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被他踹得有點懵,卻不肯丟了馬上到嘴的美食,鍥而不舍。
貝暖走過去,伸出手。
手中像變戲法一樣,憑空冒出一隻巨大的氧氣鋼瓶。
半人高的鋼瓶,足有好幾十公斤,憑貝暖的小細胳膊是絕對舉不動的。
鋼瓶毫無懸念地直奔喪屍的腦袋砸了下來,喪屍瞬間就不動了。
兜帽男起來踢了踢喪屍,發現他真完蛋了,才鬆了口氣,“好險好險!”
再看一眼地上的鋼瓶,十分感動,“你從店裡搬出那麼大那麼重一個鋼瓶來救我?你人真好。”
鋼瓶當然不可能是貝暖從店裡搬出來的。
那是貝暖從隨身空間裡直接取出來的。
一進入這個世界,三號就讓貝暖隨機抽取了一個新手福袋,開出一樣好東西——
一個上下兩層,每層比宜家的倉庫還大的隨身空間。
三號說,其中上層沒有時間流逝,食物可以自動保鮮。
這個隨身空間原書女配沒有,十分給力。
可惜裡麵空著。
天黑之前,整個S市都會淪陷,全部變成被喪屍占領的感染區,沒必要把物資給喪屍們留著。
剛剛一家家逛店時,貝暖隨手把覺得會有用的東西全都收進了空間裡,其中就有這隻氧氣鋼瓶。
兜帽男當然不知道這個,上下打量了一遍貝暖的奇葩裝束,“你裝備得挺好的啊。”
那是,比他的兜帽衛衣強多了。
貝暖剛要說話,腦中突然傳來聲音。
“新手光環消失倒計時,十,九,八,七……”
貝暖:???
進村的路口是一片空地,滿滿當當停了足有幾十輛車,都是從高速上下來的。
車都停著不走,村口大樹下堵著一大群人。
貝暖一眼就看到了熟人。
剛剛那個開汽修廠麵包車的花臂紋身大哥也在,旁邊站著他的小兄弟。
他們也看見貝暖了,熱情洋溢地打招呼。
貝暖過去跟他們打聽,原來這裡的村道是村民集資修的,要收過路費。
“這麼多車都要過,怕壓壞村道,收五塊十塊的過路費合情合理,”花臂大哥說,“可他們現在說,過一輛車要收三百。”
前麵有司機糾正,“剛才是三百,這會兒已經漲到五百了!”
坐地起價,這是趁火打劫來了。
路旁邊就三五成群地站著村裡的大嬸大娘,邊嗑瓜子邊看熱鬨。
她們笑嘻嘻的,“趁現在五百趕緊過,說不準過一會兒就五千了呢。”
她們說得對,不停地有高速上下來的車,沒路走繞到這裡,把空地停得滿滿的。
花臂大哥忍不住勸她們,“城裡都亂了,好多人都感染了,你們還在這兒收錢,還不趕緊跑?”
“你們說出花來,我們也不讓你們白過。”大嬸們爆發出一陣哄笑。
貝暖心想: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絕對不是好事,還是趕緊過去的好。
前麵的車不走,貝暖他們也走不了。
幾個人一起越過亂停的車,來到村口,看見路口被村民攔著,一夥人正在收錢。
很多人身上沒有五百現金,隻能轉賬,放行的速度就特彆慢。
一對夫妻正在轉賬,轉了半天都轉不了。
貝暖知道,喪屍病毒正在滲入S市的每一個角落,S市正在崩潰,有些銀行已經不運作了。
那對夫妻急得不行。
“我們出來得著急,身上就這三百多塊現金,你們能給通融通融嗎?”
一個村民模樣的男的堵在車前麵,抄著手,用下巴指指剛過去的一輛銀色寶馬。
“你看人家大老板,出五百塊眼都不眨,你們過不起的都邊兒上呆著,讓後麵的車過!”
他旁邊站著個十五六歲的半大男孩,姿勢和他爸一模一樣。
男孩也抄著手,如同小一號的翻版,“邊兒上呆著!讓後麵過!”
“您就幫幫忙吧!”女人還在懇求。
那村民伸出一隻手,一把就把女人推到旁邊,“去去去!”
男孩也伸手推搡他們,“去去去!”
“你們怎麼動手打人呢?”
丈夫看見妻子被他們推得一踉蹌,眼睛都紅了,可是堵路的村民人多,不敢跟他們動手。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升聖母值的機會。
絕對不能放過。
貝暖的雙肩包裡有個錢包,裡麵裝著現金,貝暖立刻往外摸。
剛把錢包拿出來,跟過來的花臂大哥已經率先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啪地甩到那男人手上,口氣凶神惡煞。
“動什麼手?這兩百塊我幫他們出!讓人家過去,趕緊的!”
貝暖默了默。
他直接搶了貝暖的台詞。
貝暖摸出五百塊錢,低聲跟花臂大哥商量:“這位大哥,他倆的錢你幫忙出,要是後麵還有彆人錢不夠,我來墊行嗎?”
態度誠懇,好像兩家擺攤的小販在和和氣氣搶生意。
花臂大哥:“……”
“你們這條路是多少錢修的?”身後傳來陸行遲清冷的聲音。
他一身主角氣場,堵路的男人不敢不理他,猶豫了一下,回答:“那花得多了去了,花了嗯……十……二十……三十多萬呢。”
一條幾百米的水泥路,行吧。
陸行遲冷冷道:“我出四十萬,把這條路買下來。”
貝暖懂他的意思。
錢對他完全不成問題,車都堵在村口,要讓前麵的車快速放行,陸行遲的越野車才能儘快開過去。
貝暖十分遺憾自己沒有四十萬揮霍。
有就好了,這得升多少聖母值啊。
男人聽到陸行遲的話,傻了半天,才說:“你說真的?那個,四十萬不夠,起碼得……”
話還沒說完,村子裡忽然嘭地一聲巨響。
那輛沒開出多遠的銀色寶馬突然一頭撞上一戶人家的磚牆,把牆撞塌一半。
幾秒鐘後,車門在紅磚碎屑中打開,從司機座位上爬出一個人。
是個中年男人。
血紅著眼睛,歪歪扭扭地站起來,雙手攥成拳頭舉在麵前,擺出個正在轉方向盤的動作,“嘟嘟嘟……嘀嘀……”
貝暖看了一眼,轉身撒腿就跑。
這是變異了。
從S市跑出來的人都知道厲害,瞬間四散奔逃。
堵路的村民還站在原地茫然無知,“你們跑什麼?怎麼都跑了?都不想過去了?”
不一會兒,貝暖身後就傳來一片雞飛狗跳的慘叫。
貝暖頭也不回,直奔越野車——
陸行遲肯定會先回來取弩,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比躲進旁邊的田地樹林裡安全多了。
果然,陸行遲緊跟著她過來,看見她直奔越野車,微微笑了一下,打開車門,拿出鋼.弩。
不過片刻功夫,剛剛還堵在村口的村民全都變成了喪屍。
貝暖一眼就看到了堵路的男人和他兒子。
男人變喪屍了,手裡還牢牢攥著一大把鈔票,嗬嗬地吼著衝過來,好像在啞著喉嚨說,“交錢!交錢!”
十幾歲的男孩也變成喪屍,動作仍然跟他爸一模一樣。
陸行遲端起弩穩定地射擊,瞬間倒了一片。
感染還在繼續,病毒已經迅速蔓延到整個村子,人實在太多了。
“撤吧。”陸行遲對杜若說。
可是越野車和小黃車都堵在一大堆車裡,開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