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瘋子 你我之間,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2 / 2)

奪棠 青山丶遠黛 8170 字 10個月前

許久不曾靠近過他,便是一指的觸碰也叫她覺得難忍,皺著眉咬著唇拿眼神狠狠剜他,宋霆越拿帕子擦手後觸上腰封,夾雜著刑訊完犯人後的濃重血腥味,顧錦棠胃裡越發難受,偏又腹中空空,什麼都吐不出來,這種感覺當真惡心極了。

宋霆越冷聲說完,掐住她的腰肢,待看著她眼裡染上氤氳,猴急地垂頭咬住她的唇瓣,迫她張嘴,迎接他的長驅直入。

許久後,宋霆越將她抱起按到妝台處,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令她看向那銅鏡鏡麵:“仔細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是誰在要你,誰讓你這副樣子。”

顧錦棠隻覺屈辱至極,豆大的眼珠順著臉頰滑至宋霆越的手上,然而那些溫熱非但沒能令他近乎瘋狂的動作有所收斂,而是變本加厲。

不知過了多久,宋霆越抱住她立在妝台前,力道不減,顧錦棠倍受煎熬,隻覺整個人如同置身浩瀚的雲端沒個著落處,攀在他肩上的雙手抓撓他的後背垂首往他肩上用力咬下,將喉間令人生厭的聲音堵了回去。

眼角餘光掠過鏡麵,她仿佛看到了什麼凶猛的野獸在胡亂啃食嬌弱的花骨朵兒,嚇得她垂下頭閉上眼再不敢往那邊看。

直至那牙印處透出絲絲鮮血,宋霆越全然沒有理會,隻是不緊不慢地將衣袍穿好,留她奄奄一息地伏在塌上。

陳嬤嬤見他出來,忙上前將那鎖頭重新落好。

“從明日開始,繼續讓她喝藥。”

“是。”陳嬤嬤恭敬應下,複又走在前麵引路。

次日,雲枝提著食盒將飯菜送進去,顧錦棠卻是一口也不肯吃,直到陳嬤嬤帶著那碗湯藥過來,雲枝擰著眉將事情說與陳嬤嬤聽,陳嬤嬤點頭表示她知道了,隨後便抬腿走到屋裡。

陳嬤嬤將藥碗置於小桌之上,來到她跟前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道:“顧娘子且先用些早膳墊墊肚子,不然這湯藥就該涼了。”

“拿走,我沒病,我不要喝這勞什子的藥。”顧錦棠直接拒絕,又往床尾縮了縮。

“是是是,娘子身上自是無病的。”

陳嬤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刺她一刺,對著形容憔悴的顧錦棠,耐性做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棉裡藏針地道:“隻是娘子先前喝多了那些個傷身的涼藥,胞宮裡寒涼得很,恐難以有孕,需要喝這湯藥暖暖身子,往後才好受孕。”

顧錦棠看著麵上和善、實則是給宋霆越那等剝削者壓迫者做幫凶的陳嬤嬤,隻覺得可笑至極,毫不留情地道:“你家主子真是可笑的很,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迎娶王妃生下嫡子,卻偏要偷偷摸摸地強迫我與他苟且產下堅生子?你說他賤不賤啊。”

“你……”陳嬤嬤著實被她的這番話狠狠氣了一通,瞪她良久後方令情緒平複下來,轉而端起那碗已經涼了的米飯輕笑著送到她手畔,拿捏她道:

“既然顧娘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老身得罪了。你的丫鬟此時還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柴房裡頭,你若是不肯好好用膳喝藥,那丫鬟也就不必飲水進食了。老身倒要看看,以你那丫鬟的身子骨能挺過幾日!”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陳嬤嬤這番話一出,顧錦棠果真乖乖就範,當即就用了小半碗米飯,又將那湯藥喝的一乾二淨。

“我何時能見到她?總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至少也要讓我確認她是否平安。”顧錦棠無力地擱下手裡的藥碗,略顯蒼白的唇裡擠出幾個字來。

