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潛明天論文答辯。”
“餘老身子骨還不錯,他把他的那些鳥雀搬到了大院外麵,建了更大的鳥舍,餘盞收養小孩的手續快走完了。”“村長說有兩個池塘的水要抽乾,等你回去捉大魚。”
“覃小姐巡回演出。”
“黃遇跟她計劃年後訂婚。”
“家裡的衛生我昨晚做了,花草一顆沒死。”
最後說,“你男朋友一切順利。”
陳霧的舌尖抵著嘴裡的勺子,慢慢吐了出來。
晏為熾蹭他鼻尖:“還想知道什麼?”
陳霧搖頭:沒有了。”
“那吃你的。”晏為熾靠著椅背,掌心攏著他的手,時不時地親一口,咬一下。
坐在餐廳後麵的下屬們都在吃喝。旁邊有位全程一口不碰。
“喬秘,你不吃點水果嗎?”
喬秘胸前的口袋裡扣著一支筆,氣色瞧著有點不好:“我暈機。”
“……”
又不是第一次一塊兒坐飛機,以前怎麼沒聽他說暈這個。
有小夥去找在機艙走動的隊長,悄咪咪地打聽:“駱隊,喬秘出什麼事了?”
駱隊說:“沒出什麼事。”
“那他怎麼突然暈機了啊?”
駱隊長話短說,複雜的內容簡便了說:“看了些東西,腸胃脆弱了。”
小夥摸不著頭腦,繼續回去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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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於次日半晌午抵達首城,沒讓這座城市的繁華緊促有絲毫停滯。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蝸牛爬或者慢走,疾走,快跑狂奔。
朝陵公館
陳霧一進家門,三花跟黃狗就往他身上湊,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了。
他蹲下來去抱它們,確實沉了許多。
“我都沒撒歡,你們撒什麼。”晏為熾伸腳把兩隻挑開,你爭我搶都要擠到陳霧懷裡,結果都沒擠進去,不知道合作的傻貓傻狗。
陳霧把行李箱推到牆邊,換了鞋說:“你沒有撒歡嗎阿熾,那這是什麼?”
他舉起蓋了好多章的左手。
“熱身。”晏為熾理直氣壯,“你不知道?”
陳霧:“……”
晏為熾抱著陳霧去浴室泡澡,出發去接他前就把衣物拿好了放在裡麵了。
多數人不是天生就細致的,後天可以學。
要看有沒有值得自己去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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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在浴室泡澡泡了幾小時,浴缸能容納的成年人是一個大學常規宿舍的數量,兩個人可以自由活動的空間很大。
水換了幾波。
最後一次換的時候,陳霧的眼皮都合上了,晏為熾把他撈起來,擦了身上的水。
“下周你期末考試,考完我們就出發。”
陳霧被放在浴室一角的沙發上,迷迷瞪瞪的:“去哪兒啊。”
晏為熾給陳霧穿睡衣,他下意識地張開手臂配合。
“回老家割麥子。”晏為熾的吻落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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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很累,躺床上就睡了,晏為熾推了工作給他暖床。
大夏天的,非要暖。
貓狗蹲在床尾的榻上瞅了半天,你趴這頭,我趴這頭的睡了過去。
半夜,晏為熾感覺懷裡空了,他的困意瞬間褪去。
這一褪讓他發現自己的手被陳霧抓著,無名指上一周年的素圈還被取下來了。
晏為熾的腦中劈過一道閃電,他猛地坐起來。
陳霧嚇一跳,他的聲音裡有十分可疑的慌張:“阿,阿熾,你怎麼……”
“你在乾嘛?”晏為熾打開燈,捕捉到陳霧拿在手裡想要藏起來的東西,他的眼皮直抽。
“不是,祖宗,彆這樣。”晏為熾把手塞到被窩裡。
陳霧握住晏為熾的手臂,將他的手往外拽:“都做好了。”
晏為熾要被氣死。
昨天保鏢們在島上的那反應,顯然是知情的,沒一個跟他通風報信。
反抗無效。
一根疑似用木頭做的戒指取代那枚素圈,占據了晏為熾無名指上的那圈白印,湊近嗅,能嗅到讓人心神寧靜的藥香。
陳霧推了下眼鏡,清清嗓子:“晏為熾。”
晏為熾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全名,這麼正式隆重,不免有些愣怔。
陳霧是坐著的,他的瞳孔裡映著愛他的人:“你要不要看我老得頭發都白了,走不動路了的樣子?”
晏為熾人還愣著:“要。”
陳霧鬆口氣,他很小聲地自言自語:“好了好了,結束了,沒有出錯,沒有遺漏。”
晏為熾:“……”
“雖然戒指被我打磨的很光滑了,但本質上也隻是藥材。”陳霧垂下眼睛,害羞地說,“等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買貴的。”
許久都沒響聲,陳霧奇怪地看過去:“阿熾?”
晏為熾偏開腦袋:“你讓我冷靜冷靜。”
“阿熾你的耳朵好……”
“紅”字在陳霧的唇齒間打轉,下巴被捏住,粗重的喘息噴在他臉上,嘴唇一痛,他睜大眼睛,晏為熾咬著他,喉嚨裡滾出模糊又無奈的歎息,“求婚你來,結婚戒指你買,那我做什麼?”
陳霧支吾著說:“結婚的布置流程你管啊,你都早早準備了,我就不搶了。”
晏為熾:“……”
還知道給我留一件事,真是感動。
“有沒有一種可能,求婚我也準備了?”晏為熾的眉間攏出幸福的紋路。
陳霧體貼地說:“那你也求一次。”
他抱抱青年,“我隻做了你的戒指,自己的沒有,你給我買。”
晏為熾委屈:“被你搶先了,你要補償我。”
陳霧忙輕輕地哄:“補償你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