄的那位葉師弟沒有來嗎?我以為你們一直形影不離呢。”
夏準笑了,道:“小葉在那邊。”
鬱姑娘回頭一瞧,果真看到了葉南亭,友好的對著葉南亭揮了揮手,看起來果然性子健談活潑的很。
鬱姑娘道:“你們也來住店嗎?但是房間剛剛滿了,我們定了最後五間房。”
夏準皺眉道:“看來房間真的滿了。”
鬱姑娘道:“沒關係沒關係,這樣夏師兄,這個房間給你,我和師姐擠一擠就好了,沒有關係的。”
鬱姑娘將一把門鑰匙遞給夏準,夏準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怎麼好呢。”
“好的!”鬱姑娘將鑰匙塞給了夏準,道:“你們住罷,這周圍可沒有其他客棧裡,這裡晚上天冷,沒有屋子可怎麼睡覺啊。”
鬱姑娘實在是熱情,夏準推脫不掉。那邊葉南亭瞧的眼皮直跳,心說夏準也真是的,和人家姑娘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注意一點。
夏敬淵咳嗽了一聲,一瞧就知道爸爸又在吃醋了。
房間已經滿了,鬱姑娘讓給了他們一間,不過他們這麼多人,擠在一間裡其實也很勉強,床肯定是不夠睡的,隻能打地鋪了。不過睡在房間的地上,也總好過睡在荒郊野外的地上,至少能擋風。
鬱姑娘讓了一個房間給他們,然後就跟著夏準走過來了,笑著跟葉南亭打招呼,道:“葉師兄你好!”
葉南亭點了點頭,正吃醋著不想說話。
那鬱姑娘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對著葉南亭靦腆的笑了笑,笑完之後還臉紅了。
葉南亭瞧的有些納悶,自己什麼都沒乾,她臉紅什麼。
這下好了,葉南亭剛吃完醋,夏準就又開始吃醋了。
夏準突然想起來了,鬱師妹上次來他們九崇山做客,葉南亭給她用狗尾巴草編了個小花環,結果鬱姑娘每次見到葉南亭眼睛都亮晶晶的。
這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不過看起來鬱姑娘還對葉南亭念念不忘呢。
葉南亭倒是把這事情給忘了,畢竟對他來說,那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沒什麼印象了,隻是覺得鬱姑娘眼熟而已,都叫不上來全名。
鬱姑娘小聲道:“葉師兄,你上次給我編的花環,都已經枯萎了,好可惜啊,你……你能不能再給我編一個呢?”
葉南亭“額”了一聲,心道什麼花環?
夏敬淵一見,這事情要是不管,很有可能發展成修羅場,乾脆不等鬱姑娘說完,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店小二點菜!”
他說完了,才故作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鬱姑娘道:“對不起姑娘,你剛才說了什麼,我喊得可能太大聲了,你得重新說一遍。”
鬱姑娘本來就不好意思,臉更紅了,可不敢再重新說一次,害羞的調頭就跑了。
夏敬淵鬆了口氣,就瞧旁邊的弟弟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雖然警報解除,不過夏準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一瞧就是還在醋海中飄蕩,一時沒緩過勁兒來呢。
夏準吃了兩口,沒有胃口,就先回房間去休息了。
葉南亭摸不著頭腦,道:“師兄等等我,我也跟你去。”
譚孟一瞧,他還在生夏睿的氣,不想和夏睿呆在一起,就說:“等等我,我也……”
他話沒說完,已經被夏睿又按回了座位上。
譚孟不乾了,瞪著眼睛道:“你有病啊,拉我做什麼?”
夏睿淡淡的道:“你才有病,眼睛出毛病罷?看不出來你很多餘嗎?你跟著去做什麼?”
“我怎麼多餘了?”譚孟道:“你是罵我礙事嗎?”
夏睿笑了一聲,道:“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邊葉南亭追著夏準上了樓,奇怪的道:“師兄身體不舒服嗎?怎麼沒吃多少啊。”
夏準心口堵的慌,根本吃不下,道:“沒什麼,就是……”
鬱姑娘顯然是喜歡葉南亭的,夏準想起來就心裡不舒服,他不想讓彆人把葉南亭搶走。可是他隻不過是葉南亭的師兄,有什麼立場呢?
夏準一時心煩意亂,一衝動就抬手抓住了葉南亭的手,道:“小葉,我……”
“怎麼了?”葉南亭問:“真的不舒服嗎?”
夏準握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道:“是不舒服,心裡不舒服。”
葉南亭更是糊塗了,道:“到底怎麼了啊?”
“就是……就是……”夏準猶猶豫豫的,心裡七上八下,心想著要是自己表白了,葉南亭覺得惡心怎麼辦?那……
但是若是不表白,夏準恐怕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夏準想到這裡,乾脆一咬牙,道:“我就是喜歡你。”
葉南亭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
夏準聽得懵了,這事情很大很嚴重,簡直就是頭等大事。
他連忙到:“小葉,你可能沒聽懂,師兄對你是那種喜歡,不是……”
葉南亭挑了挑眉,道:“我怎麼能沒聽懂呢,你都偷親我那麼多次了,我能不懂嗎?”
夏準嚇了一跳:“……”偷親……
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