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您都能知道……”
兔子精喃喃,“您當真是神仙吧,您能不能――”
就在蘇苒之以為他說‘複活白妹’‘找到白妹屍體’等的事後,她聽到兔子精滿含希冀的話:“您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這話跟那頭虎妖的不謀而合。
可是這隻兔子精場麵話說慣了,畫蛇添足道:“我這條命是白妹用性命換來的,我死了……她的苦心就全都白費了。”
蘇苒之在他發表上篇大論之前,將桌上的另一隻茶盞往他嘴裡塞。
這回兔子精學乖了,用牙齒虛虛的叼著茶盞,不敢再玩他倚老賣老的那一套。
蘇苒之和秦無問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推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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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敖慶帶著梟火沿著走廊走啊走,走啊走,終於迷路了。
“這條走廊明明連拐彎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就找不到儘頭?”
他們龍族幾個月幾年不吃也不會死,在這地方沒有性命威脅。他說話倒也中氣十足,絲毫不害怕。
鳳鳥同樣可以辟穀,同樣不擔心死亡,但她還是比敖慶多了個心眼兒。
“以咱們的腳程,走一日恐怕都能橫穿這座山了。現在卻還在半途中,肯定有古怪。”
一龍一鳥掐著時間再兜了一天圈子後,敖慶終於忍不住:“再這麼熬下去,時間一長,我就感知不到仙長們的氣息,找不到他們了。”
還不等梟火說什麼,敖慶尾巴就露了出來,溫和卻又霸道的將她推後。
“鳥哥,我跟那幾萬年{醋溜文學-發最快}前的老朋友會一會。我就不信這幾萬年來,他修為能一直增長。”
數萬年滄海桑田,就算是天道都不敢說一成不變。更彆提普通的大妖了。他們能活下來穩住修為就算不錯;穩不住的,像龍鳳一樣不斷消亡、重生也算另一種活法。
敖慶現在三千多歲,正當壯年,被逼到絕路上後倒也有膽子跟幾萬年前的‘老朋友’會一會。
隻可惜‘老朋友’一點也不想跟傻龍交手,把他困在這裡不擾亂自己的婚宴,那就是山神的目的。
最後就是敖慶一臉高人風範的將鳥哥保護在自己身後,頂著一張威嚴的龍頭,對著空氣無能狂吠半晌,隻能灰溜溜的變回人形。
怒罵:“幾萬年了,居然學會耍陰招。”
山神忍無可忍,隔空喊話:“嗬,還不是跟你學的。”
敖慶臉色漲紅,暴怒:“……放、放屁!”
“哎,你們龍族就是臉皮厚,轉世後就把自己當年做過的陰險事情絕口不提。”
“我做什麼了我!我堂堂正正一條龍,行得正坐得端!”
山神打龍打七寸,說話戳痛點:“除了愛打小報告?”
彆說,還挺押韻。
“你、你……”敖慶‘你’了半天,腦海中終於蹦出一星半點畫麵。
他那會兒年紀還小,就算是龍,身子也挺細,周圍的仙子平日裡沒事喜歡把他攤開放在桌子上,看看手腕有沒有他身子粗。
隻要比他更細,那絕對就是‘身姿曼妙’的象征。
可能是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傷了小龍自尊,他努力的吃、吃、吃,還沒長長呢,先胖了幾圈。
化形後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壯碩小孩。
如果說壯碩的小朋友隻有五歲以下,那一定是及其惹人憐愛的。
但一旦身高超過一米四,身子骨敦實一點,就喪失了小兒憨態可掬的美。看起來胖大胖大。
“都說龍族出美男子,為了豐富咱們天庭的物種,大人專門去龍族要了一顆龍蛋回來。龍族長老保證說他絕對好看,是龍族第一美男子的,怎麼就長歪了?”
“女大十八變,這龍估計也跟小姑娘一樣,咱們且等他成年。”
可七/八歲正是人嫌狗棄的年紀,再加上敖慶不符合仙子們審美,大家對他好歸好,卻並沒有事事躬親的帶著他一起玩。
正所謂三歲一代溝,敖慶跟仙子們的代溝足足有幾個山澗那麼深。
同齡的玩伴隻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個人。
一個是白虎一族送上來的小崽崽,兩個是植物化形,還有三位是出生在天上的小仙童。
後麵五個小孩子都各有各的好看,而敖慶和白禦則‘壯實’的十分類似。
按理說,他們倆應該會成為好朋友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已經鬨騰的人嫌狗棄,兩個放一起,當真是反了天了。
那會兒,他們把‘偷看仙子洗澡’‘打翻煉丹爐’‘差點被三昧真火燒死’的事情做全後,終於找到了新的樂子。
“那位大人每到雨天都會離開一陣子,咱們去看看大人在乾什麼。”老虎白禦提議。
敖慶有些虛:“我娘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得在大人麵前好好表現,我不敢。”
“你當我娘就沒跟我說過這些?可你想要巴結人總得投其所好吧?我覺得吧,那位大人從來不表現出什麼特殊喜好,隻有下雨天才會特殊一點……她如果每個下雨天都出去,我想給大人當坐騎。”
敖慶急了,他們這些小孩子說風就是雨的。白禦不過時暢想一下未來,敖慶就覺得他當真是大人的坐騎了。
他連忙說:“你當坐騎,那我怎麼辦?我要是不被大人喜歡,回去後我娘一定拿尾巴抽我。”
“抽就抽唄,關我屁事。”
塑料兄弟情由此破裂。
隨後,兩人成了互相使絆子的存在。
白禦做什麼敖慶都要去打小報告,直到他們終於見到那位大人每次雨天出門見的對象。
――那是一個極為俊逸的青年。
骨相極佳,皮肉更是精致,鼻翼窄挺,好看到讓敖慶這‘龍族第一美男’自慚形穢。
“他身上有魔氣。”白禦說。
敖慶驚呆了:“魔氣?那不是會害死妖的東西嘛?”
“嗯。”
敖慶問:“那……大人私藏魔物……這……”
他打小報告習慣了,見到啥都恨不得檢舉一番,表示自己鐵麵無私、剛正不阿。
白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整個天庭都是大人的,大人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其他人管的著嗎?還私藏,我看你把口袋你私藏的那塊糖趕緊扔掉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要檢舉大人。大人是最最講規矩的,怎麼會養……養一個……魔物?”
敖慶不解。
白禦也不清楚,但他們都不敢多嘴,更不敢去問大人。
回憶的畫麵戛然而止,不過,敖慶也能知道麵前這山神到底是誰了。
“白禦,我隻是來找一位仙長幫忙,對你的事情沒興趣――”
山神冷笑:“報告精的話不可信。”
說完,他再也沒了音訊。徒留敖慶一條龍再次張開巨口對著空氣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