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苒苒再次為白禦抓住一線生...)(1 / 2)

過年縱然熱鬨, 但大部分仙人都有仙職在身,並不能隨意‘礦工’太久。

因此,大年初一清晨, 已經有不少仙長回到‘崗位’上了。

其中包括諸位城隍以及天庭的仙人們, 淮明君見肖隱元要走,自己也不便多留,跟著他同路往回走。

作為城隍爺,肖隱元原本可以遁入地下, 那樣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回到淮明府。

但因為淮明君不會土遁術, 作為‘幼龍’, 他隻能遊或者上天飛, 速度有稍許遜色。

淮明君明顯有一肚子話想要跟肖隱元說, 肖隱元也善解人意的沒有遁地, 而是坐在淮明君龍身上, 跟著他往回飛。

淮明君龍形上的龍角看起來依然稚嫩,但身軀已經很是矯健, 尾巴一擺, 整條龍帶著肖隱元就躍入高高的雲層,向前飄過數裡。

地上有守歲一整晚, 出門去院子裡洗臉的百姓,偶然抬頭, 隻見一條通體漆黑, 但泛著粼粼金光的巨大尾巴沒入雲層。

百姓不禁揉揉眼睛,再看過去, 除了晨曦和濃雲, 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龍?”

“可能是幻覺。”

“但這也是一整年的好兆頭!我今年一定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百姓們的議論是瞞不過剛剛經過他們上方的淮明君和肖隱元,淮明君聽到後有些羞餒, 他的龍須有氣無力的垂落,說:“肖老哥見笑,我雖化龍三年,但實力依然低微,還沒有真正掌握飛天之術。”

――還是被百姓們看到了一尾半鱗。

肖隱元的國字臉上展出笑意,道:“賢弟不必妄自菲薄,正是因為偶有疏漏,才會有源源不斷的神仙話本流傳出去――多年之後再看到這些,心中會彆有滋味,但絕對不是羞愧了。”

肖隱元的話不疾不徐,頗有幾分蘇苒之的風采。

淮明君不禁跟著他的話慢慢思索,橙黃的龍目中好像看到未來已經長成大龍的自己,在人間遊曆時,偶然翻到有百姓大年初一清晨‘遇龍’事跡的話本。那時的他,確實不再因為沒掌握飛天而羞愧,而是會爽朗一笑,兀自感慨:“原來當年的我是這樣稚嫩。”

隻可惜時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淮明君往前又飛了十多裡,路過了另一個小鎮,這裡大年初一下起了小雪。

他的龍頭陡然被冷氣一衝,從那場‘展望’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羞愧已經蕩然無存。

――是肖隱元城隍爺用話語開解了他。

就算現在的他很弱小,但一生中也隻有一次這樣的經曆,與其兀自羞愧,不如坦然麵對。

時間不等人。

淮明君感覺這樣的城隍爺已經不大像是普通小城隍,而是看過不少人間悲歡離合的大仙了。

他不禁想到昨日吃年夜飯時,聽到那位老君對肖隱元說:“隱元星君依然選擇留任為城隍,當真赤子心性,德行清朗,不錯、不錯!”

淮明君巨大的鼻子猛吸一口冷氣――昨兒個因為上仙太多了,還有真龍在,他的龍腦袋整個都在發木。

今兒個出門了才開始逐一理解仙人們的話。

老君對肖城隍的稱呼……好像是‘隱元星君’?

淮明君就算是天上星宿不精通,但好歹也知道曾經天上是有北鬥九座星的,隻不過後來‘隱元’和‘洞明’星不太顯,後人才漸漸隻認北鬥七星。

有傳聞‘隱元’和‘洞明’星是因為太過衰弱,才被‘剔除’出北鬥星行列――淮明君雖然沒有深信此傳聞,但也感覺八九不離十。

可現在看看坐在他身上的隱元星君,淮明君恍然察覺自己當真是大錯特錯。

有如此心胸氣度的星君都不算強的話,那世上能稱得上‘厲害’的神仙,估計也沒多少了。

淮明君想,現在看來,隱去行跡,應當是隱元星君自己的選擇。他雖然不知道蘇、秦仙長經曆過什麼,但也隱隱能感知到此前幾年,兩位仙長實力並沒有現在的強橫。他們應當是做了某些大事,才有了如今的天下紫氣升騰的盛況。這些‘大事’中,定然有肖隱元的參與。

隻不過隱元星君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淮明君不得而知。隻是對於他能舍棄‘星君’之位,下凡來當一府城隍,淮明君感慨之餘又十分欽佩。

淮明君龍尾再次奮力一甩,載著肖隱元,極速向淮明府飛去。

肖隱元看著這樣的淮明君,笑說:“淮明君若是得了空閒,可以來城隍廟找我下棋。”

淮明君:“……可是我不會。”

他覺得這樣像是拒絕,趕緊補充,“但是我會學!”

肖隱元笑著:“我也不會,隻是最近才喜歡上下棋,淮明君能與我一起切磋,實在是隱元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

-

仙人們得各司其職,妖則更喜歡在荒無人煙的原野上橫行,等到蘇苒之和秦無將早飯擺上桌,隻剩下白禦、李老爺子和追雪了。

京都的天空上緩緩飄下薄雪,追雪當真應了它的名字,連打幾個響鼻,將自己對雪的喜愛表現的一覽無遺。

蘇苒之拍拍它的腦袋,說:“京都附近有幾個馬場,你想玩就去玩。”

說著,她還給追雪背上掛了個錢袋,裡麵放了二兩銀子――去馬場跑馬自然是要錢的。

追雪前蹄高高抬起,眼睛很亮,顯然對這個提議非常動心。

蘇苒之又拍拍它,說:“去吧。”

追雪嘶叫一聲回應,轉身從門口疾馳而去。

李老爺子站在屋簷下看著這一幕,驚訝問道:“先生,這還是追雪第一回來京都,它能知道那邊有馬場嗎?”

要知道,京都是跟國運牽絆最深的地方。縱觀古今,不論哪個朝代定都,都要斟酌再三,思慮萬千。

因此,在這種地方,很多人的‘感知’‘神念’都會被升騰的紫氣影響,而變得不準。

就李老爺子自己而言,他在京都是不敢隨便掐算的,包括位置信息。

因此,他才對於追雪能否找到馬場而擔憂。

蘇苒之笑著說:“老爺子儘管放心,追雪識途能力一流,連攔路陣法都能破,找到馬場不在話下。”

此前在雲水鎮,嶺南影弟子曾布置過攔路陣法,但追雪載著蘇苒之毫發無傷、一點彎路都沒走的便出來了。

如今的追雪能力更甚,蘇苒之一點也不擔心。

半晌午的時候,追雪估摸著時間回來,蘇苒之、秦無和白禦都不在家,隻有李老爺子坐在窗前看雪。

見白禦回來,李老爺子立刻從軟塌上起來,趿著鞋子出去迎接追雪

他見追雪身上掛著的錢袋已經空了,馬蹄上沾著雪和泥土,馬身灼熱,一呼一吸間皆出白霧,果然是跑儘興了模樣。

“追雪厲害。”李老爺子笑著說,並打算為追雪解下錢袋。

哪想到剛剛還溫順站在他身邊,任由他撫摸的追雪突然往前竄了兩步,連帶著錢袋也晃了兩晃。

李老爺子的手抓了個空。

追雪轉頭看李老爺子,大眼睛裡含著一絲責怪和戒備,仿佛在說――那是我主人給我綁著的,你不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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