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振是在權利遊戲中鬥敗逃去的新碃郊外,彆墅不在他明麵上的那些產業裡麵。
他和他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在那裡出現過的痕跡。
季明川在首城最大的鑒定中心做了鑒定,竊取機構的儀器直接查看報告,發現他跟晏玉心就是母子關係。
這才意識是到被晏振那個老東西耍了,上當了。
晏振要用自己的命拉他墊背。
季明川親自檢查,再三確認彆墅裡外的監控全部銷毀,屍體也弄沒了,不會有出現意外的幾率。
但是晏振不可能不知道他事後會處理這些東西,肯定還留了一手。
找不到。
季明川挑了挑薑氏在海外的業務,選了其中一個,打算出境待幾年。
剛到機場就被警方攔了下來。
“季先生,您涉嫌一起惡性刑事案件,請您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仲夏
島上不炎熱,涼爽的風吹動曬在架子上的床單,帶起了淡淡的暖調香味。
陳霧窩在牆角睡覺,T恤外麵套了件很薄的襯衫,懷裡捧著一本快看完了的書,他身上的光線一半陰,一半亮,明暗交接在他挺白的鼻梁上麵。
一隻紅殼小黑蟲爬到他的鞋子上,爬啊爬,爬啊爬……
就在它吭哧吭哧地即將爬到他的袖子裡時,一串迅疾的腳步聲奔了過來。
小黑蟲僵了一秒,嗖地沒了影子。
飛走了。
看著笨拙,誰能想到它還有雙透明的小翅膀,就藏在殼下麵。
表象能欺騙視覺。
“陳先生。”
保鏢闖入牆角這片靜謐之地,短袖的袖口擼到咯吱窩,露著濕漉漉的肱二頭肌,剛在海邊捉大蝦來著,這會兒蝦就在他褲兜裡,半個小臂粗。他見睡覺的人沒有醒來,就湊近點,汗鹹發腥的味道撲過去,“陳先生!”
陳霧醒了。他的眼神跟表情都是迷糊的。
保鏢的嘴巴剛張開,陳霧就聽到了一聲:“少爺下午到。”
不是他發出來的,是跑過來的另一個保鏢。
接著又有保鏢前來報信,很快的,所有保鏢都並排站在了陳霧麵前,滿是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歡喜激動。
再美的風景,天天看也夠夠的了。
陳霧呆了好久。
一群大漢也不打擾他,就看著他發呆。
場景除了有一點好笑,還有些許溫馨的成分在裡麵。
一個被尊敬的人,和一群尊敬他的人。
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和冰冷的命令無關,完全是本人的人格魅力和一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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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鏢兜裡的大蝦掉到了地上,陳霧伸手去抓:“我昨晚跟他視頻的時候,他沒有說。”
一個蓄著絡腮胡的保鏢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少爺應該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其他的都紛紛點頭。
陳霧抓著大蝦抬起頭:“那你們……”
“……”窒息了。
保鏢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齊刷刷地看向陳先生,嗓門響亮地道歉:“對不起!我們沒忍住!”
完了。
有保鏢把陳霧抓蝦的時候忘了拿上的書撿起來,拍拍上麵的灰遞給他:“要不,您就當沒聽見?”
陳霧接過書,還了大蝦:“那好吧。”
保鏢們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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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保鏢們發現自己放心早了,陳先生的演技跟他的能力不是一個等級,差太多了,他那演技,怎麼說呢,滿分一百的話,也就值個兩分。
這還是看他演得格外認真,給的鼓勵分。
少爺的驚喜成了啞炮。
駱隊把他們叫到角落裡訓話:“嘴上沒一個把門的,就這麼藏不住事,能不能彆添亂!”
他們全體縮著腦袋,一聲不吭。
藍天白雲下是屁都不敢放的隊員們,和無語到想上手的隊長。
有人舉手申請發表意見:“少爺來接陳先生,大喜的日子,不會生氣的。”
“是的啊。”
後麵響起溫順的附和聲,眾人全都回頭。
陳霧過來說:“彆怪他們,他們沒有說,是我自己猜的。”
保鏢們趕忙擠眉弄眼地給他使眼色,彆演了陳先生,求求你了。
陳先生貌似沒接收到正確的信號,大家見他朝著立在不遠處樹下的少爺問:“阿熾,你不會是要罰他們吧。”
保鏢們戰戰兢兢的。
“行了。”晏為熾昂首,“下不為例。”
隨即若有似無地給了一擊眼刀,敢提前透露我的求婚細節,送你們去集訓。
保鏢們的反應都有些微妙。
晏為熾當時沒讀懂這裡麵的名堂,陳霧跑到他麵前,拉著他去看那片翠菊。
在島上的一片房屋後麵,有不少已經探出了腦袋,伸出了手。
“阿熾,你說等我地種完就來接我。”陳霧眼睛亮亮的,含著柔意,“我還有一個坑沒埋種子,你就來了。”
晏為熾眼眶微熱,彎腰正想親上去,手裡就被塞了一粒種子,“你現在埋吧。”
“最後一顆給你種,這樣就算我們一起種了這片翠菊園了。”陳霧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
晏為熾沒有立刻埋花種。
什麼事都必須放後麵,他要先吻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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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予了偉大使命的飛機原路返回,開滿鮮花的小島在陳霧的視野裡逐漸變小,他收回視線,吃起了晏為熾給他做的營養餐:“首城怎麼樣了。”
晏為熾摩挲陳霧的左手,牙齒咬了七八個淺印子了,這才剛出發,這麼咬下去,到首城的時候能蓋幾層。
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渴求。
晏為熾沒言語,陳霧看向他。
“三花胖了五斤,黃狗有了一身腱子肉。”晏為熾道。
陳霧咽下嘴裡的食物:“我是說……”
晏為熾咬他指尖,語調散漫地透露好幾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