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乾壞事兒的是黃三,但作為主謀劉氏和馬氏一晚上也是忐忑不安。她們既興奮又忐忑,畢竟這樣的事兒也就這一回,往後說不定薛雲珠就有了防備。
誰知一大早的她們本以為黃三能夠得手她們隻管來捉奸便是,到時候她們便能逼迫薛雲珠嫁給黃三,然後再將徐氏母子攆出去。
可算計的好好的怎麼成了如今的模樣,黃三呢?
馬氏嘴快,說漏了嘴,“黃三呢?”
薛雲珠抬起頭來瞧著馬氏不解道,“什麼黃三?”
旁邊劉氏飛快打了馬氏一下,接著將薛雲珠上下打量一圈,除了眼底有些青黑色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瞧著也不像被折騰一夜破了身子的樣子。
難道黃三失敗了?
可若是失敗了,那黃三又去了哪裡?
不等他們兩家說話,薛雲珠皺著眉頭道,“二嬸和三嬸兩家到底想做什麼?大清早的跑我家來問黃三在哪裡,我家中孤兒寡婦怎麼可能會有外男,二嬸三嬸豈不是壞我名聲!”
說著薛雲珠眼淚都掉了下來,她對薛雲錄道,“去將族長叫來,都是一家子親人,竟毀壞侄女的名聲,這委屈我不能咽下。”
薛雲錄之前就得了薛雲珠的囑咐,不等二房三房的人阻撓飛快的跑出去了。
劉氏訕訕道,“我們也是擔心你才一起過來看看……沒彆的意思?”
“沒彆的意思你們一大早的來我這裡找黃三?”薛雲珠哼了一聲冷冰冰的瞧著劉氏,“您不光是我的二嬸還是我的姨母,我的名聲壞了難道你家中的女兒名聲就能好了?”
劉氏臉直接拉了下來,轉瞬間,薛族長氣喘籲籲的被薛雲錄拉過來了,薛族長不高興道,“這大清早的又鬨哪一出!”
薛雲珠眼淚也不擦,上前福了福身然後道,“族長爺爺,二叔和三叔兩家一大清早到我家裡來,問我黃三呢,您說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都不是小孩子了,一聽這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薛族長大驚,瞧向那兩房道,“就是,你們說,大清早的跑這裡找什麼黃三!”
劉氏訕笑道,“不是我說的,我是被老三家的硬拉來的。”
一聽這話馬氏頓時不乾了,“二嫂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早上不是你去敲的我家門要我一起過來捉奸?”
這一句話可不了得,不等劉氏反駁,薛雲珠頓哭出聲,“族長爺爺,我沒法活了。她們怎麼能這樣。”
都說鄉下人淳樸,可真壞起來也讓人驚歎。薛族長陰沉這臉瞧向薛二叔和薛三叔道,“她們胡鬨你們也跟著胡鬨!”
薛二叔和薛三叔就是倆鵪鶉,縮著脖子站在那裡一聲不敢吭,他們哪敢說這些事兒都是得了他們允許的。
薛族長哼了一聲道,“薛雲錄八年前來下河村的時候就入了族譜,就是咱薛家人是薛鐵柱唯一的兒子,哪怕他死了,薛雲錄也是薛家人,有徐氏在,你們折騰什麼,真當你們能做的了雲珠的主?彆忘了你們早就分家了!”
薛二叔和薛三叔被訓的不敢抬頭,劉氏和馬氏雖然早知此事,但當族長說八年前就入了族譜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
眼瞧著薛雲珠今日不肯善罷甘休,劉氏和馬氏也想辯駁兩句,這時村外突然來了一輛馬車,趕車人蒙頭蓋麵,到了村口的樹下從馬車上推下一人來,而後馬車回轉又往遠處去了。
薛族長疑惑,忙過去查看,隔著老遠劉氏瞧的清楚,那是黃三,隻是黃三怎麼在這兒?還被人扔回來的?她心裡陡然一驚,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薛族長讓來瞧熱鬨的人把黃三拽起來,黃三如同一灘爛泥瑟縮著身子哀求道,“不要打我,不是我的主意,是劉氏和馬氏求我來壞薛姑娘名聲的,不要打我……”
黃三似乎還沉浸在被打的恐懼中,可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不好看了。
薛族長怒瞪著兩家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啪!
薛二叔回身一巴掌扇在劉氏臉上,平日懦弱的樣子不複存在,“你乾的好事,竟然某壞我薛家的姑娘,你真是該死!還不去給雲珠道歉。”
劉氏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如今有黃三的話作證又被這麼多人聽見,劉氏和馬氏百口莫辯根本沒法反駁。
而黃三來之前顯然被打了一頓,也得了囑咐,捂著臉將他和劉氏馬氏的計劃和算計倒了一清二楚。
雖然時候尚早,但為了捉奸劉氏還吆喝了幾戶瞧熱鬨的人過來,這下可好,全成了這事兒的見證。大家夥全知道薛二叔和薛三叔一家看著薛鐵柱死了就想謀人家產將薛雲珠壞了名聲嫁出去再將徐氏母子攆出去了。
縱然大家眼饞薛家的日子,可也沒想到薛二薛三兩家竟乾出這等齷齪事來。
徐氏自始至終都垂眸不語,這會兒也突然捂著胸口往牆上撞去,“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既然不給我們活路,那今日我就撞死在這兒,去問問薛家的老祖宗為何如此對待我們!”
眼見著要撞牆了,薛雲珠啊的一聲尖叫,薛雲錄也哭了起來,旁邊瞧熱鬨的幾位大嬸忙去阻攔。
薛族長見攔住了,鬆了口氣道,“你這要死要活的做什麼?我這族長還沒死呢,他們做了壞事自然要懲罰,你這般做派真死了倆孩子怎麼辦?”
聞言徐氏捂著臉哭了起來,“可他們欺人太甚……這往後哪個瞧我們不順眼都來踩上一腳,誰知道這以後會不會再來惦記我們這點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