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臥底(上)(2 / 2)

鬆雪決定遠離戰場,免得被禍及池魚,但還沒挪動幾公分,身後就被一隻手按住了。

她迅速地瞥了一眼,逆卷奏人一聲不吭把臉埋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又抬起,露出一雙陰鬱的眼睛。

不是我。他似乎是想傳遞這樣一條信息。

“我知道……”鬆雪動了動嘴唇,用氣音安撫道。

再怎麼說,比她先一步進客廳的奏人都不可能在她進門後上鎖,可以給他發一個認證過的金水。另一方麵,他剛才幾乎失控的表現若是裝的……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奏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唇邊浮起笑意,黏糊糊地蹭上來,往鬆雪的唇上啄了一口。

被牙齒咬破的地方尚未愈合,仍殘餘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看來。這一下,在場幾個嗅覺敏銳的吸血鬼都迅速地注意到了,飛來涼颼颼的眼刀。

這回大哥還未出手,逆卷綾人就迅速地把他擠走了,大喇喇地走上來。

他雙手環胸,揚起下巴,輕嗤一聲,打破了沉默:“你在懷疑誰?不如直說好了。”

憐司微微一笑:“那就先從剛才每個人在什麼地方,做什麼說吧。”

——有刑偵的味道了。

鬆雪看著,連連點頭,向憐司警官送去讚賞的目光,被他莫名其妙地回了一眼。

沙發的另一端,逆卷修慵懶地靠在沙發墊上,抬手朝她伸過來,撩起一綹耳邊的碎發,漫不經心地說:“睡覺。”

綾人也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說:“看電影,不小心睡著了。”

不分場合、時間地睡覺,這向來是逆卷昴的專利,憐司和禮人的表情有些微妙,再看向昴。

他麵無表情:“準備回去睡覺。”

這又是哪門子的理由啊!

憐司挑了挑眉毛:“這麼說,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是麼。”

禮人莞爾一笑:“這不是當然的麼?”

若無必要,他們也不愛成群結隊地行動。就比如禮人自己,平常在遊戲室裡玩飛鏢,或者在拷問室裡搗鼓著什麼……至於做什麼,其他人不感興趣,從不過問。

憐司自然明白,不緊不慢地補上一句:“不要緊,反正我也是一樣的。”

鬆雪搖了搖頭:“你這樣不行。”

“嗯?”

她一本正經地說:“既然自己同樣沒有不在場證明,就不應該藏到最後再說,會有刻意引導的嫌疑。”

“引導什麼?”他反而一愣。

“假裝自己是幕後黑手。”

“……”

憐司在書房,桌上擺弄著藥劑試管,大約是在做什麼實驗,鬼曉得——這是鬆雪回到一樓前,去書房找他時看到的。

她和憐司聊了幾句,由於在對方看來,她的想法過於天真,他們不歡而散,她獨自下樓去尋找破門而出的辦法。

當時,憐司從容地微笑著,仿佛在說,請隨意,你能出去算我輸。

的確挺有**oss的氣勢。

憐司聳了聳肩,不以為意:“你這麼確定不是我?”

“嗯……”

鬆雪遲疑了一下,說:“我剛才,和你們每個人都單獨聊過了。”

“哈?”綾人歪頭,“這又有什麼聯係?”

“波洛破案前,總是愛找每個人聊天……”她小聲說,“從對話中,我們很容易找到凶手的破綻。”

所以,我知道是誰。

她藏了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他們都看出來了。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你不是在挑撥離間吧?”禮人笑吟吟地,但他的表情又像在說,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在乎——這虛假的兄弟情,誰愛要誰要。

鬆雪躲開了逆卷修的手,咽了咽口水:“我不希望你們打起來。”

禮人並不信,想到什麼,眉毛揚了起來:“莫非,你和修哥達成了某種協議,讓他帶你私奔?”

逆卷修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在說,我需要?

“反而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綾人眯起眼睛,“你不是最喜歡誘捕有對象的女人麼?就算喜歡的人變成了兄弟的女人,你也毫無心理障礙吧。”

禮人誇張地後退一步,按住帽子:“那也太明顯了,我有這麼愚蠢嗎?”

奏人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你隻是想讓我被修揍一頓吧?”

——而且成功了。

“說什麼呢,如果真想動手的話,我還是喜歡自己來。”禮人笑容不變,優雅地拆開一顆紐扣,卷起袖子。

“嗬,還真要動手嗎?”憐司火上澆油。

……

逆卷家的日常,幾句話沒談攏,就容易上升到肢體行為。

奏人把泰迪往她懷裡一塞,抬手就是一拳。

啪的一聲,桌子碎了。

碎了……

鬆雪目瞪口呆看著前麵亂飛的桌椅凳子腿,小心翼翼地把抱枕舉到腦袋上擋著,眼睛一閉: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要打去練舞室打!”

作者有話要說:意念上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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