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複習(1 / 2)

鹿仁佳和沐戈壁複習的昏天暗地。

他們倆近乎於瘋魔的學習狀態,給楊鬆和周雷倆特彆大的壓力,楊鬆還好些,晚上回家後,爹媽心疼他,還叫他有喘息的空間,周雷就沒那麼幸運了,下了班他也是回宿舍練習,就算回了叔叔家,嬸子看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叔叔私下裡卻告訴他,若想學好手藝,一定要和師父打好關係。

於是周雷偶爾還得以做題為借口,留下來跟沐戈壁培養感情。

又是一年冬。

因為去年沐胡楊回家來探了親,今年是肯定回不來了。

於是提前一個月,王敏便準備了不少滇省特產給寄回了家,鹿仁佳也準備了不少家裡的年貨,跟著最後一批雲絲送到了滇省,當然,姚姥姥的鹵肉和鹵乾子是必不可少的。

也是正好,家裡有烘乾房。

鹿仁佳回小鹿村定了二十隻兔子,幾隻雞,鹵好了烘乾了,一起送了過去。

到了那邊,想吃的時候燉兩隻,也是很香的。

最重要的是:“說不定很快大嫂就壞孩子了,這種用來磨牙也好吃啊。”

鹿仁佳自己不想生孩子,卻不代表她不喜歡孩子。

相反,看著小胡家奶呼呼的兒子,她喜歡的恨不得抱回來自己養,所以,她對王敏和沐胡楊的孩子就很期待,甚至想好了,要是王敏他們在滇省那邊實在不方便,等孩子斷奶了就送回來,她能幫著養。

“這倒是。”姚姥姥一聽重孫子有望,頓時連連點頭。

不過:“那兔肉可不能瞎吃,不然以後容易三瓣嘴。”

“姥姥……”

鹿仁佳無語,這都是封建迷信啊,如今可不能瞎說呢。

不過,她也不反駁就是了:“那就給大哥吃,兔肉營養價值高,大哥天天訓練,都是**凡胎,哪有個不勞損的,給大哥補一補,身體好了,以後才能更好的奮鬥。”

姚姥姥這下子才沒說什麼。

不過在鹿仁佳寫信的時候,還是不忘叫鹿仁佳將這事兒寫進去,當然,後頭還解釋了一下,不想叫王敏誤會。

送完了最後一批雲絲。

豆腐坊也開始總結今年的收益了。

鹿仁佳跟著田雪去供銷社裡開會,往年豆腐坊都是陪坐的,田雪來了也儘量不吱聲,不說話,誰曾想不過一年的功夫,今年的豆腐坊就成了主角。

尤其是幾張來自部隊的訂單,叫時社長狠狠的漲了臉。

去新蓋得縣政府大樓裡開會的時候,時社長的下巴都揚的高高的,那叫一個得意非常,去省城開會的時候,正好碰上省城豆腐廠的領導,結果就被無視了。

時社長:“……”

要不是雲絲產量低,他非得把雲絲賣遍省城遍地不可。

被省城豆腐廠氣到的時社長,回來就講豆腐坊要的資金給批了下去,還叮囑鹿仁佳:“好好乾,爭取明年產量更多。”

鹿仁佳:“……”

時社長走後,鹿仁佳問田雪:“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能叫時老摳這麼爽快的批資金,想必這次氣的不輕啊。

“我今年不用去省城開會,所以不知道,等會兒問一問老張。”張主任今年跟著時社長去的省城,知道的多些。

鹿仁佳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想知道。

甭管時社長到底為什麼突然這麼大方,總歸得利的是自己,趕緊地將錢往包裡一塞,出了供銷社辦公室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趕,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來沐戈壁今天去廠裡了。

每年年底總要做一次總結,就連沐戈壁也不例外。

鹿仁佳尋思著,乾脆去接沐戈壁下班算了。

於是就調轉車龍頭,往繡花廠的方向去了。

沐戈壁是顧問,平常除了自己做繡品之外,偶爾還要給大車間的繡樣做指導,總體來說,比起前些年來說,這一年他其實是沒那麼累的。

不僅因為身體好了的緣故,還因為收了兩個徒弟,雖然消耗了精力,但類似於劈線穿針之類的活兒卻有人乾了,他隻需要全心全意的趕繡活就行。

這一年,他雖然繡品不多,但每一幅都很精美,都被上麵的領導選中作為展品或者禮品,在某些場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所以哪怕不怎麼到廠裡指導工作,廠裡的領導也把他當大寶貝似的供著。

鹿仁佳到繡花廠的時候,廠裡的會議還沒結束。

門衛老張早就認識鹿仁佳了,便趕緊開了門叫鹿仁佳先到裡頭來等,還端了凳子出來給她坐。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老張就問道:“說起來,之前有個中年婦女,好幾次過來找沐同誌,說是他丈母娘……”這話說的,可有些引人誤會。

“哦,那個人啊,是我親媽。”鹿仁佳直接滿眼不在乎的說道:“以前我在村裡的時候,她也沒來瞧過我,後來不知道聽誰說的,我嫁到了縣城,可能覺得有利可圖吧,就找上門來了,我讓戈壁彆理她。”

“那畢竟是你親媽,你現在這麼做,就不怕被人說閒話麼?”

“這有什麼可說閒話的。”

鹿仁佳冷哼一聲:“這年頭不認爹媽的多了去了,可不差我一個。”

老張愣了一下,估計也沒想到鹿仁佳居然這麼直接。

這年頭不認爹媽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就算不認了,那也是當時說一下,時候遮遮掩掩的,時間長了其他人也就忘了,尤其早些年,那時候鬨的厲害,不認爹媽的人確實多,這兩年倒是好些了。

“你這女同誌不錯,做人呐,還是狠得下心來,我家那閨女不行。”

老張歎了口氣,神情有點奇怪:“我家閨女心軟,她媽一掉眼淚,她就被哄走了。”

鹿仁佳:“……”

老張的閨女可算不上心軟,相反,她覺得那姑娘心硬的很。

關於門衛老張的事,沐戈壁告訴過她,老張年輕時候也是部隊的一個小乾部,後來娶了資本家的姑娘,就丟了前途,後來哪怕到了特殊時刻,他也沒想過和妻子分開,卻不想妻子自己堅持不住,偷偷的跟著家人去了港城,還在報紙上登了離婚證明。

也就在去年,他杳無音訊的妻子突然傳來消息,想帶他唯一的女兒去港城,那孩子知道後,就跟著了魔似的要去港城。

兩岸通訊並未恢複,能怎麼去可想而知。

如今那姑娘是死是活,連老張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有人出來了。”老張的難過一閃而過,再說話時又恢複了平常笑嗬嗬的模樣。

鹿仁佳站起來朝裡麵一看,果真看見沐戈壁推著自行車出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跟劉主任說話。

劉主任先發現了鹿仁佳,便朝著這邊指了指,緊接著,沐戈壁就滿臉驚喜的轉過頭來,也不等劉主任了,大長腿跨上自行車,猛地一蹬腳蹬子,車子就朝著鹿仁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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