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婷婷雖然跟她關係尚可,但真沒親密到可以說羨慕的程度,她們倆中間夾著個文秀,就不可能關係變好,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問的:“你為什麼將那個東西給我?”
“因為除了你,我也沒有可以給的人了。”
那賬本中記了很多人的名字,還有一些連名字都不算,而是類似於外號一樣的稱呼,鄭婷婷無法相信任何人,甚至連自己的親舅舅,她都不敢說完全信任,所以她思來想去,隻有鹿仁佳了。
隻有她跟鄭家有血海深仇,不會包庇鄭家。
“這件事彆人不知道吧。”
“應該不知道,我是突然決定回家的,沒有人知道我回來過。”鄭婷婷蹙著眉頭思索了半晌:“不過,我拿賬本那天,把我的戶口頁拿走了,這算不算破綻呢?”
“那你轉戶口了沒?”
“轉了。”
“那就……”鹿仁佳也覺得有些難辦了,這就是個大大的漏洞,要是沒被人發現也就算了,要是被發現了,就文秀那個性子,肯定將這件事扣在鄭婷婷的身上。
“我就說我早就撕了。”
剛學會新思路的鄭婷婷十分乾脆地說道:“我了解我爸,他是不可能在意這些東西的,所以戶口本之類的都會文秀在管,到時候我就咬死了我早就打算離開這個家,文秀怕是有口說不清了。”
再加上鄭國華最近對文秀之間有了嫌隙。
不然的話,她也不敢這麼膽大。
“既然你心裡有數就行了,都說你大伯是自殺的,但我覺得,說不定和那東西有關,你千萬彆暴露了自己。”
鄭婷婷連忙點頭。
心裡還有些感動,感動過後就是無邊的諷刺。
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擔心她的,居然是個可以堪稱陌生的人。
鹿仁佳哪裡是在關心鄭婷婷,她是怕鄭婷婷傻乎乎的暴露自己,從而讓姚家一大家子陷入危險中,沐胡楊雖好,卻遠在滇省,沒見原著中沐戈壁死,田雪瘋,鹿仁佳被騙,等他回來時早已物是人非了。
當然,她不認為自己護不住家人,但能不涉險是最好。
為此,她來了一趟鄭家,反倒心裡存了事。
回了家後,正好小胡的二姐夫楊長清來了,這一次他拖磚拖得倒是挺乾脆:“我們廠長一聽說造新烘乾房是為了給部隊做訂單,當即就把單子給簽了,這不,我立刻就給拉來了。”
說著,從沐戈壁手裡接過一包大前門,然後順手給跟過來的工人們分了。
工人們拿了煙,頓時更加賣力了。
不到半個小時,就把磚給搬完了,楊長清站在沐戈壁身邊,眯著眼看院子:“你們這作坊,現在看來可不大啊,再這麼下去,怕不是要搬廠房了?”
“不知道呢,現在都挺擔心的,就怕部隊那邊的單子出問題,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戈壁模棱兩可。
楊長清看了眼沐戈壁,心說這小子也不老實。
誰都知道,這作坊搬出去肯定是要轉型辦廠的,到時候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尤其現在還有部隊的單子,若還是作坊的話,就能掛靠在供銷社裡。
想必時社長那邊,也不一定願意豆腐坊跳出去辦廠。
至少現在豆腐坊這邊還得緊著供銷社,一旦辦了廠,供銷社就和其它單位在同一個起跑線了,到時候能給供銷社幾成,那可就難說了。
時社長這個老狐狸,不會讓供銷社那麼被動的。
鹿仁佳也知道,所以部隊訂單一下來,她就立刻拿著訂單去找時社長談判去了,這一次的烘乾房資金,就是供銷社全出了。
等楊長清走了,鹿仁佳出來整理院子,順帶著將鄭婷婷的事兒給說了。
沐戈壁以前也是玩過陰謀詭計的。
這會兒一聽就聽出問題來了:“你說鄭家都有誰知道這個賬本?”
“文秀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然早就鬨了。
“其他人……不好說。”
“不,鄭家人應該都不知道,恐怕鄭國強隻告訴了周蘭。”
鹿仁佳:“……”
“要麼說這夫妻還是原配的好,這麼重要的東西,最終還是隻告訴了她老婆,連嫡親兄弟都沒說呢。”
這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