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他們兩個顯然都不知道彩虹之子比綱吉更早失蹤的消息,麵上毫無異色。
鬆雪微微歎氣。
比起“失蹤”的綱吉,她果然還是更在意彩虹之子的去向。
*
貝爾菲戈爾守在鬆雪的公寓裡,等著她彙報進度。
“就問了幾句話?”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信任,“你這樣真的能找出線索嗎?”
“不要質疑偵探的能力,”鬆雪嚴肅,“更不要隨意乾涉他們的思路。”
他忍了忍,為了澤田雪,忍了下來,齜牙咧嘴:“你最好不要挑戰瓦利亞的底線。”
“我答應過了,一周之內肯定能做到。”
鬆雪擰開回來時路上買的飲料瓶蓋,碳酸汽水滋滋地往瓶口湧。
她喝了幾口,感覺涼快了些,才說:“澤田一樹應該與這件事無關。雖然他從各方麵考慮都是最有動機的嫌疑人,但在我跟他提到綱吉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情緒,與其說緊張、逃避,倒不如說是……嗯,慶幸?”
“這麼說,雖然他沒有對那個小鬼做什麼,心裡卻是希望他消失的咯。”貝爾又唔嘻嘻嘻地笑起來,“到時候把他一並乾掉,肯定沒有人在意的吧?”
嗯,他一邊說一邊覺得很有道理地點點頭,畢竟看上去很弱的樣子嘛。
“至少十代家族守護者現在會跟你們拚命。”鬆雪平淡地答道。
澤田一樹真的……很特彆。
他的“能力”並不完美,或者是因為隻照顧了自己的心思所在,對女性和小孩卻沒有那麼堅實的影響力,很容易就被動搖。
比如京子,又比如藍波。
但對他目標明確的幾個大帥哥,卻很管用。
就像澤田雪對瓦利亞的這幾個人,擁有幾乎絕對的掌控力。雖然實際上的瓦利亞首領是XANXUS,但從他任由澤田雪指揮調遣隊員的行為來看,多半是“淪陷”了。
而一樹的目標中也有XANXUS。
當他們兩個同時出現時,會變成什麼樣子?
鬆雪突然心潮澎湃,戳了戳貝爾身旁的沙發:“誒,王子大人能不能再描述一下那天的場景?”
“哪天?”他沒反應過來。
“就‘那天’呀,”她眨了眨左眼,很著重地強調了一遍,“澤田一樹向你們BOSS求婚的——”
“打住!”話還沒說完,貝爾就色厲內荏地打斷了她的話,捂住耳朵並低下了頭,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聲音痛苦而顫抖,“你一定要逼我回憶起來嗎!”
鬆雪:“……看你這樣子,那肯定很帶勁了。”
“喂!!”
貝爾菲戈爾先生終於冷靜下來以後,給了鬆雪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天,“被求婚”的XANXUS暴跳如雷,但是……
但是明明槍就掛在腰上,他卻沒有動手。
“可他又很生氣,”鬆雪扶著下巴,有些不可思議,“我所了解的那個XANXUS,好像不是這麼克製的人吧?”
關於這一點,貝爾也十分認同。
據他描述,XANXUS頭上青筋突突地跳著,看得斯庫瓦羅等人冷汗涔涔,然而,澤田一樹卻依然若無其事,笑容絲毫不減,一雙金眸誠摯地望著XANXUS,溫柔地說:“我是真心的……”
回憶到這裡,貝爾和鬆雪兩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XANXUS當時不知道是否有這種感覺,他那雙冰冷的猩紅眼睛盯著同為“私生子”的一樹,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居然就放過了他。
“滾出去。”
澤田一樹笑容滿麵地起身告辭,走之前,還朝左側的澤田雪深深地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彙,又無聲地錯開。
“BOSS居然什麼也沒乾就讓
他這麼走了!”
貝爾難以忍耐地搖了搖頭,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緊跟著補充:“不過,小雪以前說過,不想在餐桌上見血,影響胃口……”
“懂了,澤田雪小姐略勝一籌。”
“哈?”
