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大笑,走過去一把抱起謝玉璋,便往內殿去。
侍女們莫不掩袖而笑。
陽光透窗,床帳也未放下。
男人精實的後背,肌肉凹處,汗滴凝成了水,每一次起伏,便蜿蜒流下。
古銅與雪白,雄健與柔軟,交錯糾纏,吞納,浸潤,交換。
每一個毛孔都在明亮的陽光裡纖毫畢現。
謝玉璋睜開眼,看見了李固的眸子,有愛有欲。
愛欲都正濃。
李固也看著她,看她睜開了眼睛,便吻住了她的唇。這紅唇的芳澤,他永遠也嘗不夠。他伐撻愈狠,令她如狂風驟浪中的一葉扁舟,隻能隨他顛簸。
他愛她的吟哦嗚咽。
他愛她眼睛濕潤,失神呢喃。
他愛她咬著他的肩頭、手臂,又或是指甲劃過他的背,驚惶喊他的名字。
如今世上還敢叫他名字的人,便隻有她。
李固不覺得被冒犯,隻覺得歡喜。
無限歡喜。
待**數度,抱著她入浴將她好生清洗,再放回床上,天色已經黑了。
“你體力不如從前了。”他撫著她的背,笑得眼睛彎了,“這麼快就不行了。”
“我日日都在宮苑校場裡練習騎射,也拉伸筋骨,體力一直未曾變過。”謝玉璋沒好氣地說,“你不看看你自己今天什麼樣子,餓得眼睛都綠了似的。也就是我體力好,才沒被你折騰散架。”
“嗯,韌性還是很好的。”李固讚道,“很拉得開。”
謝玉璋踢他,隻此時手腳都綿軟無力,如撓癢癢。
李固大笑,壓住她手腳,細細吻她。
“對了,我從江南帶回來一個人。她是鄭氏女,極擅歌舞。”他道,“回頭讓她跳舞給你看。”
這個鄭氏女戰亂時流落在外,後來被人作為舞姬進獻給了李固,也被人稱作人間絕色。
李固說她“不及昔年寶華公主多矣”,但她還是入了李固的後宮。
今生,她也來了,還來得這樣早。算起來,這個時候,她大約還隻有十五六吧,真是花苞一樣嬌嫩的年紀。
“哦,好。”謝玉璋道,“要給她什麼位份?”
李固卻看著她平靜的眉眼,心中想,她為什麼如此平靜,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不開心或者難過。
她大婚第二日便諫言選秀,她是想做個千古賢後嗎?
每個帝王都夢想著有這樣的皇後,寬容大度,胸襟廣闊,母儀天下。得後如此,是帝王之幸。李固也清醒地知道那樣是最好的。謝玉璋將後宮與前朝的形勢都看得明白,她的諫言也是正確的。
隻李固心中始終有一分耿耿,始終在那裡,下不去。
他知道,他又貪心了。
隻他遇到謝玉璋,便總想貪心。
“給什麼位份。”他說,“讓她跳兩場舞給你看看便是,五哥還等著呢。我說了不要,五哥和八哥為她擼膀子比試了一場,五哥贏了,回來路上已經收了她。”
謝玉璋詫異看向李固。
李固的眸子幽邃,目光中似有許多話語。
謝玉璋心頭一顫,嘴唇微動。
李固卻堵住了她的唇,不許她在此時再說任何的話。
他知道許多話是對的,許多事是該做的,他隻不想聽,不想做。
李大郎自裁謝罪,邶榮侯在皇帝麵前苦求,以頭搶地,磕得額頭青腫,願拋了江南的軍功換李大郎家人活命。
李固疾步走下禦案將他拉起來,怒道:“我與你是何情分,你是非要我做孤家寡人嗎?”
李衛風垂淚,道:“大郎說,他常夢見老大人還在,我等兄弟一如從前,校場比試,邊境爭鋒。雖有爭奪,但大家夥都姓李。”
皇帝最終隻對李大郎一門奪爵抄家,流放河西北境。
且網開一麵,男子刺配軍中,女眷隻流放,不為奴為妓,免去受辱。
李大郎的夫人北去前,率闔家大小,在雲京城外對皇城方向遙拜,叩謝君恩。
李衛風送她,道:“隨行都是我的人,那邊我也安排了。有事隻叫人帶信給我。”
他道:“大嫂子先去,我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