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深埋在考珀星的彈藥炸開,本就麵目全非的考珀星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獸人聯盟派出的先遣部隊全都遭了殃,強大的能量頓時揚起一股巨大的衝擊波,甚至連遠在太空的獸人聯盟戰神級飛船都受到了波及。
飛船強烈地晃動,吊在諸位獸人首領頭頂的燈光頓時暗了下去,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等到衝擊波過去,燈光恢複重新照亮會議室,狼族首領的臉色比毀了容的考珀星還要難看。
蛇族將軍憋著笑:“沒想到被這群蟲子耍了,咱們千裡迢迢地跋涉過來,卻連個對手都找不到,反而被它們布置的陷進先折了先遣部隊。”
狼族首領冷笑一聲:“這群蟲子原本就陰險狡猾,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它們現在實力還不強,就能算計我們,可以想象以後它們發展壯大的那一天。”
“它們現在一定還沒有跑遠,繼續追!”他命令道。
“追?”鷹族首領擔憂地說道:“議事長,狼族實力強能源足,就算是追蟲族幾年都沒問題,可是我們鷹族不像狼族,有源源不斷的補給供應,再往前追——”
“你是怕什麼?”狼族首領眯了眯眼,聲音沉的可怕。
鷹族首領低下頭,道:“議事長,這群狡猾的蟲子隻是在跟咱們打遊擊,蟲族的主艦就是一座移動的小型星球,而且主艦雖然龐大,但無論速度還是靈活度都完全不輸小型戰艦,它可以隨時隨地補充能源,這是我們鷹族完全達不到的技術,考珀星又被它們給炸了,我們想就地補充能源都補充不了。”
“放心,這些蟲子還沒有跑多遠,隻要沿著能量殘留,就一定能追上他們。”狼族首領蒼老的眼睛盯著他。
“可要是這群蟲子再用計迷惑我們,故意讓我們繞路呢?我們連蟲子的邊都沒有摸上,就已經損失了先遣部隊,要是再追下去,被蟲子像放風箏似的耗著,我們的能源很快就會被耗儘,變得寸步難行,要是這個時候,蟲子一記回馬槍,後果不敢想象。”
鷹族首領的話不止是說給狼族首領聽的,也是說給在座的其他族群。
在場的各族首領就沒有哪個真正與狼族一條心的,隻是礙於霸權不敢說而已,可心裡那些彎彎繞繞比誰都多。
他們這些小種族為了製造戰艦,恨不得每一毫克能源精打細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隻為了能夠在獸人聯盟中的地位稍微高一些。
哪像狼族家底這麼厚實,可以耗儘那麼多的戰艦彈藥都不帶心疼的。
也對,畢竟占據了當初蟲族的資源星球,能源要多少有多少,再加上蟲族監獄的事情,背地裡獲益肯定是已知的千萬倍。
之前那些蟲族發來的那些資料,再次勾動了他們的無名之火。
明知蟲族這是玩了一出陽謀,意圖挑撥他們獸人聯盟的關係,可是理智就是不聽使喚,憤怒紅眼蠢蠢欲動。
怎麼當初他們就沒有抓住這樣的機會,也建造一個蟲族監獄,將自己發展壯大起來?
可這股隱火卻在狼族首領一句輕飄飄的:“這麼說來,你是覺得獸人必敗了?”的話中,熄滅下來。
蟲族與獸人是世仇,這話傳出去,就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沒有人敢戴上這樣的帽子。
艦隊繼續前行。
*
清澈的夜晚,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濕了爬上露台的鐵線蓮。
薑凝凝窩在溫暖的吊椅裡,單薄的肩上陪著一條深藍色綴著點點星光的厚毯子,隨著吊椅的擺動幅度搖搖晃晃。
為了慶祝陰了獸人一把,她特意讓浮光開了一瓶酒來慶祝。
香味馥鬱的果酒在她手中剔透的玻璃酒杯裡搖曳著,低沉的男聲從臥室牆體裡埋著的音響360度的淺吟低唱。
沙啞中略帶磁性的嗓音如美酒般醇厚,在寂靜微涼的夜晚,好像貼著她的耳廓,寬廣的體溫從背後擁著她,輕輕哼唱。
“這是誰唱的?”薑凝凝窩在吊椅裡,換了一個姿勢,杯中的紅漿果酒沿著杯壁灑了一些出來,滴在她蔥白似的手腕上,殷紅的液體在細膩的肌膚上更顯豔麗。
“這是昌王時代一個很有名的歌星,因為歌唱得好,被昌王收入後宮。進了後宮之後,蟲網上就再也沒有他的新歌,從此他的歌聲隻為昌王一人而唱。”
尤宮端坐在薑凝凝麵前,白袍逶地,身側被細雨澆灌地鐵線蓮脆弱的顫抖,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玻璃酒杯,修長完美的手指捏著杯沿輕輕轉動,冰裂的紋路精美易碎。
“那個時代一定很美好吧。”薑凝凝抿了一口酒,感歎道。
昌王、昌王、
蟲族每一任王的封號都是有含義的。
能用上‘昌’這個字,說明昌王時代一定繁榮昌盛,才能讓冷酷到隻會戰鬥的蟲族,發展出歌星這種娛樂性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