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的出現讓人猝不及防,聽完鬆雪的講述,人群中傳遞著驚歎聲。
“不會吧?”
“部長……”切原不由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你、你居然從現場偷走了證據?”
該說,不愧是幸村部長嗎?
這也太大膽了。
就連柳,也短暫地睜開了一雙震驚的雙眼,嘴唇微微動了下,卻沒說什麼。
幸村一怔,隨即苦笑:“嗯,這大概是我做過的,最糟糕的錯誤了吧。”
真田按住他的肩膀,不忍道:“這又不怪你。”
他轉頭看向神木。
後者的臉色由青轉白,又逐漸漲紅,眼神也逐漸變得空洞。
“你早就知道了?”
鬆雪意味深長道:“今天這出戲,就是為了引你上鉤,讓警方抓個現場——聽到警笛聲了吧?哦對了,跡部君那邊也剛收到消息,關於失蹤車輛的信息,已經在橫濱找到了目擊證人,確認了你的照片。也就是說,一樁殺人案,兩起殺人未遂,你一個都逃不掉。”
忍足立刻反應過來,剛才跡部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拖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車禍調查案的證據,今日現場抓獲,這,再加上凶手的親口認罪……這下,終於可以結案了。
神木聽得微微顫抖,乾涸的嘴唇上下一碰,咬緊牙關,終於擠出一句話:“算你狠,鬆雪光。”
她搖搖頭。
“我可是很珍惜自己和他人生命的,不像你。雖然耍了點手段,對鬆本有點抱歉,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今天才會選擇在這裡,公開向大家證明鬆本的清白——如何,應該符合神木同學你的預期吧?”
“你又懂什麼!”神木聽她刻意提起鬆本的名字,騰地冒出了怒火,身後的風紀委員差點沒能按住他。
他卻並沒有打算逃跑。聽著警笛聲靠近,圍觀的人群被遣散出一條通道,接著,望月警官和他的同事大步跨來……
已經料到翻盤無望,神木甩開胳膊上的束縛後,踉蹌了一下膝蓋磕在地上,用力地握拳,砸下去。
“無論是幸村、幸村部長,”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自覺用上了習慣性的敬
語,“亦或是彆人,都不是她想要選擇的人生,我隻不過是在幫她!由子她,明明應該享受自由美好的人生,而不必像現在這麼痛苦,被一個看不上她的男人束縛……”
他們目睹著神木俊介被望月警官拷住手腕,帶離現場,心情複雜。
“他到底在說什麼……”切原小聲嘟囔道,“我怎麼聽不懂?為什麼說由子學姐很痛苦?在昨天之前,她明明一直很風光吧?”
精英世家出身,外表出色,成績優異,在學校裡被男生們奉為女神,也是女生們的學習榜樣。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的人,居然會被神木用“痛苦”一詞來形容?
他無法理解地抓了抓頭發:“這家夥該不會真的瘋了吧?”
“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和瘋子確實所差無幾。”真田冷冷地斥道,“簡直荒唐!”
等警方取證完畢,遠處的人群也在散去,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斜,餘下一片寧靜。
“啪”一聲,跡部突然打了個響指,將凝固的空氣打破。
“好了,今天辛苦各位了。”他懶洋洋地開口,像是指揮使一般,“喝杯咖啡放鬆一下吧——樺地。”
樺地不知什麼時候離開,這時候懷裡抱著一大箱飲料,放在麵前的空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多謝。”真田向他鄭重地點點頭,“這幾天的事情,一直是你在幫忙吧?”
丸井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剛拿起一瓶摩卡咖啡,突然抬起頭來,盯住了鬆雪:“幫忙?意思是說,你和跡部,一直在演戲?還有……”
接著,他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忍足。
後者乾巴巴地一笑,推了推眼鏡,造作地咳嗽著:“哎呀,這個說來話長。”
跡部不置可否,而幸村則是很乾脆地點頭:“是這樣沒錯,沒能和大家提前打招呼,很抱歉。”
丸井的猜想被幸村輕易證實,瞬間引發了一片驚歎:“哈?!”
在抱怨聲中,柳生也露出了微微不平的表情:“虧我還想關心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原來都是假的?”
“從頭到尾,都是。”鬆雪鎮定地地點點頭。
眾人:“……”
因為太過震驚,他們反而陷入了沉默。
丸井悲憤地看向幸村。假的?都是假的?
——那這不是浪費我感情嗎?!
幸村作若無其事狀,回避了隊友們的目光:“這件事確實說來話長,改天我再和你們解釋,可以嗎?”
“……”
立海的隊員們從來無法拒絕他們的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