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舒顏,許芳芳的臉色頓時一僵,不著痕跡地擋住了醫生看向舒顏的視線,而後迅速上前攀出舒顏的手,親親熱熱地開口道:“你是來看陳平同誌的吧?他的病房在那邊,跟我來!”
一邊說,許芳芳手上暗中用力,將舒顏轉了個方向,愣是沒讓醫生看清楚舒顏的臉。
舒顏對許芳芳的小心思真是徹底服氣了,忍不住偏頭看向她的臉,想看看她的臉皮到底能有多厚。不管怎麼說,陳平受傷也有許芳芳的責任,結果她竟然在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迅速另謀退路,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然而在看到許芳芳毫無任何歉疚的神情時,舒顏頓時就明白了,良心這種東西,對許芳芳來說,根本不存在的。
舒顏都忍不住想同情一波陳平了。
陳平確實傷的不輕,右腿被綁成粽子,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看向許芳芳的眼神宛若刀子一般,恨不得撲上來掐死她。
許芳芳卻不以為意,皺眉道:“彆亂動!醫生都說了,你要是不注意,很有可能會變成瘸子,躺好了!”
舒顏頓時覺得自己有點牙疼,許芳芳這人說話真不會看人臉色,句句往人心裡戳刀子,估計陳平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見陳平強忍著怒火將眼神轉向自己,舒顏擠出一抹微笑,揮了揮手中的紅糖,低聲道:“我來看看你,醫生怎麼說?”
陳平咬牙切齒地道:“還能怎麼說?說我倒黴,可能會落下殘疾!”
舒顏卻很樂觀:“這種可能性比較小,隻要你聽醫生的話,又堅持做康複訓練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反正原著中也沒提陳平瘸腿的事,舒顏說起這話來特彆自然,讓人不由自主地就選擇相信她。
陳平暴躁的情緒平複了些許,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磨牙道:“借你吉言。”
雖然這話是對舒顏說的,陳平的雙眼卻一直沒從許芳芳身上移開,淬著毒汁的眼神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許芳芳,舒顏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個麵容扭曲的人會是一向以溫文爾雅形象示人的陳平。
許芳芳被盯得頭皮發麻,心下慌亂不已,便口不擇言地尖聲道:“你彆這麼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你會被砸斷腿,跟我沒關係!是你走路不小心!”
陳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芳芳卻仿佛找回了底氣似的,繼續點頭道:“沒錯!是你自己倒黴,怎麼能怪我?再說了,你的住院費還是我交的,我可不欠你!”
舒顏看著陳平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再看看許芳芳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特彆識趣地將紅糖放下就離開了病房。
劇情可真魔幻,這是要往渣男賤女互掐的撕逼大戰上開展嗎?
舒顏再次看了一眼正在掐架的陳平和許芳芳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江大川放下陳平的衣服也準備離開了,卻被突然衝出來的許芳芳攔住了。
許芳芳皺著眉頭,左手叉腰怒道:“你怎麼回事,有你這麼做事的嗎?留我一個人在醫院照顧陳平是什麼意思?孤男寡女的,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江大川都驚呆了,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在處對象嗎?照顧他一下怎麼了?”
村裡人不都這樣?哪家當家的出了事,都是他自個兒的媳婦兒去照顧,沒毛病啊!
許芳芳簡直要氣瘋,眼睛都紅了,崩潰道:“胡說八道!我不管,你必須留下來幫我!不然的話,我也撒手不管了!”
江大川驚訝地瞪大了眼,都被許芳芳給氣笑了,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粗著嗓子反問道:“你這是在跟我撒潑?沒看出來,你的膽子還挺大的啊!行啊,你不管就不管,陳平瘸了到時候賴你一輩子又不關我的事,想走就走唄!”
許芳芳一張俏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看向江大川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江大川更開心了,擼了一把袖子笑道:“怎麼,這是想跟我動手?來來來,讓你一隻手,你隻管上!我可沒什麼不打女人的規矩,放心,我下手也有分寸,保準不會打到你住院。還得留著你照顧陳平呢!”
許芳芳徹底炸了,指著醫院大門,中氣十足地衝著江大川一聲怒吼:“你給我滾!”
換來護士斥責的聲音:“醫院內不要大聲喧嘩!”
許芳芳頓時氣得漲紅了臉,江大川則聳聳肩,一臉輕鬆地笑道:“那行,我先滾了。”
舒顏見狀,生怕許芳芳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同樣麻溜地走人,把許芳芳氣得直跳腳。
等到出了醫院後,江大川看了看天色,轉頭問舒顏:“你是打算現在就回去還是在縣城裡逛逛?”
舒顏當然想再縣裡多逛逛,她來了好幾個月,還沒逛過縣城呢!
江大川見狀,點頭道:“大根叔還在老地方等著,你彆溜達得太晚。我去買點東西,今天就不回去了,去醫院照看一下。”
舒顏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剛才那個信誓旦旦跟許芳芳互懟的人是誰來著?
江大川的臉紅了紅,抬頭望天凶巴巴地道:“我那是看陳平可憐!許芳芳明顯是個不靠譜的,總不能真讓陳平瘸了吧?”
舒顏笑眯眯地點頭,而後問開口轉移話題:“你知道縣裡的廢品站在哪兒嗎?我想去那兒看看。”
據說這可是能淘到寶貝的好地方,舒顏當然得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