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願者上鉤 西西特 10834 字 8個月前

西德有個學生們內定的節目,每學期結束那天,他們都會鬨個大的。

老劉已經把和學生們鬥智鬥勇視為基本操作,往年寒暑假前兩周,他就開始在幾個群裡蹲守。

這學期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發現。

隻要不是智力有問題的人,都知道這很反常,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寒假前一晚排到老劉值班,他在電話裡叮囑陳霧明天儘量早點過來,離校前都不要把電棍拿下來。

陳霧已經脫掉衣服上床躺著了,他苦笑:“叔,你這樣弄得我很緊張,要睡不著了。”

“繃著點也好。”老劉每年的上下兩學期最後二十小時,後悔來西德的念頭都會以每分鐘十萬次的頻率直衝心臟。

嘴上說不管彆管,還教導小輩如何如何在這所混亂的職高明哲保身,可他操的心是一份沒少。

抽煙喝酒是小事,看片曠課打架是日常,男女因為所謂的真愛真情發瘋甚至出血都見怪不怪,打保安的,在學校後麵那片樹林放火的也不是稀罕事,怕的是吸|毒飄了的。

這群小兔崽子什麼都乾得出來。

家長放棄,老師放棄,自己也放棄自己,怎麼刺激怎麼來,隻享受當下。

當然也不是所有職高都這樣子,大城市的職高管理上可能會好些,反正西德是爛透了。

墮落之地。

還能找到未來,並且在這片泥沼裡堅守住不迷失的,翻遍整個學校都不知道能不能有十人。

老劉想起今年上學期的暴|動,他喝下去的一口水都覺得喇嗓子:“小陳,明天換班後我就不回去了,照常上班,白天你跟我一起。”

“好的,叔,你值班吧。”陳霧把手機放枕邊,他披著被子爬起來坐了會,下床去喂鰟鮍。

沒買魚食,就把晚上沒吃完的饅頭揪下來一小塊,掰碎了灑進去。

陳霧蹲在魚缸前,看水裡遊動的鰟鮍,眼裡是一片彩色。他把剩下的冷饅頭吃掉,回床上發信息。

陳霧:【晏同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差不多一分鐘後,晏為熾回:【不確定。】

陳霧擦身靠在牆上,攏著被子用手機看劇,過了會,他又信息。

陳霧:【九點半了,你還在吃嗎?】

這次過了好幾分鐘才有回信。

晏為熾:【嗯。】

陳霧繼續看劇,快到結尾的時候,他再次拿起手機,在聊天框裡敲了一行字。

陳霧:【很晚了,晏同學,你和你朋友們是不是要玩通宵?】

半個多小時後,手機響起提示音。

晏為熾:【不睡覺發什麼信息,沒完了?陳霧,你是沒斷奶?】

陳霧:【……我就算沒斷,找你也沒用啊,你又沒有。】

晏為熾看到陳霧發來的文字,唇角一陣抽搐,還認真起來了?他正要按掉手機,就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

陳霧:【我想等你回來,有事情和你說。】

晏為熾把手機塞衝鋒衣口袋裡,躺在花壇邊的台階上聽歌。

不遠處,黃遇站在路燈下抽煙:“熾哥怎麼隔一會就看手機,給誰發信息呢?吃飯的時候發,來廣場喝酒還發。”

薑涼昭扣開易拉罐拉環:“不清楚。”

“你妹?”黃遇腦回路清奇。

薑涼昭手一抖,啤酒都要灑出來:“你喝的是酒,不是降智湯。”

黃遇:“……”

“一股子查崗的味道,我去問問熾哥。”他興衝衝的去了,夾著尾巴回到了薑涼昭身邊,“熾哥讓我滾。”

薑涼昭幸災樂禍:“自找沒趣。“

黃遇:“你不好奇?”

薑涼昭挑眉:“我好奇天上有沒有神明,能上去看看?”

“不是每件讓自己困惑的事,都一定要弄明白。”他身高腿長,文雅地笑。

黃遇還停在薑涼昭上一句話裡麵,他的表情十分擰巴:“昭兒,你還想過神明啊,沒想到你這麼有童真,心裡還是個小寶寶。”

薑涼昭被一口啤酒嗆到,有損形象地噴了出來。

黃遇迅速拍下來發朋友圈。

剛下晚自習的薑禧看到了,氣急敗壞地打給她哥:“又不帶我玩!定位發我,我現在就過去!”

“很臟,彆來。”薑涼昭掃了眼廣場,瓜子皮,果皮,易拉罐,煙頭等各種垃圾到處都是,稍微隱秘點的地方依稀能看見不少衛生紙團。

喝多了的少年們東倒西歪,有些已經找P去了。

成長環境加上這個年紀的本性,以及生理上的誘引,促使他們著迷於身體上的貪歡。

在西德,黃遇每次隻談一個女友都顯得不入流,更彆說一直單著的晏為熾和薑涼昭。

要不是他們實力夠硬,肯定會被嘲low。

薑涼昭想到他們初到春桂的情形,揉了揉眉心。

當年他們才出車站,就遇到搶劫的。

幾個和他們一樣的未成年,大白天的毫無顧忌,硬搶,還想碰他小妹,周圍沒人管,治安太差了。那時候他就知道,文明低調謙遜這套行不通,需要換一種方法才能加入這個小地方。

.

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陳霧在夢魘中不斷下墜。

老劉在學校裡巡邏,前麵漆黑的地方隱隱有腳步聲往他這邊過來,他就地坐下來歇會兒,順便逮逮看是哪個大晚上的不在宿舍睡覺,上外頭溜達。

是兩個男孩子,他們拉著手約會,膩膩歪歪的聊天。

“我肚子上還有點青。“

“又來,你說親親就好,我這些天每天早中晚親幾十遍,都快給你把那塊皮親破了。”

“還不是被你踹的。”

“能怪我嗎,一開始我沒什麼力道踹你,可是熾哥不滿意,我能怎麼辦,長痛不如短痛,我隻能往狠了來。再說了,你不也用力踹了我。”

“我是怕萬一我們一直不通過,就要一直繼續,惹熾哥生氣,他要親自動手。”

“不會,他很明顯是必須要所有人兩兩一對,護踹肚子。”

“那次我們在校門口都沒打完,熾哥就讓我們速度散了,這已經夠莫名其妙了,沒過幾天他還要把我們收拾一頓,他以前不是都不管的嗎,哎……”

熾哥沒給理由,他就是煩,那個字直接寫在了他的臉上。

當時熾哥還叫他們這學期彆再搞事,精力用不完就去把學校裡麵養的幾頭牛羊喂喂。

禁止在學校交火。

內部自懲這事是封了口的,誰都沒往外說。

一是要臉,二是不準。

熾哥不管事後大家會不會有意見 ,倒是其他幾個怕他們憋出毛病明天爆發,今天讓他們打了一天的球。

肌肉酸得要命,明天下午能爬起來就算是牛逼的了,還有個屁精力搞事情。

要不是這個戀愛他們非得談,也不會強撐著出來。

“想不通熾哥為什麼變了,不讓我們在學校乾架,還取消了明天的活動。”

“什麼都玩過了,沒意思了,現在換人設了。”

“你怎麼這麼說熾哥,他還需要人設?”

“急眼了?你為他跟你男人急眼,也是,早就想送屁|股了吧,那你怕是要遺憾終身了,基達是掃不到他的。”

“放你媽屁!你惡人先告狀!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看過他。“

“我那叫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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