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柳生歎了口氣。
當初是幸村找到他幫忙牽線,原先他心裡就存了些疑慮,這下便覺得十分合理。他扶著鏡框,目光在鬆雪與幸村之間徘徊一圈,又定格在她身上。
“現在可以說了吧,網球怎麼會突然出現神木的指紋?你做了手腳?”
丸井也“啊”了一聲,想起她當時跟自己說過的鑒定結果,恍然大悟:“不對,是你剛才騙他的,根本沒有什麼指紋。”
“嗯,都說了,是為了給他下套嘛。”鬆雪不好意思地乾咳,“不這麼做,怎麼能讓他這麼輕易地認罪呢?——還有,這也是你給我的靈感。”
“我?”
“你當時也去過現場,就算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凶手,也因為緊張,無法確認是否有自己的物品遺漏。所以,我大膽猜想,凶手也是如此。部活還沒有結束,長時間消失必然會引起隊友注意,他必須抓緊完成犯罪,返回網球部,不可能在原地停留太久——”
柳認同地點點頭:“沒錯,逗留時間一長,也會增加被路過的學生發現的可能性。”
“不管事前做了多少計劃,實行犯罪之後必然是緊張焦慮的。”鬆雪說到這裡,頓了頓,“事實上,第一次計劃彙總,我之所以能夠逃脫,也是因為他初次犯罪,並不熟練,更沒有完全堅定殺人的決心。而綾小路才是他第一個親手殺害的人,我不認為他能做到完美犯罪。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又一次的沉默中,忍足的感歎聲格外突兀:“這麼一看,鬆雪你的心態,倒是比凶手更狠決一些呢。”
她朝他莞爾一笑:“預言家也不是隻有驗殺才能號召歸票的。這本來就是一場和狼人的博弈。”
……
接下來,幸村與丸井,樺地幾人準備前往警察局做筆錄,而鬆雪原本也是要和他們一起去的,上車前,卻被跡部攔了下來。
“嗯?怎麼了?”她詢問地歪頭。
“筆錄那邊不急,推遲到明天
也可以。”跡部說得輕鬆,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隻要他打個招呼,警方那邊肯定會鬆口,“今天你跟我們去一趟東京,有個人想見你。”
“……見我?”鬆雪茫然了,“我還有什麼認識的人嗎?”
“不清楚。”跡部聳了聳肩,“本大爺答應了她,會帶你過去。”
“她?”
“你應該知道,是一個很有名的網球——呃,算了,”跡部想起她失憶的事情,說到一半就放棄了,挫敗地撫額,想了想,換了個說辭,“那個人說,你一定會答應的,隻要告訴你,她來自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
這是什麼暗號嗎?
鬆雪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了消失的星城空,大腦中閃過一個詞:女巫。
她眼睛一亮,對上跡部探究的注視,毫不猶豫點頭:“我知道了,那就快點走吧。”
柳默不作聲注視著夕陽下被拉長的影子,若有所思,此時突然叫住鬆雪。
“我還有一些問題,可以稍等一下嗎?”
她停下腳步,看向這位思維縝密並不屬於柳生的立海軍師。
“我有點在意,你剛才指認神木時,隻提到他將綾小路推下樓梯,那麼,她死後再被刺入匕首——又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聽到他的問題,其他人也都站住不動了,紛紛扭頭望了過來。
“這一點,剛才你確實沒有解釋過。”忍足微微眯起眼睛,確定地點了點頭。他們當初討論時,可是把這個列為第一疑點的。
鬆雪會忽視嗎?
而她聽了,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也沒有馬上回答,先看向幸村,歉意地一笑:“筆錄的事情,就拜托幸村君了。”
兩人對視間,幸村似乎從她眼中讀懂了什麼。也可能他並沒有完全明白,但還是不假思索地點頭,交付出絕對的信任:“好。”
“應該不止這一個問題吧?”鬆雪問。
“嗯,”柳點了點頭。“是有一些……比如,綾小路為何會提前一個小時前往約定地點,神木是怎麼精準把握她的行動的?據我所知,他們並不熟,若是神木單獨邀請她過去,應該會引起綾小路的警覺……”
柳一邊說,一邊整理思緒,表情中帶著疑惑,“事情會這麼順利嗎?是巧合,還是有彆
的內-情?”
他愣住了,看著鬆雪伸出的手,遲疑著握上去,被她雙手抓住,搖了搖。
“你說得很對,這正是我準備去解決的。”
“可是,警察都在這裡……”柳瞥了一眼警車的方向。
你還要去找誰呢?
“凶手是神木俊介,沒錯。”鬆雪在數道目光的聚集下,始終很平靜,“他認罪時,並沒有提到任何幫凶,或另有主謀,這一點我可以確定。至於剩下的疑點,就交給我吧。”
“彆做危險的事。”幸村輕聲道。
她點頭,眼神明亮而堅定。
“放心,我向你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個狼人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