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那碗飯主要是因為他自己動了筷子,再讓給苒苒吃,好像在給她吃剩飯一樣。
所以,秦無就給苒苒重新要了一碗麵。
他繼續說:“前幾日你不是說想吃湯麵條嗎?”
蘇苒之:“……”為什麼你還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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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就算飯量變大,但一碗可以供成年男子吃飽的湯麵條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尤其在她吃過午飯的情況下。
可剩飯又很浪費……
正糾結著,秦無拿過她吃了一半的碗,頂著一張精致漂亮的眉目,沒有絲毫芥蒂的吃完了這碗麵。
蘇苒之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
秦無抬眸看了她一眼,說:“跟我不用這麼見外。”
蘇苒之覺得也是這麼一個道理,雖然她跟夫君是沒有夫妻之實的假鴛鴦。
天天躺在同一張炕上睡覺,關係卻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
但他們倆卻又是這大千世界中,彼此唯一能相依為命的對象。
這麼一想,確實不該見外。
於是,蘇苒之等秦無吃飯,活學活用的說:“那個小哥不是說你受傷了嗎?有傷到北部灣嗎?我來給你塗藥油。”
秦無:“……”
蘇苒之一雙澄澈的杏眸裡充滿了認真,說:“我們不該見外的。”
秦無:“……”
他除了脫衣服,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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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蘇苒之的任務完成後,山羊胡管事的弟子檢查了發現沒錯誤,給蘇苒之這個月的總評分後麵加了一個伍。
山羊胡管事也大概了翻閱了一下蘇苒之謄抄的結果。
對此很滿意:“以後有這種謄抄話本子的活計,我會直接交給你,給你夫君說不用醜時一過就排隊來接活了。”
醜時……那可是淩晨三點。
所以說,秦無這麼早就爬起來在力堂外等候給她接活了嗎?
蘇苒之把情緒藏在心底,真誠的給管事道謝。
她原本以為這次抄書的活計,是秦無給他接活時順便給自己也接了一下。
現在看來不是的……
平時秦無早上五點半起來訓練,六點多會去力堂給兩人挑了任務領回來。
蘇苒之年紀小,覺多。一般六點半左右起床,梳洗打扮後七點拿著木牌去做工。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外門弟子在天問長不用交房租,很多人就沒有緊迫感。
再加上可供外門弟子挑選的‘玄階’任務很多,大部分情況下用不著搶任務。
但‘黃階任務’就不一樣了,這些給外門弟子家眷提供的任務,抄書、做衣服、繡花、織布算是輕鬆簡單的。
至於那些臟累的,有洗衣服、掃灑……
畢竟外門弟子肯定不用自己洗衣服的,訓練一天後不知道出了多少身汗的衣服那著實不好洗。
不過,成衣鋪的活計很多,隻需要早上六點過來領活兒就好。
像這種淩晨三點來排隊到來六點領任務的,恐怕隻有抄話本子這種又輕鬆、評分還多的活兒了。
不過每年還是有好些人領不到輕鬆的,又不想做臟累的活兒,一個月十五評分賺不滿。
連續三個月後,直接被逐出了天問長。
蘇苒之走回家時,心想,早上三點來排隊這件事秦無從來都沒說過。
而在她跟秦無相處的這三個月來,還不知道秦無做了多少這樣‘不被她所知’的好。
蘇苒之回家做好了晚飯,坐在門檻上托腮等秦無回來。
突然間,蘇苒之麵前一片漆黑。
稍過瞬息後,蘇苒之便感覺有毛毛雨飛到自己臉上。
“又瞎了。”
雖然這麼想,但蘇苒之還是迅速的閉上雙眼。
她閉目所視的範圍比睜眼可見的不知道要大多少。
蘇苒之的視野往演武堂方向蔓延而去,在半途中就看到往家裡走的秦無。
他從來都是一身玄衣、孤身一人,眉目冷冷清清的仿佛冰凍過一樣。
可是在蘇苒之眼中卻十分溫暖。
秦無走近了,重新模仿一下合傘的聲音。
蘇苒之由著他的力道起身,說:“飯菜我在下雨前就做好了,還在鍋裡熱著。這次做的比較多。”
她覺得閉上眼什麼都能看到的話,還享受著夫君的攙扶有點不太好。索性睜開雙眸,就當自己是個普通的瞎子。
蘇苒之沒想到,她睜開眼瞳的時候,不似之前的混沌,她居然‘看’到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場景。
現在,在蘇苒之大腦中呈現的景象中並沒有秦無,隻有取代他位置的一絲青氣。
這青氣雖然稀薄,但顏色很深,看起來好像有逐漸向紫氣發展的趨勢……
就算蘇苒之什麼都不懂,但她也知道‘紫氣東來’的典故。
話本子的描寫中,紫氣可是代表著這人福澤深厚的意思!
蘇苒之完全不知道自己眼瞳有一瞬間呈現了淡金色,她隻是愕然地想,這算是眼睛進階了嗎?
所以這跟她今天飯量突然變大有點關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