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數學裡麵學的,一個數除另一個數除不儘的時候,會出現無限的情況,小數點後有無限個數字,但是寫的時候因為地方有限,隻能寫下一小部分,就算給了足夠大的麵積,也永遠無法把這無限的數字寫出來,如果在某一個瞬間,小數點後的無限個數字在同一時間灌輸進了人類的大腦之內,會發生什麼?”
裴泠泠對這個說法感到很吃驚:“人類的大腦真的能承受得了這麼多內容嗎?”
裴泊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聽到你爺爺自言自語過很多次,他好像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問題,我聽人說過,很多時候,天才和瘋子隻差一步......”
裴泊舟繼續開始講述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聽了一會兒劉建民胡亂的自言自語之後,就轉身去廚房做飯了,等他做好了之後,準備去劉建民的房門口叫他吃飯。
可是等他再次走到劉建民的臥室門口時,卻發現,裡麵安安靜靜的,是那種能明顯感覺出來裡麵沒有人的安靜。
裴泊舟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劉建民臥室的門,他有些緊張地提醒:“爸,可以出來吃飯了。”
等了一會兒,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條縫,從縫隙裡可以看見劉建民憔悴的臉,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底一片烏青,他的聲音很沙啞,眼底深處藏著某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怨毒,他用乾裂得像枯柴一樣的聲音回答:“馬上來了。”
裴泊舟有些受不了父親這幅模樣,他看劉建民已經回答了,就轉身離開準備去餐廳端飯,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鬼使神差的原因,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又看了一眼父親的臥室門。
臥室的門關得很緊,讓裴泊舟聯想到了一張緊閉著的嘴,下一刻,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麵傳來了一個枯槁的聲音。
“馬上來了。”
在此之前,劉建民已經跟裴泊舟說過一次這話了,他為什麼還要打開門對著空蕩蕩的門外再說一次。
裴泊舟當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他還安慰自己,可能是父親怕他著急,所以又回答了一次。他沒馬上走,站在原地仔細觀察著父親臥室的門,不一會兒,門又“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熟悉的聲音帶著某種可怖的陰冷傳了過來。
“馬上來了。”
“馬上來了。”
“馬上來了。”
......
同樣的場景在裴泊舟麵前重複了好幾遍,他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嚇壞了,他的理智告訴他父親可能是又犯病了,但是在他心底,他能明顯感覺到一些不太正常的、怪異的氣氛,在空氣裡彌漫。
場景還是不斷在他麵前重複著,像是一個循規蹈矩的機械儀器,父親乾裂的聲音中也透出了一份奇異的僵硬。
那一瞬間,屋子裡的溫度仿佛都變低了,仿佛有某種極為詭異的東西藏在暗中,窺探著一切。
裴泊舟很恐懼,但那畢竟是他父親,他不能看著父親出事,他咬牙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父親臥室的門,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走過來推開門,不僅是為了確認父親有沒有事,更是想確認一下,之前的情況到底是什麼。
可是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臥室裡麵果然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擺著很多紙張,非常混亂。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那間臥室並沒有可以跳出去的窗戶,加上剛剛他分明地看到了父親不停地推開房門對著外麵說話,怎麼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裴泊舟又在家裡各個房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劉建民。劉建民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裴泊舟心中隱隱能感覺到恐懼,他不知道該怎麼理解當時的情況,他一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站在劉建民的臥室裡懵了好半天,等回過神的時候,他一轉頭,就看見劉建民站在他背後,凶惡地瞪著他,他再一次被劉建民打了出去,根本沒有機會問劉建民剛剛到底跑到了什麼地方。
裴泊舟回憶著以前的事情,直到現在都覺得很匪夷所思:“我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裴泠泠聽完之後同樣覺得很匪夷所思,對呀,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呢?聽爸爸的描述,就好像那時候爺爺的臥室的空間......出現了某種極為怪異的扭曲。
“我那時就隱約覺得,你爺爺的病,很不正常,我甚至想過,他說的那些話,或許都是真的,或許他真的被什麼人追殺著,可是我找不到更多的證據。”
裴泊舟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講述:“超自然的情況一共有兩次,除了這一次以外還有一次,那也是讓我決定帶著你和你媽跟你爺爺分開住的主要原因。”
劉建民的病越來越重,他的精神狀況非常差,總是處於一種暴怒的狀態,他經常一兩天地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有時候還會在臥室裡跟什麼人很憤怒地吵架,聲音很大,即使關著門,也能聽到他的聲音。
但是同樣的,裴泊舟根本不知道劉建民到底在跟什麼人吵架,他隻能聽到劉建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那天,裴泊舟終於看到了那個和劉建民爭吵的東西,
他並不是故意去看的,隻是經過劉建民的臥室時,他臥室的門恰好虛掩著,裴泊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看了過去,仿佛那裡麵有著某種極為吸引他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個填了地址的歐皇沒有說想要啥,記得私信我,或者評論區說一下,五選一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