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那麼丁點兒地方,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進山來的俊男靚女住在了哪。
他摸上門沒多久,果不其然就見他們回來了。
以至於提前沒打聽清楚情況,被謝行冷嘲熱諷完才恍然大悟自己來的並不是時候。
他們回
來後先回了樓上,他這才有工夫單獨找大媽打聽兩人之間的貓膩。
大媽邊乾活邊聊,手腳依舊利索。
聽他一問,先反問:“你跟那倆娃兒什麼關係?”
唐嘉年指著自己的臉:“我是那帥哥的表弟啊,大媽你看臉,難道看不出麼。我這不是帥得如出一轍麼。”
大媽樂了:“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你倆,不像。就這感覺吧,特彆不像。”
“反正我就是。”他道,“您給
我說說唄,他倆在這兒到底怎麼回事?就……就和好了?”--
“對咯。”大媽連連點頭,“小倆口嘛,吵吵和和多正常。睡一覺就好利索咯。”
唐嘉年差點被自己口水噎到,哆嗦著:“睡、睡一覺?”
大媽狐疑:“你不是表弟嘛,不知道?哦,該謝謝老天。前天夜裡雨好大,一樓被淹,房間緊張就睡一起去咯。所以小倆口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一晚上過去,好得很。”
唐嘉年在心裡暗自給表哥比了個大拇指,順便給自己又燒了一把紙錢。尷尬一笑,心想,自己來得可太他媽……
要不是他倆源出一家。
這仇結地估計能連夜挖自己家祖墳。
當他切身感覺到自己攤上事兒之後,晚飯吃得也不香、景兒也看得不美了。
晚上把行李搬上二樓,更是坐立難安。
沒一會兒,謝行回房,隻覷了他一眼沒說話,兀自進了浴室。
唐嘉年覺得那張鐵皮凳麵上鑽出無數小刺兒,紮得他屁股都坐不穩當。站起來走兩步,回座位,又起來走兩步。
來回倒騰十幾遍,終於沒忍住摸到門邊,隔著一麵門板,小心翼翼地開口:“哥,你乾嗎呢。”
裡邊水聲斷斷續續,中間安靜幾秒,傳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回應:“磨刀。”
“……”--
唐嘉年後脖子一緊,聲音軟綿綿討好:“哥,其實你和表嫂可以當我不存在,真的。我就一透明人,就當我今天沒來。您要不選擇性忘了今晚我出現那一段,搬、搬回去?”
門吱嘎一聲從裡邊拉開。
謝行一頭黑發還在濕漉漉滴水,水珠子順著他側臉線條往下滑,滾落消失在衣料底下,濡濕一大片領口。
他垂著眼看唐嘉年,半晌:“你在不在,對我有影響?”
唐嘉年生鏽的腦仁發出哢哢哢轉動聲,領會到真諦。
是的,他在不在對表哥毫無影響。
但表嫂不一樣。
他不知道他們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但表嫂給他的感覺是分裂的,就像兩個不同時期的自己同時存在。
大多數時候,她理性、有條理。謹遵著自己設定的條條框框,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但偶爾,也會被感情主導。而這些偶爾,總是在謝行身上多次重現。
他和簡一則探討過,對前男友不斷心軟的過程其實等同於內心
情感釋放的過程。
他總覺得他們之間不像旁的情侶若乾年後相見,心底將息未息的火苗蹭得重燃。而是更為微妙的,那場火從來不曾熄滅,延綿著燒了兩年。
一邊燒得灼心,一邊假意說服自己不去看罷了。
於是人後,在這座沒人知道他們的祁山,可以暫時放下偽裝、刻意忘記芥蒂隨心而為。
而他的出現就成了一出信號。提醒其中某一方,偷歡之餘還有現實。
是的
,每一個就算隻是知道冰山一角的圍觀者的出現,都是在無聲提醒那段不怎麼美好的過去。
唐嘉年越想越覺得自己多餘,想說點兒什麼讓自己心安。
話到嘴邊表達出來的確是另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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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哥,你聽我跟你分析。你要說表嫂對你沒想法吧,我是吃屎都不會信的。就你倆現在這麼個不明不白的狀況,這和我出現不出現關係不大。”
“你得主動點。”為了給自己說的話增加一點可信度,他自己給自己重重點了一下頭:“對,主動。難不成你們在這兒能好好相處,回陵城就不行了?什麼以前啊過去的,你得讓表嫂走出誤區。你,一個快要倒法定結婚年齡的真男人,比以前更硬!更man!更持久!”
典型的話糙理不糙。
謝行倚著門框眯了眯眼,他確實想著今晚借某些由頭和她好好梳理一遍兩人之間的關係。
收拾行李搬回來那會兒,他伏在她的頸窩處說著話。對方因為那幾句話突然發燙的皮膚,好像……
也並沒有那麼抗拒。
那會兒,他對她說:
“姐姐。”
“我們偷-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唐甜甜:我在和你好好說,你腦子裡在想這個?
一更√
吃好晚飯,我來寫二更。寫完就放_(:з」∠)_還是睡前來看
話說昨天困成那樣兒,錯字漏字起碼七八處,竟然沒人看出來,驚呆.jpg
給你們發好人卡。對我真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