眼前這小娘子莫不是個傻的,王爺這樣一個可以供她依靠的強大靠山她半分也不曾放在心上過,反倒是一心隻想著那個無用的奴婢。

當真是蠢人一個,簡直愚不可及。

陳嬤嬤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很是倨傲:“這卻不是老身能作主的,顧娘子想要見她一麵,還是等下回見到王爺的時候討個恩賜吧。不過顧娘子大可放心,隻要你在此間規規矩矩的,她暫時便不會有性命之憂。往後的日子該如何做,顧娘子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門很快便又被人從外頭合上了,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封死的窗戶隻能透入少許稀薄的陽光,顧錦棠將矮凳挪到有陽光的地方,就那般靜靜地坐著,不發一言,目光呆滯。

狹窄逼仄的耳房內,雲珠、雲枝二人相對而坐,雲枝托腮看著窗外的枇杷樹,不明白顧娘子為何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偏偏要費儘心思地逃離王府;

此時她對麵的雲珠則是暗恨顧娘子不識好歹,若非她不知死活的出逃觸怒了王爺,她們又何需跟著她一道吃苦,住在陰暗潮濕的偏僻院落過著這般百無聊賴、前途堪憂的日子。

每日去水井處取水便是一樁苦差事。雖然多數時候都是雲枝去打的水,雲珠卻也沒少在雲枝麵前出言抱怨,心裡對顧錦棠的憎惡怨恨亦是一日多過一日。

因顧錦棠被鎖在屋裡,隻能趁著膳房的人過來送飯食的時候進前陰陽她兩句。

此後,一連數日,宋霆越都沒有再來過此間。

饒是如此,陳嬤嬤每日除卻給她送那湯藥來看著她全部喝下,夜裡還會帶著一個年長的婆子來給她擦洗身體、換上乾淨的衣裙,隔兩日還要命人給她洗發,再抹上桂花頭油,以便宋霆越隨時過來。

這日夜裡,陳嬤嬤過來得早了些,吩咐雲珠雲枝燒了熱水,而後進到屋子裡。

此時顧錦棠正呆呆坐在窗下,見她進來也不曾有半點反應,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塑。

屋裡不甚明亮的橙黃燭火令陳嬤嬤眉頭微皺,在原地愣了一小會兒後方緩步走到她跟前,好心提點她道:“王爺今日瞧著不大高興,待會兒與人喝完酒後約莫會來此處,娘子可千萬要乖順一些,莫要惹得王爺不悅,否則定然沒娘子甚麼好果子吃。”

顧錦棠仍是一言不發,垂首擰著袖子不知在想什麼。待雲枝進前告知陳嬤嬤熱水已經備好,陳嬤嬤抬手示意身後的婆子將顧錦棠帶去浴房沐浴。

浴房設在屋子的左前側,僅有顧錦棠先時居住院落的三分之一大,空間十分有限。待顧錦棠沐浴完畢後,那婆子又熟練地伺候她穿衣,替她擦發。

待她的滿頭青絲乾的差不多,陳嬤嬤用發帶將她的長發綁住,未綰的如墨長發垂至腰間,頗有幾分漢時女子的極簡風韻。

見她氣色著實不太好,陳嬤嬤命人去取了脂粉和燭台過來,雲枝將那燭台點燃,屋子裡立時明亮不少。

陳嬤嬤便接著光亮往她麵上略施些粉黛,描眉過後再點上楓葉紅的唇脂,這才使得她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仿若一朵出水芙蓉,柔弱而惹人憐愛。

上下細細打量她一番後,見她渾身無甚不妥當的地方,方滿意地退了出去,便令雲珠雲枝候在廊下靜待宋霆越過來。

過了戌正,宋霆越滿身酒氣地踏著月色大步而來,雲珠至廊下將人迎到屋裡,接著輕車熟路地合上門,叫雲枝回去耳房呆著。

腰杆挺得筆直的崔榮冷冷看雲珠一眼,示意她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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