“不過,澤田一樹也同樣很了不起。”鬆雪頓了頓,“各種意義上的。”
貝爾肅然,微微沉痛道:“……是吧。”
目前來說,還是近水樓台、耳濡目染多年的空降醬對XANXUS的影響力更勝一籌,但隻見了一麵的空降君已經讓她的地位“動搖”了,再多接觸幾次,難保不會發生什麼。
難怪空降醬這麼緊張,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到她以前並不看好的雙胞胎哥哥。
不過,這麼看來,澤田雪至少目標專一,雖然瓦利亞其他人都被迫成為了隱形舔狗,但她眼裡隻有XANXUS一人,沒有同時和一群人保持曖昧關係。
而澤田一樹……
唉,不提也罷。
鬆雪撫額:“該說,不愧是男人,果然更花心嗎?”
“你又在說什麼?”貝爾問。
“我是說,我有預感你們之間會誕生一場戰爭,”鬆雪意味深長地看向他,“但是,到底是為了首領之位而戰,還是為了搶奪男人,我就不好說了……”
貝爾:“……”
哪怕她並沒有明說,他卻心知肚明:這個男人明顯就是在說他們的老大。
王子大人出於惡趣味的本能,想象了一下,他們冷冰冰、凶狠的首領被澤田家的姐弟當成繩子拔來拔去,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微妙表情。
恐怖如斯!
鬆雪乾咳一聲,提醒他回神:
“對了,你覺得雲雀恭彌怎麼樣?”
“那個雲之守護者?”貝爾從繼承到的未來戰記憶裡得知了“最強守護者”的稱號,不由撇撇嘴,不屑道,“有機會我一定會把他——”
“我是說,你覺得他和你們首領相比,誰更強?”
貝爾僵了一下:這不就明顯是在說自己完全不夠格和他比嗎?
硬了,拳頭硬了。
——可惡的是,好像無法反駁!
“當然是我們BOSS更強。”他狠狠道。
鬆雪卻不以為意,思索著:“在代理人戰中,他們當時好像打得不相上下吧?如果沒有外力阻止的話,說不定最後會兩敗俱傷
,就算慘勝,也……”
“你想說什麼?”
“我有點擔心他們兩個人。”鬆雪慢慢地說,“如果你們瓦利亞和十代家族正式開戰——”
她閉了閉眼睛,回憶著上午在雲雀身上看到的畫麵。
那是一片焦黑的土地,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但地上破碎的雲之戒指過於標誌性,很難不被認出。
從現場痕跡推測,這是高濃度火炎爆發後的灼燒效果。
——推理的一個基本法則,凶手人選隻可能是已經出場的人物,而非隨便入室搶劫的“路人”。
而現在的並盛範圍內,細數所有人選,恐怕隻有XANXUS混合了嵐與大空雙屬性的死氣之炎才能做到。
若這兩人真的爆發了戰鬥,以雲雀的實力和性格,絕不會可能讓對方輕鬆得逞。那麼,最壞的可能性就是兩敗俱傷……
“出於安全起見,”鬆雪心情沉重,“你回去跟澤田小姐說一聲,讓她——不,你們都要看好XANXUS,彆讓他跟著澤田一樹跑了。”
貝爾十分僵硬:“什麼叫跟他跑了……”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然後,到時候你們就會看到你們的首領大人,和彆的男人……或者幾個男人,戀愛腦上頭而上演決戰紫禁之巔。”她鄭重地,“我相信,你一定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發生吧?”
貝爾陷入死寂的沉思中,久久無法自拔。
當他終於回過神來,鬆雪剛好把喝完的汽水瓶扔進了垃圾桶,往兜裡塞錢包。
“喂,你又要去哪裡?”
“找小鶴一起吃晚飯,”鬆雪坦然自若地答道,又充滿禮節性地問他,“你是要留下來繼續監督我呢,還是回去跟澤田雪彙報情況?”
熬夜是殺手必備技能。
貝爾短暫地掙紮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她去見鶴姬。
他還是很想弄清楚,鬆雪光為何要在這麼一個普通的女生身上花那麼多心思,難道還有什麼他沒看出來的線索?
王子的驕傲讓他十分不甘心,也絕不願意承認自己忽略了“觀察”。
如果前田鶴姬有問題……
貝爾冷酷地想,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看情況,不過就是把她和澤田一樹一起鯊了。
“不要那麼簡單粗暴好嗎?”鬆雪換好鞋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猜到了他的心理活動,無奈地笑了笑,“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就算是澤田一樹,我們也沒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
“那誰有資格?”貝爾下意識地反問。
“澤田綱吉,”她平靜地回答,“所以,在找到他之前,你可彆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