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離開王的寢殿去準備午餐到現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這期間扶縈一定跟王說了什麼,才會讓王對他產生出抵觸的心理,開始疏遠他,眼下王這麼寵愛扶縈,甚至連吃飯也要帶著扶縈。
他如果這個時候要做些什麼,就顯得有些危險了。
他一步步往前走,看著那抹纖影拉著那隻醜蝴蝶消失在走廊裡,忽的,眼眸微眯。
*
“你是說浮光跟那隻蝴蝶相處的很好?”尤宮審閱著端網裡上傳的成批成批的文件,仔細閱覽著每一個蟲子的呈報,還能分心聽著克利夫蘭的按捺不住的彙報。
克利夫蘭歎了口氣,紅發毛毛躁躁的:“本以為浮光那種小肚雞腸的毒蟲子,肯定不能接受有人來分他的寵愛,而且還是一個比他等級低的A級返祖蝴蝶,私下裡對那隻蝴蝶下手簡直輕而易舉。”
“什麼被水淹死,心臟疾病猝死,基因疾病突發死亡,不論多離譜的死因隻要那蝴蝶死了,王頂多傷心兩天,轉頭就會忘了。”
“可是很奇怪,浮光居然沒動他。”
尤宮勾起一抹極淡的笑,肌膚蒼白如雪:“他是在等我們動他。”
“什麼?”克利夫蘭眼珠子一瞪:“這個蟲子肚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毒水,又在算計我們。”
“他料定了我們坐不住,不會看著扶縈受寵,更不會讓他們兩個侍蟲和睦相處,所以得想個辦法安插第三個蟲子進來,打破他們目前的平衡。”尤宮關閉端網,手指輕敲著桌麵。
“我可不能看著浮光如願。”克利夫蘭捏著拳頭,他當然吃醋扶縈一個A級蟲子受寵,而他這個超SS級蟲子連見王的麵的次數都少得可憐。
可自從上次被尤宮一番教育之後,他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吃醋的資格。
他沒有浮光那樣的機緣優勢,隻能寄托在日久溫情上,而且他也不能看著王的後宮亂起來,這樣對王沒有好處。
根據記錄顯示,現在還沒有哪個蟲子侍寢。
王如果真的喜歡扶縈,連睡都沒睡過,就讓他死了,實在可惜。
“這是當然,既然浮光喜歡演戲,那就讓他繼續演下去吧。”尤宮一低頭,白發垂在胸前。
克利夫蘭勾唇一笑:“您說得對。”
尤宮垂眸,清冷如神祇:“不光不能動扶縈,還要保他,浮光得意太久了,是應該敲打一下了。”
*
冬去秋來又一春,轉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地球年。
薑凝凝在花園中散步,看著第一支迎春花綻放,腳下鬆軟的泥土也慢慢青翠起來,綠油油的鮮嫩青草踩在腳下,有一種行走在軟毯上的感覺。
冬天的寒氣稍稍褪去,但拂在她鬢邊的風依然帶著料峭的春寒氣。
“阿嚏!”薑凝凝站在迎春花下,打了一個噴嚏。
扶縈立刻將一件披風裹在她的身上,披風垂墜感很好,質地卻十分輕盈,不是用傳統的動物皮毛做成,而是用科技麵料,既防水還保溫,同時還可以根據穿戴人的體溫進行相應的溫度調節。
“這樣還冷嗎?馬上就到您的生日了,千萬彆著涼。”扶縈轉到她的身前,低頭為她係著披風。
深海濃藍的蝶翼在料峭春風中顯得有幾分凍海般的冷意,纖枝婆娑的淡黃色迎春花婀娜地蹭著他的一雙幽藍蝶翼,嬌嫩的花瓣上染上了一些微涼的鱗粉,在淒清的風中顫顫巍巍的搖曳時,如同粼粼波光。
薑凝凝打量著扶縈眼眸低垂時濃密而卷翹的睫毛,笑道:“不礙事的,已經不冷了。”
扶縈微微點頭,側身站在薑凝凝的身邊,真就如一個普通的侍蟲般安分守己。
就在這時,浮光匆匆趕來:“王,接到尤宮總指揮官的消息,厲沉隊長在斷後時,遇到了獸人的一大批先遣部隊。”
“什麼!”薑凝凝驚訝不已,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厲沉,突然聽到消息卻是個壞消息。
“王您彆急,厲沉隊長沒有受傷,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一年前能源武器都不充足的時候了,而且......”
“而且什麼?”薑凝凝焦急道。
聽著她焦急的語氣,浮光心頭苦澀。
他說道:“厲沉隊長傳送信息回來,是想請示您,要不要殺了這支先遣部隊,為您的生日助興。”:,,.