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高熱 她竟想過嫁他(2 / 2)

奪棠 青山丶遠黛 7497 字 10個月前

次日,宋霆越負傷參加早朝。群臣觀他略顯蒼白的麵色中帶著些沉鬱,又知他性情乖張難以捉摸,竟是連問他身子可好些了的話也不敢輕易問出,隻盼著離他遠些才好。

獨有陸機出了明堂後上前同他說起此番燃燈教刺殺一事,道是禮部中人有私下勾結燃燈教的嫌疑。

宋霆越低低嗯了一聲,令他莫要太過於揪著此事不放,真正的大魚還未浮出水麵,不可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

陸機點頭稱是,思忖片刻後放緩語調委婉的勸誡他:“王爺即將而立,非是少時,更應秉持孔聖人君子戒中的第一戒才是。”

“……”宋霆越微微怔住,待回過神來,陸機那廂早往大理市的官署去了。

因背後的刀傷著實有些深,太醫特意交代大好前不可行房事,加之不滿於顧錦棠待他的狠心,煎熬中已有大半月不曾踏足過後宅。如此一來倒是正中顧錦棠下懷。

這日,趙嘉禾照著宋霆越同她說過的話,於申時刻前往離宮門最近的酒樓,果真在一樓瞧見了正在飲茶的崔榮。

趙嘉禾走到崔榮跟前,將她有話要當麵告知王爺的訴求說了出來。

崔榮早就得過宋霆越的吩咐,語氣恭敬地道聲是,表示她會將此事說與王爺,讓她回去耐心等著王爺的消息就是。

隔天,趙嘉禾便又得到了公主府下的帖子,這回是邀她明日下午去府上一塊兒聽歌舞戲的,約莫酉正方能聽完。

次日,趙嘉禾用過午膳,小憩一會兒便坐上馬車往公主府去。

府外早有婆子候著,見人來了,滿臉堆笑地將人往綴花閣裡引。

上首的位置上,宋芙歡端坐著,趙嘉禾朝她屈膝行禮,宋芙歡含笑喚她起身,揮手示意她往自己身邊坐下。

不同於上次,這回宋芙歡還請了兩位婦人打扮的夫人,皆是她少時在京中的玩伴,如今雖已為人婦,瞧著也不過雙十年華的模樣,皆是花容月貌的好顏色。

趙嘉禾又向她們二人微笑著打招呼,而後宋芙歡才叫她點戲,趙嘉禾略看兩眼戲目,隨意點了一出《踏搖娘》。

待那戲演完,瞧著天色已經接近酉時,那兩位錦衣華服的貴婦人起身同宋芙歡告辭作彆,宋芙歡令身後的霜露替她送人。

宋芙歡屏退左右,隻留下趙嘉禾一人在屋裡說話。

“皇兄前兩回見你,可有同你問起過什麼不尋常的話?”宋芙歡嘴角噙笑,狀似不經意地一問。

趙嘉禾很是堅定的搖頭,語氣恭敬:“王爺隻問了臣女的一些喜好,讀過什麼書,家中長輩是否安好,旁的就沒什麼了。

皇兄顧全她的閨名、為了不叫不落人口實,如此大費周章地讓自己來安排趙嘉禾與他見麵,說的卻又是這些再尋常不過的話,除了能用對她上心兩個字來解釋,似乎再找不到彆的理由。

前陣子對那顧錦棠上心,這會子又對趙嘉禾這般用心。

這點倒是正合宋芙歡的心意,皇兄可以寵愛很多個女人,但卻不能對任何一個女人付出真情。

這位趙二姑娘出自邢國公府嫡女,邢國公府所出的男丁在朝堂上皆非爭強好勝的,她又是個端莊沉穩的性子,倒是擔得起這攝政王妃的位置。

隻是先帝於今歲一月崩殂,這門婚事就算是即刻定下來了,怎麼著也要等到明年一月以後才能入王府的門。

宋芙歡這廂正想的入神,忽聽侍女扣門報說,攝政王已經過了二門。不多時,隔扇被人打開,宋霆越邁著大步進到閣裡,平聲令宋芙歡退下。

“是,皇兄。”宋芙歡信步離去,一句也未多言。

表麵上看起來,宋霆越對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很是寵愛,可在宋霆越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命令下,宋芙歡也隻能乖乖聽話,不能有半點的不恭敬和情緒化的表現。

趙嘉禾覺得他今日比前兩回肅穆不少,長腿一邁徑直往梨木圈椅坐下,鳳目微眯,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一個說字。

“回王爺。”趙嘉禾的心頭莫名湧上一股不明朗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有些緊張,垂下頭攥緊了手裡的錦帕才能發出聲音。

“堂兄說,那位娘子是知他心意的,那年春日宴上,堂兄曾向她表明過心意,還欲送她一支桃木簪子,那位娘子當時雖然並未接受,隻叫堂兄與雙親上門提親之時再親手送與她……臣女覺得,那位娘子心中大抵也是有堂兄的……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位娘子已經離世,再也活不過來了……”

卯著勁兒說完這一大段話,趙嘉禾才敢抬起頭去看宋霆越那張瞧不出是個什麼情緒的臉,她本以為宋霆越會像自己一樣替堂兄和那位娘子惋惜一二,卻不曾想他隻是輕描淡寫地道了句:“趙二娘回去後可得好生安慰你那兄長一番。”

一語落地,宋霆越猛地起身,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圈椅上的趙嘉禾被他的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嚇了一跳,縱然他沒說什麼亦未做什麼,可趙嘉禾感覺得到,他似乎很不高興,甚至還有些生氣……

可這是為什麼呢?趙嘉禾想不明白,她努力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不覺得有哪一句是不妥的、會冒犯到他……

侍女婆子見他火急火燎地往外走,皆遠遠地給他讓路,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黴頭。

宋芙歡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宋霆越坐下沒多久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不免進到閣裡問上趙嘉禾兩句。

趙嘉禾也不明所以,一個勁的搖頭說自己並不知曉王爺為何突然這般。

馬廄裡,宋霆越親自去牽了馬到府外,接著揚鞭催馬,絕塵而去。

她竟想過嫁給他。宋霆越滿腦子裡都是那句她心裡有他。

難怪她一直對自己虛情假意,難怪她要虛以委蛇博得自己的信任後毫不猶豫地選擇逃離,難怪她說她死都不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卻原來,她心裡一直想著那個文弱的趙子桓。

宋霆越惱恨至極、幾欲發狂,在發覺自己竟有幾分妒嫉趙子桓後,心中的那股子怒火燒的他險些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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